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有加班费吗?”舒青末好奇地问。 “没有。”骆梓杭耸了耸肩,“只会调休回来。” “社畜果然很不容易。”舒青末打趣道。 “那可不。”骆梓杭道,“不说我了,你呢,怎么突然跑来北京录什么综艺节目?” 舒青末把他和方婉柔的jiāo易说了说,当然也给骆梓杭分析了方婉柔的真实意图。 骆梓杭听完后把饮料杯一放,皱起眉头道:“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她?” 舒青末折着手中的餐巾纸,淡淡地说道:“因为我需要一个机会。” 无论是工作还是进学,舒青末都需要一个契机,才能克服时间上的硬伤。 就好比之前他偶然之下得到郑功勋的赏识,被带去新疆参与国家项目,接着又偶然之下结识常月娥,获得去北京博物院工作的机会,这些都是契机,大大缩短了他正常前进的道路。 因此他若想短时间内搞垮方婉柔,就不能坐以待毙,等待契机自己出现,而应该抓住每一个机会,为自身创造有利条件。 综艺节目就是摆在舒青末面前的一个机会。 尽管这个机会是一把危险的双刃剑,若是没有把握好,容易反噬到自己。 但如果舒青末把握好了,那他就能借此在圈子里站稳脚跟。 在说这些话时,舒青末的语速一直不紧不慢,脸上也没有泄露出任何情绪,周身包围着一种运筹帷幄的从容之感。 骆梓杭全程听得一愣一愣的,手上拿着的烤串早已凉了也没有发现。 半晌后,骆梓杭回过神来,放下烤串靠在椅背上,远远地打量着舒青末道:“老弟,你变了。” 舒青末挑了挑眉,拿起饮料道:“你穿一身西装,好意思说我?” 骆梓杭摸了摸后脑勺,难为情地说道:“我这不是工作需要嘛。” 舒青末啜了一口饮料,无奈道:“我这是生活所迫。” “哎。”骆梓杭叹了一口气,又重新拿起烤串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们都长大了。” “是啊。”舒青末也有些感慨,“被迫长大。” 校园到社会的过渡最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周遭环境发生剧烈改变,接触的人和事也不再局限于校园之中。 如果说出生伊始到毕业之前是从零到一的过程,那么适应社会就是短时间内从一到百的过程。 回过头去看,舒青末还曾经担心他和骆梓杭的关系会因告白而变得别扭。 但现在看来,他完全不需要担心,因为骆梓杭不可能会一直喜欢他,除非两人还待在校园之中,周围的环境永远不改变。 想到这里,舒青末放下杯子,用审问的语气对骆梓杭道:“你老实jiāo代,你是不是有新情况了?” 骆梓杭没听懂舒青末话里的意思,大喇喇地反问道:“什么新情况?” 舒青末点到即止:“你的同事。” 骆梓杭撸串的动作一顿,差点没呛着。他喝了一口饮料,神色不自然道:“你怎么知道?” “我还不了解你吗?”舒青末笑了笑,“你那同事对你说话态度那么不好,就你这bào脾气,还不偷偷给我吐槽两句?” “咳咳。”骆梓杭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他确实比较特殊。” 舒青末好奇地问:“是谁?” “杜老的孙子。”骆梓杭撇了撇嘴角,视线落在烤串上,“人家不可能看得上我。” 杜文笙的地位丝毫不比舒青末的爷爷差,况且他尚在人世,又在北京这寸土寸金的地界拥有私人博物馆,可见他的孙子一定出身金贵,眼界也不会很低。 “所以你这是打算单恋到底了吗?”舒青末好笑地问道,“不愧是你,骆怂包。” “喂。”骆梓杭不满道,“你怎么又提这个外号。” 小时候骆梓杭怕鬼,舒青末的母亲去世后,他打死也不敢踏进舒青末的房子一步,因此光荣地获得了这个称号。 不过后来他越来越有男子汉气概,舒青末也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 “你难道不是吗?”舒青末道,“我举个不恰当的例子,你要是早几年追我,说不定我们俩现在都领证了。” “我看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骆梓杭不慡道,“你知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会变得小心翼翼,那是说追就追的吗?” 舒青末当然知道。 这些日子,他内心无比迫切地想要见到阎宗琅,想依偎在他身边跟他说话,闻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道。 但他不敢贸然买张机票飞来北京,因为他所有的理由只有一句“我想见你”。 他知道阎宗琅不会喜欢这个理由,会觉得他还是小孩儿心性。 所以要说小心翼翼,他完全能够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