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见不得欺负人的主,一边写题一边替刘知之憋屈。 他正想出头,替刘知之说几句,忽然,梁越爆发出一阵国骂:“操,你妈。” 郁白一边写题,一边漫不经心地踹了一下他的椅子,哐当几声,给他踹摔了。 梁越láng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把自己的椅子放好,坐下。他坐在郁白正前面,照理说,被人踹凳子踹翻了最应该怀疑是郁白,可梁越回过头,目光在江奕和郁白之间转了转,居然把目光锁定在江奕脸上。 梁越回头,盯着江奕,说:“你gān的?” 江奕也无所谓,他正不慡着,挑眉,大声说:“你是不是残疾啊,坐都坐不稳?摔了还怨我?” 登时,全班都看过来。 气氛凝固。 “卧槽,他俩杠上了?” “那是梁越啊!江奕惹他gān什么?” “梁越很有背景吗?” “他爸是宏达集团分部的老总,他妈是教育局副局长。” “我去。难怪那么横。” “江奕好像也不差吧?” “我看见他爸开幻影送他过来的。” ...... 几人把目光锁定在教室右后方的几个人,看见面红耳赤的梁越,以及一副无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江奕,还有一个畏畏缩缩,快吓死了的刘知之,以及撑着头一脸漠然淡定刷题的郁白,大致明白发生什么了。 实验的人大都听说过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高二那年,梁越带着一帮人欺负刘知之,说他娘pào,莫名其妙把人揍了一顿。刘知之本是稳定在年级前五的成绩,自那以后,好像有了心理yīn影,整个人一蹶不振,成绩也一落千丈,勉qiáng考了个五十名。 为什么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恶意那么大? 没人知道。 刘知之惊讶地看着江奕,耳朵都红了。 梁越盯着江奕:“你,妈,bī。” 他头一次遇到这么光明正大怼自己的,面子上挂不住,也不去管这个人惹不惹得起,伸手猛地一推江奕的桌子,江奕桌柜里的书稀稀拉拉地掉了一地。 “怂包。”江奕掀起眼皮,看梁越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怂,你也就敢惹些不会叫的。” 梁越给他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恨不得揪起来揍一顿。 “来啊,”江奕嗤了一声:“想打架?你敢?” 第6章 · 郁白仿佛终于被惊动,掀起单薄苍白的眼皮,意外地看了一眼江奕。 梁越又去推江奕的桌子。 里头的书全掉出来了,他的玻璃杯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江奕低头,一边捡书,一边说:“继续,继续。” 梁越给他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激怒了,破口大骂:“你特么是不是有病?关你屁事?刘知之我想怎么作弄怎么作弄,跟你有个毛的关系?” 正在这时,江奕笑了起来。 很轻,压抑着,低低的笑。 全班都捂嘴偷笑,梁越还在那儿一连串的脏话往外喷。 他没看见,老许来了。 就站在他身后。 梁越还在那骂人,把江奕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脏话简直被他骂出花来了。 “梁,越。”不带感情的冷冰冰的声音。 梁越一抖,给他吓了一跳,转过身,正对上班主任那双眼镜下的冷漠眼神。 梁越被抓了个现行。 脸上还横着,但毕竟年纪也不大,他见了老师就一个字,怂。 眼神先露了怯。 “三千字检讨。”老许瞥他一眼,yīn测测地说:“写好了,升旗仪式站在台上给我念,这事,通报批评。” 老许说完,背着手离开班上。 “说别人智障?”江奕轻描淡写地说:“我看你自己也不怎么聪明。” 梁越手捏的咯吱响。 他转过身,气的浑身发抖。 老许居然帮着江奕?凭什么啊?他妈可是副局长,居然敢要他上升旗台读检讨?老许疯了吧?回去得跟他妈说道一番。凭什么?他暗自琢磨,心想江奕是个什么来头?老许好像还挺捧他臭脚,靠,送钱了吗。 “谢谢......” 刘知之看着江奕,脸都涨红了。 他还拿着梁越的水壶,有点畏惧似的,打水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两边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江奕发飙更可怕,忙把梁越的水壶放回去,又往墙根缩了缩,开始小心翼翼地写作业。 ——他可不像这帮达官显贵子弟,他就一赤贫家庭。 ——好好读书,就是唯一的上升途径。 江奕靠着墙,拧开水壶喝了口水。 郁白翻开竞赛题的下一页,瞥了眼江奕,目光微顿,最终却没说什么。 身后的许念安和蒋蔓目睹了全程,不由为江奕担忧。 “奕哥。”许念安戳了一下江奕的背,说:“转身,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