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敌她媚色如刀

糜芜刚从乡下回到侯府时,所有人都觉得她妖妖调调,不成体统,肯定不会被选入宫。可她不仅进了宫,还很快成了皇帝的专宠,夜夜伴驾。于是那些人又说,皇帝连名分都没给她,肯定只当她是个玩物,过两天就腻了。可糜芜的盛宠从没有变过,连最受器重的六皇子崔恕都因为得...

第13章
    糜芜只是笑:“姐姐说哪里话,都是一家人呢。”

    苏明苑却突然不说话了,眼睛看着帘外,神色便有些恍惚。

    糜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正在不远处与江绍说话,江绍也算是高个子,但那人比他更高,此时侧脸对着她,就见眉高鼻挺,眸色深黑,竟是让人过目不忘的好相貌。

    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窥看,男子忽然一回头,眸中分明没有一丝情绪,却让人不自觉地心底一寒,糜芜忙躲到苏明苑身后,心道,好凌厉的目光!

    第7章

    轿子出了侯府大门,向隔壁抬去,糜芜低声问道:“方才跟哥哥一处讲话的是谁呀?”

    苏明苑脸颊上带着薄薄一层晕红,轻声说道:“是崔恕哥哥。”

    原来是他。比起那个红衣少年,却更沉稳冷清。糜芜只装作不知情:“崔恕,是谁呀?”

    “他是姑父一个朋友家的公子。”苏明苑看她一眼,面上便有些戒备,“哥哥没跟你说过吗?”

    “好像提过一次,我不怎么记得了。”糜芜抿嘴一笑,“姐姐,崔公子刚刚一直在看你呢。”

    “哪有。”苏明苑飞红了脸,“也许是看妹妹呢。”

    “他根本没看见我,”糜芜试探着挽了苏明苑的胳膊,笑得轻俏,“眼睛一直在姐姐身上呢。”

    和年轻女孩子打jiāo道,最快的,自然是和她分享关于某个男子的秘密。

    苏明苑一脸薄薄的梨花面红透了,害羞的不敢看她,眼睛里却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不跟你说了,尽会取笑我!”

    看来,她喜欢崔恕。想起刚刚她打量自己时那种矜持中带着几分孤傲的眼神,糜芜有些好奇,崔恕身世不明,又只是借住在江家,苏明苑这样心高气傲的,居然喜欢他?

    那他肯定有什么不凡的地方。糜芜低声问道:“我想起来了,哥哥说崔公子从小就住在咱们家,为什么?他家里人呢?”

    这点周安也不清楚,江绍一直又含糊其辞,苏明苑总觉得可能有什么内情,苏明苑是顾梦初的心尖肉,应该知道。

    “崔恕哥哥七八岁的时候,姑父带他回来的,他家里什么情形我也不很清楚,只听姑妈说他是暂时借住在侯府。”苏明苑说到这里,突然伤感起来,回头看着忠靖侯府堂皇的大门,低声道,“我说错了,现在已经不是侯府了……”

    她再看糜芜时,眼睛里已经有了泪光:“妹妹也许还不知道,爵位都是有相应规制的,如今降了爵,不说别的,就连大门都得重新改换,京城里人人都是两眼朝天,咱们以后再出去行走,只怕要被人笑话了……”

    这些糜芜还真不知道,便乖顺地说道:“我一直在乡下,什么事都不懂,以后还得麻烦姐姐多指点我。”

    苏明苑叹口气,幽幽说道:“我只是个寄人篱下的,敢说什么指点你呢。”

    话音刚落,江绍已经出现在近前,温声道:“到了,妹妹们下来吧。”

    二老爷江嘉林与已故的老侯爷江嘉木是不同母的兄弟,糜芜走进正堂时,就见他与妻子张氏并肩坐在上首,张氏一双吊梢眼睛滴流乱转地打量她,却冲着苏明苑说道:“哟,明苑,你旁边那个美貌丫头是谁?可把你给比下去了!”

    苏明苑咬了嘴唇,看了眼蘼芜,脸上便有些泫然欲泣。

    这话分明是挑拨了,而且两家只隔一道墙,她已经回来了两天,不信张氏还不知道她是谁。糜芜从袖子底下摇了摇苏明苑的手,以示安抚,跟着上前福身见礼,耳中听见江绍说道:“叔父婶娘,她名字唤作糜芜,就是前些日子侄儿说的,流落在外的妹妹。”

    “哟,还真把人从乡下弄回来了!”张氏笑嘻嘻说道,“大嫂真是好兴致,捡了一个还不够,又捡一个!”

    这一句,又把两个人同时贬了一遭。当着面都这么说,看来张氏过去也没少嘲笑苏明苑,怪不得苏明苑怕见她。糜芜见苏明苑几乎要哭出来了,便低声在她耳边道:“让她说呗,咱们只当是听猫儿狗儿瞎叫唤。”

    苏明苑忍不住笑了,低声道:“妹妹不可再说这种粗话。”

    又听江嘉林道:“侄子,你做了什么,爵位怎么突然给降了?”

    江绍道:“正是特地来向叔父说一声,应当只是常见的变动,请叔父婶娘不要忧心。”

    “哼,江家几辈子都好好的,一旦轮到你,就这样那样起来了!”江嘉林沉着脸说道,“我早就说过,当初就不该分家,要是有我坐镇,何至于如此!”

    张氏便道:“罢了罢了,说这些做什么,不分家难道在那里讨大嫂的厌?”

    “婶娘,”江绍淡淡说道,“江家是数代钟鸣鼎食之家,岂有对着儿子数落母亲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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