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想入非妃

她自小是孤儿,在庵堂长大,曾在深山采药时救他。一朝庵堂人亡庙毁,她沦为小乞丐,而又辗转被他收留,却从此沦为棋子。他是王府嫡子,不良于行,救她不过是因她根骨奇佳,甚至亲手将她磨砺成了他手里最锋利的剑。他无心无情,仅将她视作棋子,可待棋子有了脾气,有了...

作家 卿新 分類 古代言情 | 67萬字 | 232章
第088章 惊骇谈话
    风宁怔了怔,目光朝门外落了半晌,才逐渐回神。

    方才那女子与自己是何其的相像,皆是卑微,瑟缩,紧张,小心翼翼,如此活着,的确是好生辛苦。

    心下生有几率苦涩,前路漫漫,风宁神色有些空洞,有些迷茫。

    片刻,屋外再度响起脚步声,伴随着的,还有几许车轮滚地的闷响。

    风宁蓦地回神,目光循声一望,最先入目的,是那一身雪白的男子。

    在她的印象里,这人似乎一直都着白袍,连带袍子的款式都毫无改变,他的墨发依旧微挽,面容风华如玉,依旧是倾城得不可方物。

    然而,风宁此际见他,无疑是如见了鬼怪恶魔一般,本是死寂迷茫的心,竟是骤缩了一下。

    她是惧怕这男子的,又怒又怕。怒的是这人生的好看,奈何心如蛇蝎,全然不把旁人性命放于眼底,怕的,却是这人不动声色间,便会突然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令人措手不及,防不胜防。

    风宁强行按捺心神的凝望着他,静静的看着他被青颂推着逐渐靠近。

    最终,他的轮椅在离她榻前一米处停了下来,青颂松开轮椅扶手,恭敬的退后两步站定。

    一时,屋内气氛寂寂,压抑无声。

    此番离得紧,风宁目光朝那人扫了几眼,虽觉这人面上的淡漠冷然之色依旧,但面色却是微显苍白,墨黑的瞳孔内依旧深不见底,但却隐隐浮出半许压抑着的疲惫。

    风宁心下有些愕然,这满身华贵且不可一世的人,许是病了。

    果然,不出片刻,这人便开始咳嗽起来,一旁青颂眉头刹那皱结,当即快步靠前轻拍那人的后背,并掏了一枚深褐丸子供那人服下,犹豫片刻,低声劝慰,“公子,此屋并无暖炉,您小心着凉,还是先回去吧。便是要见此女,属下差人将她抬至你屋即可。”

    贵公子并未言话,指骨分明的手掌一抬。

    青颂顿时会意,面上增了半许无奈,但仍是妥协下来,再度退后两步站定。

    风宁一言不发,静躺在榻上,一言不发的望着面前二人。

    不知为何,大抵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此番再见这清冷无常的人,竟也不像以前那般怕得瑟瑟发抖,只是若说完全不紧张,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面前这人气场太过强大,想必没多少人能在他面前淡定自若吧。

    “此番感觉如何了?”片刻,贵公子淡然清缓的出了声。

    风宁默然,自是不会认作他是在出言关心她。

    待沉默了片刻,才讽道:“鬼门关走了一遭,感觉自是不好。”

    这话一出,嗓音嘶哑不堪,犹如被车轮子活生生压碎一般,极其的难听,倒是让风宁自己都怔愣了一番。

    那贵公子面色并无变化,也未怒,仅是不缓不慢的道:“眼睛既能看人,嘴里还能发声,那便是好。”

    风宁心底骤然增了几许起伏。

    眼睛能看见东西,嘴里能发声,便是好吗?即便全身上下瘫软无力,此番更甚连坐都坐不起来,犹如活死人一般,这便是好吗?

    心

    思至此,风宁再度有些气怒,她冷瞪着他,只道:“公子今日来,应是不止想奚落风宁吧?”

    他深眼凝她,并未回话。

    风宁按捺心神一番,继续道:“公子不说,难不成你今日来,仍是改变了注意,欲杀了风宁?”

    “我若对一人生了杀意,倒不会让其死得痛快,而是要慢慢折磨,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淡道,嗓音冷冽无波,犹如阎罗殿里飘出的鬼音。

    只是这话一出,他却抑制不住的再度咳嗽起来,倒是令他浑身的冷冽威仪都散了几许。

    风宁心下凉了起来,只道:“风宁贱命一条,何德何能竟让公子这般大费周章的虐杀,这又是让人救我,救活了又要将我折磨致死,呵,风宁与公子无冤无仇,也自问不曾做过亏心事,公子何必要揪着风宁不放?”

    半晌,那满身风华的人才止住咳嗽。

    青颂眉头皱得更甚,神色也变了变,随即急快的转身出了屋。

    这贵公子面色并无变化,也未转眸查看离去的青颂。

    他仅是静静的坐在轮椅上,纵是风华如玉,但身子却是瘦削不堪,连带身上的素白衣袍都显得稍稍大了些。

    他也未说话,深黑的目光静落在风宁面上。

    风宁也不知他是否将她方才的话听了进去,只是见他许久不知声,她按捺神色的再度问了句,“公子,你到底想要风宁如何?”

    他神色如常,这回却并未沉默太久,仅是隔了片刻,便再度出了声,“自你入得这别院,我何时真正动手杀过你?”

    风宁一怔。

    他继续冷道:“你我的确无冤无仇,我也不会要你性命。”

    “既是如此,公子何不放了风宁?”风宁自是不信他这话的,虽说这人从不曾动手杀他,但也从未真正的放过她。

    “放你?”他仔细的琢磨了这两字,瞳孔越发深沉,“放你倒也未尝不可,但在这之前,我需你替我做一件事。”

    风宁心底顿生紧然,默了片刻,才问:“何事?”

    他淡道:“你觉得锦兮公主此人如何?”

    风宁微愕,全然未料他会突然转移话题的问出这话。

    再者,那锦兮公主身份显赫,她如何,岂是她风宁能够判断的。

    “风宁不知。”风宁默了片刻,才回了话。

    他也不刨根究底的问她,只是深黑的目光在她面上流转半圈,不深不浅的问:“若是,让你假扮锦兮公主,这模仿本事,有几成?”

    他一字一句说得极慢,慢得压抑深沉。

    风宁一听这话,却如五雷轰顶,心脾剧震。

    什么叫让她假扮锦兮公主!那皇家公主,是她这卑微之人扮得来的吗?

    她久久回神不了,神色晃动不堪,瞳孔找不到重心。

    这时,离去的青颂归来了,身后还跟着几名捧着暖炉的黑衣男子。

    那些黑衣男子将暖炉轻放在屋中各处后,贵公子手掌一挥,青颂忙点头,领着几名黑衣人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屋子。

    一时,屋内五六个暖炉烘烤,屋子顿显热沉。

    风宁正裹着被褥,热回了神,目光朝贵公子落来时,却见他本是苍白的面容稍稍回润了不少。

    “我方才之言,你想得如何了?”正这是,那贵公子不深不浅的迎上了她的眼,问出了声。

    风宁故作自然的避开他的目光,沉默片刻,才道:“风宁卑微之人,岂能假扮皇家公主?”

    再者,假扮公主,罪名可不小,稍有差错,她定是被五马分尸都不为过。

    贵公子显然未将她这话听进去,平寂无波的嗓音再度想起,“我说你能,你便能。只要你愿意假扮她,那么,回京之后,你便是这云苍国唯一的公主锦兮。”

    风宁听得心惊肉跳。

    这般大胆言辞,他怎能如此毫无忌惮的说出来。

    她一直觉得这人冷血无情,心冷胆大,但她从未料到这人竟会胆大到让她这卑微之人去假扮一国公主。

    一旦,一旦此事败露,不止是她,怕是连他都得一起没命!

    这人,究竟是太过自负,权势大到可以无法无天,为所欲为,还是野心勃勃,想要靠她这卑微之人去实现他那天方夜谭的梦?

    风宁脸色抑制不住的发白,她神色颤动,低道:“风宁无能,怕是无法胜任此事。”

    “离回京之日还有两月之久,这两月内,你若勤练模仿,自能胜任此事。”他淡道。

    “假扮公主乃大罪,公子口口声声说不会亲自杀风宁,但这不是在将风宁往火坑里推?”

    他眸色沉了半许,“让你从卑微之人一跃成为国之公主,万人崇敬,这般机会,你愿割舍?”

    说着,见风宁又要言话,他目光微转,继续不深不浅的道:“人若卑微,诸事不顺,但人若有权,要做某些事,定是容易。你卑微瑟缩,却处处惜命,你敢说你没有急需想做之事,或没有急需达成的愿望?而这公主身份,许是会让你更易达成你心底所想……”

    不得不说,这话直中风宁心底,仅是刹那,心底便如翻江倒海般沸腾起来。

    这人说得的确没错,若她能成为一国公主,要为师太及柳姨报仇,何其容易。

    然而假扮公主,无疑是大怒不到之事,她从未害过人,也从无坏心,此番要若要昧着良心去假扮公主,却是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风宁沉默了下来,心底起起伏伏,复杂之感也犹如长了手脚一般,将她的心一层层的颤紧,连带呼吸都有些困难。

    许久,她才稍稍回神,低沉沉的问:“为何会是风宁?”说着,目光直直的迎上他深黑无底的眼,“你为何独独让风宁假扮公主,而不是让你手底下的人去假扮?”

    他淡道:“我身边之人,可靠之人不多,不易控制,而你,也最易控制。”

    他毫无避讳,将这话极其随意的说了出来。

    风宁苦涩难耐,就因为她易于控制吗?或者再说得直白一点,就因为她卑微瑟缩,根本违抗不了他吗?

    可是人都会变得,狗急了也会跳墙。

    这人凭什么会这般自信认为他能控制住她?若她当真假扮公主了,他又当真能掌控得了她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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