亡瘾

许驼*戴雪明杀手与身为法医的死亡快感体验者甜虐,有两个结局(一个BE一个HE)“缓慢窒息的时候,视野会变成粉红色。”我发现自己对自杀上瘾,是初中时候的事情了  最初是怎样发现的呢……大概是莫名其妙觉得日子没意思,每天都是上学放学做作业吃饭,忽然就开始对死...

第66章
    “这是哪?”我忍不住问。

    司机第一次回我们的话:“黑龙江。”

    我花了很多时间才反应过来。因为从小在南方长大,黑龙江在我印象里是个地区的名称,很难具现化为一条真正的江河。

    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沿途见到它的支流。

    “闭嘴。”许驼说,“我警告过你……”

    “——下车了。”司机这时停下车,在一条野路的中间,“往前会有个小镇,到里面找下一个人。”

    在白雪下,可以看见沿途路标,不至于让人在风雪里迷失方向。我们走的方向靠近江水,但它很安静,我只能听见偶尔碎冰的声响。我以为黑龙江会是那种,你一靠近,就会听见震耳欲聋巨làng拍岸的大江。可它太安静了,灰金色的江面被飘雪过滤成温柔的珠光。

    人生至今为止,我第一次想家。因为看见这江水的光泽。

    它让我想起很多关于母亲的事,她头发的光泽,她指甲的光泽,她喜欢的那条米色裙子,喜欢的那双白色漆皮鞋……

    我不由停下来看着它,看了许久。

    许驼没有催我,他拂去一块石头上的堆雪,拉我坐下。

    “这只是支流吧,”没有其他人在的时候,他又恢复了那种温柔的语气,“松花江,鸭绿江,乌苏里……还有很多有名的支流。”

    “那漠河呢?”

    “漠河在最北边,不过太远了。”

    “我们不去漠河吗?”

    他沉默片刻,然后对我笑了笑:“太远了。”

    雪无声落下,染白了他的睫毛与眉毛。许驼将保暖衣上的雪拍了拍,问:“雪明,你刚才想家了吗?”

    我怔住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刚才也想家了。就像感应似的。”他耸肩,“可惜我无家可想。”

    “那你在想什么?”

    “我想了想你。”

    他静了。我起身想继续赶路,可许驼拉住我,将我紧紧禁锢在怀里。

    “我想了想你,想了想还在家等你的阿姨。”他对我眨眨眼,忽然之间,他的面容有些恢复了我记忆中的样子——那天我从高中放学,回到家,家里很热闹,早早传出了菜香。爸爸妈妈在布置餐桌,那是一桌丰盛的菜肴。爸爸说,雪明,快点和小许打个招呼,人家从今开始住我们家了。

    许驼坐在我家桌边,看不准年龄的脸,黑色的衣服,叫人喜欢的笑脸。

    “我也想戴叔叔做的菜。你没法想象,我从来没有在这样的氛围里待过。从前和老师还有阿杰在美国,那并不是这种氛围,老师一直很难过,他自己都没办法从绝望里挣扎出来。之后暂住的地方,也没有人会招呼我一起吃饭……”他低头笑了,双手缓缓握住我的脖颈,“所以明明到了该走的日子,我却想,再多留一天吧,只多一天……”

    他的手突然收紧,将我狠狠钳制住。风雪中,四面八方围拢过来的人影无声无息。黑色的枪口对准许驼。

    许驼架着我,刀刃抵在我脖颈上。我们的脸上都没有伪装,立刻被确认了身份。

    “雪明,”他把我控制在身前,轻声问我,“你想死了吗?”

    “……可能……确实已经……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我的嘴角动了动,牵出一个笑容,但是在围捕的警察看来,应该只是出于恐惧的面部抽搐,“我们走吧?”

    “真的?”

    “真的。”

    有人在往这边喊话,我听不清,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泛着珍珠光泽的江面上。那首现在听起来有些俗气的老歌,许驼正轻轻哼着它。

    跟我走吧,天亮就出发。

    “数到三。”他一只手捂着我的眼睛、让我抬起头,刀刃抵在我脖颈中间,那里还有淡紫色的勒痕留下。“……出发了。”

    下一秒,刺痛划过勒痕,我整个人从雪坡上摔落——他在划伤我之后将我推了下去。枪响声响了很多次,在雪国之中回dàng不息。

    一切很快恢复平静,那些喧闹都被安静的江水吸收。

    许驼的身影从雪坡的另一侧摔落,牵连着一路的艳红,滚入江水之中。白色的雪很快落在新血上,有些被热度融化,几秒后,雪和血就凝结在了一起。

    我从一家眼镜店走出来。

    离新眼镜被做好还需要半小时,可以先去商场里逛一圈。

    替我验光的店员对我的情况很好奇:“这个年纪,很少会遇到度数激增的。你最近头部受过伤吗?”

    我点头。

    头部之前受过的伤,以及被囚禁在黑暗中的经历,让我的视力恶化成了近视。

    距离那件事后,已经过去两年了。

    之前,我一直在接受调查,时间足足有一年。最后定下的性质是被胁持,并在胁持过程中,由于压力导致心理异常,产生协助行为。
更多章節請下載APP
海鷗小說APP 海量小說 隨時隨地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