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 芍药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抬眼看,夏蒹眸中忧虑却不似作假,皱着个眉头,手指还偷偷摸摸,从衣服里勾出了个装得鼓鼓当当的锦囊过来。 “啊,这......” 芍药定睛瞧一眼手心里放着的锦囊,沉甸甸的,估摸着里头数目还不小。 夏蒹站在芍药面前,目光关切等着。 山风忽至,chuī动游廊两侧挂着的一段段红色绦条,夏蒹回头,看向对面游廊漫长到一片漆黑的尽头,指尖将鬓边被chuī乱的发丝绕至耳后。 却在回眼之间,望到距离她们不远的游廊之下,有人坐在红色的长凳上,被巨大的柱子隐蔽了身型,只露出一只苍白漂亮的脚,木履厚厚的底子磕在青石板地上,细瘦脚踝之上,戴着一圈不粗不细的金环。 夏蒹呼吸稍稍一窒,耳边芍药细小的声音被山风chuī散,只余呼呼风声过,夏蒹看到红色的游廊柱子后,探出张苍白带笑的脸。 夏蒹瞪起眼,被吓出一身冷汗。 山风带过远方柳絮,夏蒹浑身冰凉,鼻尖一痒,对着那人用力打出一声:“阿……阿嚏!” 第2章 善面邪佛 原文中曾描绘裴观烛相貌,皎如寒月,肤色苍白却不掩少年之气,男生女相,让人想起穿金戴箍的佛像。 当初看这段的时候,夏蒹实在想象不出来裴观烛是何相貌,大脑为增加代入感,擅自将裴观烛这一角色代入了当时一位正当红的神颜小生的脸。 可如今乍然一见,什么神颜小生颜值天菜,通通被对方这张脸对比的黯淡无光,再也不记不起来。 喷嚏一声接着一声,势头不减反增,夏蒹单眼泪流不止。 总算等到山风忽停,接了她小金库的芍药拽了下她浅粉色外裳衣袖,“表姑娘实在太客气了,我们大公子身体状况万年如一日,倒是表姑娘您......可是一路披星戴月地过来感染了风寒?” “没有。”夏蒹下意识转过眸子反驳,再回过头去望对面游廊,哪还有人的踪影。 山风chuī乱游廊两侧挂着的一段段红色绦条,三月chūn风,chuī到人身上冰凉,夏蒹打了个激灵。 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还就没了呢? 她往前走到方才还坐着人的红色长凳前,正要探过身左右打量,芍药牵住她,“表姑娘这是在看什么呢,chūn日风寒,还是别继续在外逗留得好,快跟奴回去吧。” “不是,”夏蒹回应,“我刚才看到这儿坐了个人。” 这话一说出口,芍药脸登时白了,声音发颤:“什...什么人?!” 夏蒹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反应,愣了两秒才明白为何。 府内闹鬼传闻轰轰烈烈,虽原著里提过,只有陈夫人一个说自己看到了鬼魂,且总是遮遮掩掩的聘请些游方道士来府里做法,但她越是这样遮掩,就越是让下人们多心。 “怕什么,光天化日之下,那肯定是大活人了。” 她断定坐在那儿的人一定是裴观烛,因为原书里只有裴观烛脚腕上带着金环。 可刚才还坐在这儿的人,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踪影了? 夏蒹安慰自己可能是看错了,毕竟裴观烛也没理由看到她就跑。 芍药还是怕,左手抓着钱袋子,右手拽着夏蒹衣袖:“表姑娘,你看见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可是形容丑陋,酷似人类?” 芍药说着,哆哆嗦嗦从衣袖里掏出张画像给夏蒹看,“这是我们府上......说自己见过鬼的小厮画的,表姑娘,你看见的那东西可是长这样?” 夏蒹凑近一看,画像上画了张像被马车压过的脸,长着一双豆豆眼,蒜头鼻,不恐怖,就是丑,丑的特别好笑。 芍药说,这个画像她花了六个铜板买来的,府里人为了看见鬼能快点跑,人手一张这个画像,太过抢手,导致现在买新的都要付双倍价钱了。 夏蒹:好家伙,这都能创造商机。 “不长这样,”夏蒹心想,要是鬼真长这样,那估计大家看见它都得哈哈大笑,“我好像是看错了吧,不过他肯定不是鬼,是大活人,而且长得也不丑,” 仗着裴观烛也听不见,夏蒹回,“那个人很好看的。” * 在裴府住了三天,夏蒹一直待在陈夫人给她安排的庆铃院,除却芍药会每日遵循饭点给她端来三餐外,她就好像被整个裴府遗忘了般,谁也不曾来找过她。 第三天傍晚,一个面容刻薄的婆子掀开了夏蒹这屋的门帘。 “表姑娘好,我们夫人喊您今晚过去用饭。” 夏蒹应了声知道,她收拾打扮,那婆子就守在门口,一脸高傲等着。 夏蒹觉得她面熟,想起当时接她到裴府的那堆人里就有这个婆子,也是陈夫人得力下属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