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怡芳只觉得胸腔一阵闷痛,顷刻间天旋地转,她捂住胸口,声音断断续续:“长宁啊,你要知道,因为你的母亲是贵妃,你才是公主,你的尊贵,实则与你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我对长宁也真是狠,基本上写成了疯狗…… 要入V了,换个名字~ 第27章 成文帝从凝和堂出来,脸色铁青,“长宁还没来请安?” 秋英只能实话实说:“回陛下的话,沛国公的薛夫人去请公主了。” 成文帝瞪一眼秋英,“请?” “奴说错话了,”秋英忙道:“自入了秋公主也一直夜咳,不大慡利,许是怕过了病气给贵妃。” 秋英说完,没听见成文帝言语,略略抬头,才发现他眯着眼盯着从远处过来的陈茗儿。 “这谁啊?” “这是太医署傅医正的身边的医女。” 成文帝有些恍惚,刚才一打眼,他都以为自己眼花了,这分明就是当年的贵妃。 陈茗儿已经把脚步放得很缓了,几乎是挪蹭着往前,不过看起来皇上没有要走的意思。陈茗儿闭了闭眼睛,只能豁出去了。她双手托着小茶盘,低头行至成文帝面前,咬着嘴唇福了福。 “多大了?” “奴婢十五。” 陈茗儿狐疑,这怎么跟贵妃问一样的话。 成文帝看了看陈茗儿,又抬头虚虚往长宁住着的绛萼阁掠了一眼,沉声道:“照看好公主,朕会重赏你的。” “谢皇上。” 见皇上抬脚欲走,陈茗儿忙侧身避开,脚下一慌,手中的小茶盘差点砸翻,刹那之间,陈茗儿脑中飘过好些个念头,甚至连……连怎么死都想好了,好在成文帝伸手帮他稳住了。 陈茗儿惶惶然抬头,竟连谢恩都忘了。 “朕的女儿今年也十五……”成文帝欲言又止地摇摇,朝着陈茗儿摆手,示意她把药端进去。 陈茗儿应声往里走,走出去好远,悄悄回头,仍能看到皇上的背影杵在那里。 明明周围拥簇的都是人,却显得孤零零的。 傅婉仪才替贵妃切完脉,见陈茗儿进来,低声叮嘱她:“娘娘的脉象已经平稳,今日便能醒来,你小心在跟前伺候。” 说罢,收拾了药箱,是一幅要走的模样。 “医正去哪里?”陈茗儿慌道。 “太子派人传我。” “那贵妃这里……” 真要独当一面,陈茗儿心里还是虚。 “娘娘的病情已经稳定,只需好生将养,每日按时以砂盐热熨,叫血块行完便无碍。” “好,”陈茗儿虽是应下,仍是不放心道:“那若是忙完了,医正还是早些回来吧。” “嗯,你安心。” 陈茗儿勾勾嘴角,心里的话说不出来。她不安心,不光是因为自己是个新手,更因为,这几日在贵妃这里伺候,总叫她觉得怪怪的。前日贵妃在睡梦中握住她的手不放,口中念念呓语却是:“怪娘亲没有护好你……” 今日连皇上也好端端在自己面前提及长宁。 陈茗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是真的很像贵妃吗?她自己却是瞧不出来的。 贵妃转醒,见陈茗儿在身旁发呆,叫了她一声。 “奴婢服侍娘娘喝药吧。” 陈茗儿将贵妃扶起,多加了两个软枕叫她靠着舒服些,端起药碗自己先唱了一口,“正好。” “我自己来,这几日把你累坏了。” 贵妃接过药碗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也不急着往嘴里送,勉qiáng朝着陈茗儿露了个笑脸,“你去歇会吧。” “不急的,等娘娘喝了药。” 说话间,秋英从外头进来,回禀说薛氏带着长宁来了。 陈茗儿一听,低头收拾茶盘,出来前小声嘱咐贵妃:“娘娘,这药别耽搁凉了。” 隔扇门外,薛怡芳和长宁迎面过来,陈茗儿低下头,脚步匆匆,错身而过的瞬间,薛氏却突然叫住了她:“等一等。” - 东宫正殿,太子负手而立,他年前是铺展开的地图,荆州以南。 傅婉仪还未开口问安,就听太子徐徐一笑:“这些年咱们俩都在这一圈宫墙之内,却始终见不着彼此。”他转过来,背光之下,看不清面色,气质却仍是淡泊。 傅婉仪毕恭毕敬行礼,“太子心系社稷,朝务繁忙,自是碰不上我这样的闲人。” “心系社稷 ……” 太子人往茶案边去,摆手叫傅婉仪也跟上。 待两人坐定,太子才将话说完,“既然你说我心系社稷,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你去一趟荆州。” 傅婉仪端着茶盏的手狠狠一抖,茶水泼出一半来。 太子抿茶,对她的反应视而不见,神情自若:“元嘉跟司空乾僵持住了快一月,托到入冬,我恐生变数,你去一趟,或许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