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许喜欢我

某次朋友聚会,大家敏感地察觉到气氛不太对。许嘉川慢条斯理地嘬了口烟:“林蔚又跟我闹别扭了,这回说什么我都不会主动道歉,除非我脑子有病。”林蔚冷笑:“就凑合过呗,还能离咋的?就算他脾气差,性格恶劣,晚上还不是得夹着尾巴来求我?”谁知悉数入了他耳,烟一扔...

故意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她总是这样, 惯于勾他, 惯于把他的七魂六魄捏在手中, 惯于在他的底线上手舞足蹈。

    腰间的力道愈发重了,绑得他几乎要窒息, 他强撑着自己放开她, 两道手臂横于她身体两侧, 吞咽一番, 声音低缓, 沉沉哑哑地在她上方飘动。

    她抬眸看去, 他一双黑色的眸子幽深得触不到底。

    “你想过后果吗?”

    “……什么后果?”

    她依然笑着, 灼热的目光不急不躁地自他的脸上轻飘飘地掠过。

    她细细打量着他的眉眼, 鼻梁,与唇的轮廓,感叹怎么生得这样漂亮之时, 最终盯住他唇边被自己咬过的地方, 得意地笑了。

    一种满足的胜利感。

    他的唇略红肿, 头顶的暖色光线暖绒绒地盖在他身上,周身泛着一层古铜色的光辉。他这样逆光在她上方, 竟然有种神像一般不可亵渎的端庄肃穆。

    其实,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同她更加亲密。

    七年前的那次, 他完全可以趁着酒后迷乱跟她将错就错;前几晚那次, 他感受到她有意迎送,也可以霸道地发泄;包括现在,他们心意明了, 情投意合,再往下进行,一切仿佛都是水到渠成。

    他缓缓起身,按住她的肩将她扶起,抱着她,轻轻枕在她肩头。

    刚才还凶狠霸道的一身戾气顿时被抽丝剥茧,褪了个净。眼下更像是一头柔若无骨的乖兽,爪牙都软化,温和的呼吸洒入她颈间,把自己的绵绵爱意熨入她骨血。

    “我不想碰你。”

    良久后,他安静地说。

    他能感觉到她轻轻怔了怔。

    ——事实上,这是句万分违心的话。

    天知道他多想,他也知道她有多么想。

    他也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有再正常不过的情感和欲望需要宣泄,与她多次角逐缠斗,若说没有冲动,绝不可能。

    这并不可耻。

    她周身的火也被他这话压灭了大半,却没有浇熄。她不会没有失望,但她更多的,能感受到他是珍惜她,感动于他的爱怜。

    回拥住他,他将自己也抱得更紧。

    “我在英国上学的时候,有一个月的短期实习,我被分在产科。有个二十岁的小姑娘怀孕了。英国不允许堕胎的,她哭着说自己那么年轻,她不想生,但是没办法的。让她怀孕的是跟她在bar嗑.药认识的男人,第二天醒来,那个男人找都找不到了,没做措施,就怀了。”

    她没说话,嗅着他头顶洗发水儿的香味,心沉了沉。

    “我当时想,如果当年我碰了你,第二天我就要出国。你在我家,我们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他连说了两声“什么都没有”,似怨又似叹,“我当时在英国了,才知道,那就是冲动的惩罚。”

    “而且。”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林蔚,那时候你心里没有我。我如果碰了你,我算什么?”

    “其实做哪科的医生,无所谓。当时也是稀里糊涂地上了医大,然后又糊里糊涂地听了我舅的话,去了国外念书。回来后,又是家人安排,安排我去医院上班。”他苦笑,“去产科也是当时的实习成绩不错,正好我舅妈说三院产科缺人手,男大夫其实在产科很重要的。力气,耐力,心力什么的,都比女大夫强一些。”

    “我每次看到那种,二十多岁,二十出头的年轻妈妈来生产,我就会感叹,七年前我不碰你,是对的。我承认,我的确后悔过我没碰你,这一点上我挺禽兽的吧。但是工作的时候,看到她们,才能提醒我自己,不碰才是最正确的。”

    “我不想你受苦……当时你也在读大学。而且,国内不比国外。”

    他在暗示,如果七年前他们之间发生点不该发生的,她可能会因此受到巨大的伤害。

    无论是心灵,还是身体。

    “我活了这么多年,最是这些年,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仿佛就是,在按照别人给我铺的路,一步步地走,虽然踏实,却漫无目的。”

    最后,他说完,静默良久。

    心底既苦涩,又感激,多种复杂缠绕,揪紧了,她有些窒息。

    她其实很想说,是他心思过于缜密,想得太深远——

    但,仔细去思量,他说的并没什么错。

    甚至句句在理。

    她张了张口,轻声地问:“那现在呢?”

    “现在也没什么目的。”他回答得很快,摇了摇头,良久后,侧过头吻了吻她耳后的皮肤,“就想陪在你身边。”

    她的心被撕扯得更开,涌出一滩柔水。

    她忽然放开他,柔和地注视着他,满目柔光沉落,全是他的倒影。

    接着,她微低下头,反客为主,像只渴水的小鹿一样啄吻着他,他才说完一席话,心内如同被掏空,这会儿却又被这来势汹汹的炙热填满了。

    他进来时就脱了外套,运动衫在网球俱乐部就已被换下,这会儿一身铅色衬衫被她柔软的手揉皱了,把他的心也抓出一片褶皱,燥热的火一路从腰间烧到喉。

    她一手还捏着他胸口的衣料不松手,开始自下向上解他的纽扣。

    灵动的手指自襟口穿梭,一路挑开到他胸口那粒,掌一翻,触及到他前胸紧致而光滑的皮肤。

    炽热,坚实,滚烫,她指尖一阵颤栗。

    他亦低头去看自己,同样温灼的呼吸沿着她领口洒入,掠过她锁骨,羽毛搔着一样,泛起酥痒。她心底的一团火也自此开始蔓延,与他几番纠缠下来,转眼之间褪掉了自己上衣,同他赤坦坦的胸膛毫无阻隔地相觑。

    他双耳发热,轻轻阖眼。

    她前胸虽有内衣衣料遮蔽,他却还是不敢直视期间,敛低了眉眼,别开头。

    她蓦地笑了,捧住他脸,强迫他直视自己,低声唤他:“许嘉川。”

    “……”他有些怔然。

    她身上的香气烘出温热,气息阵阵扑来,同她的手一齐包裹住他脸,酥酥麻麻的,她的语气却极其坚定,不容置疑:“以后,你只许喜欢我一个人,知道了吗?”

    “……?”

    他一时无言,目光轻掠,强迫自己只看着她的脸,愈发不解。

    她笑容挑衅,眼底燃着火,最后全都化成了他的倒影,露出自己平日里隐藏极好的小尖牙:“听见了吗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他突然咧开笑意,好看的唇抿成一条线,嗓音沉沉的,笑着问:“林蔚,你这是在跟我表白?”

    “……嗯?”她鼻音轻轻淡淡,点一点头:“是啊。”

    他不喜欢她这样牙尖嘴利,强迫自己故作很强势的模样。

    他就爱她软绵绵地瘫在他怀里,是个百分百柔弱的小女人,没有一丝一毫尖锐之气,倚在他胸前,任他索吻,再满面娇羞低喊他名字,于紊乱的喘息中向他告饶,再带着渴求依附于他。

    他是个男人,应该把她呵护于手心才是。

    他要做她的壁垒,她的铜墙铁壁,她僵硬的外壳,自此之后,她在他面前不用逞能,不用故作坚强,能够安安心心做个柔软的小女人,不用担忧自己的行径会显得多么矫揉造作。

    “你这也算?”他嗤之以鼻,“你会表白吗你?”

    她登时不悦了:“那你会?”

    “我会啊。”他眉梢微挑,几分得意从眼底溢出,被她刚才那句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的命令一揭发,平素黯然藏起的那股霸道的劲儿上来了,邪气地笑着,“我说一句,你跟着我说一句啊。”

    她似嗔似怪:“什么呀?”

    两只小手贴在他胸膛上,没有任何衣料的阻挠,隔着皮肉都能触摸到他心脏。

    他按住她的手,似笑非笑:“我教你说啊。”

    “……说什么?”

    “你说,我喜欢你。”

    “……”

    她脸上轰地烧起,如今半□□着同他坦诚相对,都没有这般羞赧。

    她喜欢蓄谋已久的暧昧,经不住这样来势汹汹的询问。

    就像是刚才,说出那句命令一般的,生硬的——“只许喜欢我”,也说不出他这样的,赤.裸的,告白的话。

    “说。”他发狠了,轻捏她腰一把,恰好捏到她最痒之处,引得她半弓着身,不轻不重地嘤咛一声,惊弦之鸟般坠入他怀。

    他滚热的胸膛像是一块被烧红的钢板,烙得她浑身汗涔涔的。

    她扶着他肩,轻轻在他耳畔喘了声。

    “我喜欢你。”

    他眸光一沉,笑开了,眼底随即浮起几分玩味。

    “声音太小,没听到。”

    “我喜欢你。”

    知道他存心作弄,她声音大了些,仍带着丝能化骨的绵软酥感,引得他心口发紧。

    “喜欢谁?”

    “喜欢你。”

    “我是谁?”

    “你是,许嘉川。”

    “那你记住了——”他低声笑道,吻了下她锁骨,盖上烙印似的,继而把她方才的话回禀于她,语气凶狠又霸道,“以后只能喜欢我,知道了吗?”

    她故意努着嘴没说话,又气又羞。

    刚才还说自己那句不算是表白,那他现在原汁原味儿地回敬她,算是什么?

    他又捏她,语气凶恶:“知道了吗?”

    ……完了,又是那个凶巴巴的许嘉川了。

    她乖巧地点头,敛去方才还未全然绽露的锋芒:“嗯,知道了。”

    她与他其实有一点是一样的。

    他的锋芒与戾气,在她面前不曾多存一刻,一只猛兽也会因她变成乖若无骨的小猫;而她刻意逞能而起的尖牙利爪,在他凌厉的气势之前,抓挠也会变成软绵绵的瘙痒。

    他放开她,脸色冷了几分,给她套上衣服,自己也开始系纽扣。

    他系到胸口就作罢,一件衬衫被他穿得松松垮垮,吊儿郎当。

    黑发也凌乱,随意地散在额上,有种不羁又洒脱的帅气,她边把衣服穿好,边时不时打量他,惊觉他们此刻,很像是事后。

    他说想去阳台抽根烟,她盯着他背影,感受到阳台的推拉门被推开,一股肆意的风扑面而来,她裹了裹衣服,静了几秒后,轻声在他身后说:“其实,那个……”

    “怎么了?”他的声音隔着半开的玻璃门,置若罔闻,有种虚空感。

    她声音大了些,恐怕他听不见一样:“我也没打算今晚跟你发生什么。”

    他算是听清了她这话,字字嵌入他耳。他一口烟才吸入嗓,差点被呛到,转头瞪住她,声音冷若寒霜:“你说什么?”

    明明从进门开始,她就有意无意地引火烧身,故意撩拨,现在轻飘飘地来这么一句,他又气又想笑。

    她俏皮地笑开,手脚并用从地上蹦起,边哼着小曲儿边往卫生间去。

    “我来例假了啊。”

    “……”

    这句话飘飘忽忽的,跟着他下一口烟,真的把他给呛到了。

    他在寒风里撕心裂肺地咳,眼泪横流。

    ……真他妈的。

    作者有话要说:  蔚蔚真的是个腹黑闷骚的尖牙小白兔,撩完就跑,撩起火了还不负责。

    川川心里苦QAQ

    话说,这一章解释了川哥为什么留在产科。

    其实很深情啦,他也是想一直反思自己,让自己记住自己不应该犯错,提醒自己当年是正确的,不应该胡思乱想。不知道你们能不能get到。我解释的可能有点多了,但是我相信聪明的你们肯定都能懂的。

    以后一定给你们开个真车好不好QAQ!原谅我呜呜呜呜!!

    这几章略慢热了,不过好在两个人已经敞开心扉靠近彼此啦~

    不过他们的故事还没结束,后续还会有进展!

    大家不要弃文呀,好怕你们看到他俩在一起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了QAQ

    今天双更,下一更应该在下午三四五六七八点吧hhhhh

    感恩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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