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色影子,看得仔细了,发现正是今天下午,从圣女眼中见到的女人! 我自然想跑到河边,好看得清楚些。可这时候身体却如同中了定身咒一般,怎么也迈不开步子。靠了,这他娘的怎么回事儿? 思绪斗争片刻,也没有作用,兀自跟这儿往河另一边看去,可实在太远,根本见不得那白衣女子的面容。只见到其衣炔飘飘,似有晃动,然后她就抬了抬手,对着这边招呼。我都不敢确定她是与我动作,便是这时候,脑子里莫名有了想法,就觉得那女子是在对我笑。 她是和善可亲的笑,温柔的笑,甚至我都感觉到了她动作的轻柔。这便恍若有只女人的手在我脸上温柔地抚摸,慢慢划下耳际,直过面颊。 如此感觉,自是让人汗毛倒竖,关键是我还不得动弹,只能容忍那感觉一点点蔓延,不觉就有脊背发凉。正是这时,天边某盏纸灯突然烧了起来,亮出好大的火花,其瞬间变作断线风筝,直直掉在了河水里。 由此,我就浑身一轻,已然恢复了知觉。几口气喘下来,再向河对面望去,就是空荡荡模糊一片,再见不到什么人影。背后黏糊糊的应该是出了汗水,我当然心惊。 方才的感觉如此熟悉,只在四年前有过,怎能不让人生出联想。四年前那个事件发生时,我还没这么多经历,现在是好久都没有过的古怪的紧张横生而来。咽了口口水,对刚才的事情我很想做个解释,可如果真认定那是幻觉,自己也不能相信。没有结果,就只得把想法按在心里。 苗烟烟此时已经回到了岸边,三五步向我走来,只是面色沉凝,没有了之前的开怀。一站定,她就向我诉苦道:“小哥哥,刚才可是气人,我好不容易放了个灯上去,结果飞到一半就烧起来了,那会儿我正许愿,都还没有成功,你说我的愿望还能不能实现?” 她做出伤脑神色,我是没怎么看进眼里。原来那盏灯是她的,我就想那和我的刚才经历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可这实在没有个理儿。当时的感觉,就像是整个儿身子不再受自己支配,仅仅一个纸灯,难道还会是破除的关键? 此间事不容人多想。有古怪事情发生,我当然没心情继续留着,便告诉苗烟烟:“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回去吧,我有些想休息。” 苗烟烟“啊”了一声,转头看身后一片欢乐,确实有些舍不下,还是等了三五秒就告诉我:“这样那我就陪你回去吧,正好我也有些累了。” 让这样一个小丫头来照顾自己的想法,确实不好,但我不愿想这许多,还怕刚才那白衣女人又冒出来,到时候生出事情,可能都无法控制。 再望了望江苏影苗子期,两人正在河边闹得欢腾,我就懒得理会。那白衣女人或许只是针对我一个,否则其他人怎么没事儿。这样想,就不觉得两人会有危险,苗烟烟那是看她确实 要和我一道,如果不声不响地离开,少不得她回去后又要给我打扰。今天心情被弄得有些凌乱,我还就怕这琐碎事情。 于是对苗烟烟点头,继而便转身往后边走了。这就七八分钟的路程,已然回到了苗烟烟家。期间她步子拖沓,偶尔还要回望,是看男女寻欢,我回头,那是在意白衣女人,总觉得她会窜出来。 到了住处也没有什么事情,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苗烟烟家此时门半掩着,里面正亮着黄光。进去,便见到有老妇人坐在当中,满脸木讷,思绪难猜。她装扮倒没有半分变化,唯独手里那只黑猫这时候变作了白色。 打开门有了响动,她自然听到,这时候微微动了动,就说:“烟烟,你回来了?” 苗烟烟兴致不高,对老妇人的话只回答:“是我。” 老妇人便又说:“还有人?是楼上的小哥?你们这么早就回来?祈福灯还没放完吧?” 这人耳力确实厉害,细碎的脚步声也给她听了去。不过她眼睛不好,有这耳力也没什么突兀,我到底心神不宁,就把话都埋进了肚里,只告诉苗烟烟说:“你在这儿照看你奶奶吧,我就先上去了。” 话毕,连等她回答的心思也没有,便上楼回房。进门时看了看,不见她跟上来,料想是 正在下边和她奶奶说话,我就不多想。入房,点燃桌上油灯,就直直倒在床上。 这会儿心思还繁复得厉害。那个女人是谁?她与我有什么联系?种种现在不得而知,更让人烦恼。我坐起来给自己点上根烟,一个劲儿猛抽,又想到孙苗和苗烟烟,总是不知名的叹息之感。 这便去了三五支烟,时间漫漫不清楚多长。后面是听到外边响起来开门声和嘻笑声,想来是江苏影苗子期回来了,他们既然回来,祈福灯应该也放完。已经不早了。 直到苗子期的声音渐渐沉下去,我才躺回床上。伸手在兜里摸了摸,那青色荷包便落到手里,靠近嗅了一下,有轻轻的香味散出。这个东西刚才也忘记还给苗烟烟,后面还不知怎么找个时机。撇开此间,将至放在枕头一旁,就小寐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心情还是荷包有提神作用,反正我是一直没有睡着。磨来磨去就过了一小时左右,突然听到莫名的地方传来“砰”的响声。 几乎是下意识,我就坐了起来。仔细听了会儿,便又有声音传来,嘿,还真不是自个儿的幻觉。这大半夜的,谁会在外面弄出响动?莫非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那桌上油灯此时火光隐隐灼灼有些暗淡,应该是火油少去了大半所致。我索性掏出手电打开,继而把油灯吹灭。隔了这会儿,那声音复又响起,这寂静夜里当然清晰,还是楼下传来的。 我踱步去到门边,悄悄打开,探头望出去,外边房间现在已经是墨黑色,其他人想必应该睡下。一点点出门,下楼,其间避免了弄出动静,还怕打草惊蛇。去到楼下 ,就听到那声音来自苗烟烟奶奶的房间。 我靠,难道有毛贼这大晚上跑进了老妇人的房里?什么人会这样?如果是寨里的居民,应该不至于如此,莫非外边进来看花会的,还有此种小人? 想罢,我就关上手电摸出了匕首。这种家伙,连老妇人也偷,简直不可容忍,我当是要给他个教训,正好顺一顺心口的不舒服。 正中那门里还有些微的火光,看得到里面有影子晃动。我当然觉得是那毛贼所致,现在的小贼胆儿还真肥,真不怕给楼上的人听见吗?这么明目张胆,可算是无法无天。 去到门口,就可以听到其中有呜呜的声音传出来,似乎有人被堵了嘴巴。木门被纸糊住,看不到里面,我也没想戳个洞出来,轻轻用手格了下,那门便开了一道口子。此般还可方便行事,等会儿真动手,大可以推门而入,动作也好施展。 而望进去,就看到有个人影背对于我,那人这会儿正半跪在地上,偶尔向下匍匐,如此,就听到有“咚”的响声,夹带着一阵古怪的笑。 你妹的,这不就是那个老妇人吗?原来屋里根本没有什么其他人,可她跟这儿弄出声音是怎么回事儿?她这古怪举动又是何由来? 屋里火光有些飘忽,老妇人本来穿得服饰有些厚重,这会儿看更是臃肿。就过了几秒钟,她再往下的时候,我望了一眼,漫漫就见到老妇人跟前就出了一带殷红的东西,是血! 我靠,这老太婆在做什么事儿,怎么会有血? 不自觉因此就心神绷紧,还怕老太婆弄出些不好的事情。任谁大半夜见这情况,肯定都没有什么好的念头,我自然以为老太婆正做着见不得人的事情,当是把匕首捏得更紧,只待清楚她手段毒辣,准要入内,将之打晕在地上。 然而稍待,等那老妇人弄完让出身子,就看到地上横躺的,是一只白猫的尸体,可不就是先前见到在老太婆腿上鼾鼾睡得正香的那只。不过这时候那白猫已经被染得血红,毛发枯燥,肚子空出来一片,血肉肚肠到处都是。 它尚且瞪着暗沉的双眼,嘴巴大张,整个儿身子成了畸形,血腥气倒是颇浓。仔细看了,就清楚那白猫已经被挖掉了内脏,除开一些肠胃,基本没有剩下些东西。 而在白猫的肚子旁边,这时候还插着一柄的匕首,原本白晃晃的刀身成了殷红颜色,简直没半点漏下的地方,想来就是此物要了那白猫的命。 靠了,这是那老太婆做的?她先前不是还与这白猫亲近吗,怎么一下子就给杀了?真是莫名其妙。 那老太婆在边上的床头摸了个黑色布巾,将手上的血抹了个干净,这才慢慢把白猫的尸体拎起来,早就准备好了黑色口袋,直接丢在里边,然后一起扔到了房间角落。 接着,又见她挪着身子回到了一贯坐着的轮椅上边。侧开半个身子,定睛看来,那老妇人的脸上,竟然也是一片血色! (本章完) 下载【看书助手APP】官网:无广告、全部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