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他娘的是要作甚? 原本我就有些心神紧张,被这圣女拔出刀来,那还了得,当时就直接扬***,手上一转,便从她手里夺过刀来,突突退开两三步,与之拉开了距离,复又喝问道:“你想干什么?” 那圣女对我的举动并未有半分惊讶,只是笑笑,说:“我能做什么?刀在你手上,害怕的也应该是我才对,你这话问得才是可笑!” 他娘的,可笑大发了,刚才难道不是你给我把刀抽了出来?现在刀在我这儿,究其根本,还不是因为你! 等她说完,便又见她慢慢踱步而来,我自是惊震,还怕这人要耍什么手段,直接抬刀过去,架在她脖子上,又喝道:“别过来了,小心我刀不长眼!” 这话当然不是危言耸听,确定了对我有什么动作,我管她是个女人,怜香惜玉在我这儿是根本不会成立。 仿佛是察觉到了我的意思,她就停了下来,不过也仅此而已,反正从她面上是看不出什么东西来,而她的话更透露出了几分淡然:“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你不知道!” 她复而伸手,就握住了自个儿脖子上唐刀的刀刃,看着大概是用了些力气,就有殷红的血由她苍白指间缓缓渗出。这事儿出得莫名,倒让我一时半刻不敢轻举妄动。 至此,她复又上前一步,有不知名的紧张涌来,令得我反而后退。接着,她便对我说:“你觉得,活着有什么意思呢?尤其是到了我这模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呢?一成圣女,终生见不得人,连自己父母也不例外,做了圣女,什么情爱都与我无关,你知道**是怎样的感觉吗?就好像我这个样子!”这时候她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似乎感慨,又似乎舒畅,“呵!到现在,你总该能体会我的无奈,你且告诉我,我要如何才能开怀?” 这一番话下来,有咄咄之势,可你就算悲哀,我又有什么理由来插手你的事,你让我告诉你怎样开怀,我自己都没解决的问题,哪儿可能随随便便帮你解决了? 便对着她喝了一声:“不知道!”由此,却将唐刀握得死紧,有汗水直冒。 那圣女便又笑了,说:“怎会不知?你明明知道!”她手上用力,唐刀带着我就要过去。 我急忙把唐刀抽出来,是甩下了好长的一带血花,一面喝道:“你给我起开!” 刚刚把手放定,唐刀直在身前,那圣女却突然冲了上来,直接撞在了刀刃上,只有“噗”的闷响,便看到她无力笑着,尚且还慢慢朝我走来。 这会儿唐刀已经贯穿了她整个儿身子,我被她的举动震住,回过神,就立时放下唐刀,大声对着她问:“你疯了吗!” 她或许见我如此动作,停下后,一面伸手缓缓把唐刀从身体里抽出来,一面说:“我不是疯了,只是累了,你给我结束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 唐刀脱离她的身子,便有血液汩汩流出,这几秒钟时间,已浸透了她的白色衣衫,地面上,也湿漉漉给人震慑。 将唐刀掷在地上,她就一个劲儿退到 了桌子旁边,再说话就没有刚才的流畅了:“若不是你,我甚至连这结束也做不到,为此,怎能不与你说声谢谢!” 我有意想给她止血,但看她灰惨的脸色,就知道如果真做了,只算多管闲事,可我应该看着她如此?看着这样一个人在我面前消逝吗? 兀自站定,全身都不由自主地紧绷,我还是只能看着她,看着她慢慢挪步,一点点走到床边,听她说:“我对得起这寨里所有人,可我对不起父母,也对不起那几个青春的男子。我就算对得起这寨里所有人,可我没有对得起自己,他们只知道个人的快乐,也对不起我。我的坚持,换给他们十几年,又能如何呢?有些事避不了,就永远也避不了!” 说到这儿,她就直直倒在了床上,这一路血痕,看着也觉到触目惊心。 接着,她就闭上了眼,语气渐渐低沉,与我说:“你走吧,我只求这一会儿可以安静。刚才和你说得太多,也该再理会一下这陪我多少年的孤独。你走吧,我不愿别人在这时看着我。” 此情此景,总还是给了我一些东西。她不愿我留在此处,我却是早就不想待着。这会儿听她说完,便直接把唐刀捡起来,推门而出。 从那方洞跳下去,转身下楼,一路就去到了好远的地方,已经远离那寨子的房屋了。这时候天色有些模糊,临近清晨,朦胧的光色此来,倒是能看清唐刀自然白晃晃通透。它毕竟是冷的啊,血也沾染不上去。 我对其莫名起了厌恶,就收回背上。这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觉间已到了一片树林。本来压抑的心思,由此更觉得苦闷。 那圣女,终究算死在我手上,我又害了一个清白无辜的人!三年当兵,有两年我是在特殊任务中度过,手上的鲜血早就满满当当,这又是一件让人脑乱的事情。 我已经有过决断,不再伤害普通人,从根本来说,我何尝不是个普通人。从前的经历总有可怕的地方,如果有一天我也纠缠在某个事件里,说不定也会经历自己手上那些人的绝望与苦痛。未知,怎能不让人感觉到恐惧! 可今天,就有一个人,那样直截了当地撞在我手里刀上。我不为此有什么愧疚,也没有什么恐惧,只是牵扯出来的回忆和考虑总给人莫名的慌乱。 这时候,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冷风,有急促的雨,忽然就打来了。缓步已经不清楚自己走到了何处,但觉天色被雨弄得暗沉,视线就变得模糊不堪。 淅淅沥沥的雨声之中,树叶枝桠也簌簌作响。被这雨淋着,心情也慢慢平静,由此,就听到后边某个地方传来了一阵不和谐的声响,那是脆沙沙的声音,似乎有人正踩在后边的草丛上。 他娘的,难道有谁跟着我?是苗烟烟?我靠,该不会她是趁着我这会儿心情不定,又想对我下什么手段吧! 我立时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转头而望,却隔得太远,实在看不清楚,只听得到细微的声音还在持续。 这便从腰上掏了一把匕首出来,抹掉自己脸上的雨水,继而顺着那声音 慢慢挪步过去。三五步之后,那声音就渐渐清楚,隔得近了,看到有一团模糊黑影蹲在地上,筱乎一下,就转到远处视线有些不可及的地方去了。 靠,什么东西? 我自当要横***,好看个究竟,却不想这才跨步,就有黑影从身侧一闪而没。这跟我眼前一晃,弄得我差点趔趄。他娘的到底是不是人?这会儿跟我戏弄是什么意思? 兀自站定,到底不敢再妄动,如果它还要现身,慌乱之中哪儿能好生防备。 但我停下,那莫名之物也没有了响动。雨水再次冲刷下来,就感觉到自己臂膀上穿出轻轻的酥痒。用手摸了一把,只有粘稠之感,把手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却是腥味甚重,那是血的味道。 你妹,这儿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竟然就中了招,当是让人气愤至极。那物看来是速度奇快,一把匕首与之相斗,或有些相形见拙,便又把唐刀抽出,两相下来,一长一短,总该多两分碰到它的机会。 夏日的雨不显得多冰凉,来得快,去得就更快。不过两三分钟,淅淅沥沥的声响就慢慢沉下去,只有树叶上边滴着些许的水珠,发出“嗒嗒”的轻响。 这会儿心思似乎被什么扣住了,连自己的呼吸声也清楚可以感觉。突然在左边某个地方又生响动,我当是心神一震,箭步过去,便挥刀而出。 黎明渐近,雨停以后,四下的光色恍若被什么收拢了,简直伸手不见五指。刀出无声,只能觉到细碎的声音,有略微的停滞感,料想是砍破了一丛杂草,那物始终比我先了一步,莫非,此时此刻,它还能有清楚的视觉? 正当把刀横在跟前,周围的响动突然剧烈起来,一丛丛,一片片,只给人惊慌莫名。听这架势,那物根本就不止一个,如果不是苗烟烟,它跟我在这儿较什么劲! 却是无法多想了,只出了一口气的时间,就感觉到有东西与我靠近,我当然直接一刀砍去,也不管能不能奏效,左右前后,连番下来,总不至再给它伤着。 可到底双拳难敌四手,我自认速度不慢,却还是脸上痛了一下,背后痛了五六下。当胸可是命门,被我护得完好,还不见受伤。 只是兀自在这儿过了四分多钟,过度的用手已经让我感觉到了酸软,而那物闪动发出呼呼的声音,全然见不到有停下来的迹象。 按这事态发展下去,过不了一会儿,我肯定再支撑不住,那时还不清楚会发生什么,没有办法,跑吧,再不跑指定玩儿完! 便又格了一下之后,直接就往前面猛然挥刀,硬是从这儿开了一条路出来。由此,背后可是被好一阵袭击,我也没多理会,感觉到前方阻碍已除,就跑了开来。 黑乎乎中,我只能是瞎着眼睛乱跑,背后尚且有嗡嗡声,看来这些东西对我依然穷追不舍。 便出去了大概五六百米,一路被绊了好几下,差点就倒在地上,幸亏我这儿反应不俗,没生大事。黎明已至,远处天际就漫漫亮出了一道浊黄的光来。背后原本不小的动静,却在这时候一下子消沉了! (本章完) 下载【看书助手APP】官网:无广告、全部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