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许喜欢我

某次朋友聚会,大家敏感地察觉到气氛不太对。许嘉川慢条斯理地嘬了口烟:“林蔚又跟我闹别扭了,这回说什么我都不会主动道歉,除非我脑子有病。”林蔚冷笑:“就凑合过呗,还能离咋的?就算他脾气差,性格恶劣,晚上还不是得夹着尾巴来求我?”谁知悉数入了他耳,烟一扔...

我有心病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她的一双眼湿漉漉的。看向他时, 盛着几分张惶, 又有几分期待。

    他不自禁地弯起眉眼, 抬手轻柔地抚过她头顶:“那,要我带你去心脏外科吗?”

    ——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可他认为, 不说破, 是一种暧昧的余地。

    飘在心头一整日的阴霾消弭得一干二净, 如拨云见日。

    她心情大好, 看着他咯咯直笑:“我不介意。但是心脏外科应该治不好我的病。”

    言外之意是, 你才是良药。

    她银铃般的笑声惊动了不远处的晟夏。晟夏循音看去, 看到林蔚身旁站着许嘉川。

    晟夏有些意外, 但也很快不感到有多么意外。

    他微拧了眉, 拿起化验单准备离开。

    许嘉川抬头之际也注意到了晟夏,晟夏换了发型,五官的轮廓愈发鲜明。他唇边笑容敛去三分, 眸光沉下, 顿了顿, 冷声朝着那背影喊:“晟夏。”

    晟夏顿住脚步。

    林蔚的笑声也蓦地停了,僵在唇角, 望向那边。

    她也想不到许嘉川会叫住晟夏。

    “这么久没见了,你不打声招呼就走啊?”许嘉川抱着臂, 看向晟夏时, 笑容颇有些玩味。

    然而他的笑意愈发冰冷,始终未达眼底。

    “……”

    晟夏皱了眉,表情很不自然。

    多年后, 许嘉川还是能给他一种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他们是宿敌,纵是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之间也实在没必要打声招呼寒暄,若是这么做了,还更显得虚伪,倒不如什么都不说——

    于是晟夏再次抬脚,步伐更快,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许嘉川盯了盯,轻嗤一声,唇角弯着,凝视住林蔚,又问:“去不去心脏外科?”

    她心头一突。

    她恐怕晟夏的出现影响到他的心情,不过听起来,他的声音还挺轻快,更甚之处还透着丝挑衅的意味,她才安心。

    “心脏外科能治好我吗?”

    她笑了笑,话音才落,化验室的小护士已经在喊她的名字了。

    “你真去做化验了啊?”

    他面露惊讶,她朝他眨眨眼,狡黠一笑,过去拿了化验结果,再出来,毕恭毕敬地把那张纸递给他:“许医生,有空给我看看病吗?”

    “什么病?”他越发感到好笑。

    她笑意更浓,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牙。

    “心病。”

    ——

    其他同事不知去了哪里,回来时,整个科室里只有他们在。

    她既然都做了化验,他便正了正襟坐到桌子后,拿过化验单看了又看。

    那会儿听骆迦说她来做检查,他着实捏了一把汗,恐怕她是真的哪里不舒服。

    看了半天,他沉声下了结论:“挺正常的啊。”

    她靠在沙发上,声音困倦:“可我就是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这个问题他在此之前就问过,这会儿瞧着她这副模样松松懒懒的,颇有点儿小无赖,轻笑道:“还是,装病啊?”

    “不装病能见到你吗?”

    她话里有几分埋怨的意思。

    他倒是听出来了。

    这是在怨他今天一整天都不跟她联系呢。

    “昨晚,送你回家后,”他笑着解释,“我很晚才睡着,早上睡过点了——你今天自己去上班的?”

    他有些懊恼。

    自己应该定闹钟起来的。

    昨夜发生的事实在让他心烦意乱,通寝难安。

    她点点头,闷声道:“嗯。”

    他继续说:“然后,我妈给我打电话过来,我早上就回了趟家。”

    “嗯。”

    她又点头,眉头轻拢,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案。

    他静了一会儿,然后过来,坐在她身旁,侧着头柔和地凝视着她,半晌,轻轻牵过她的手,捏在他手中,继续解释:“晚上要上班,所以下午回去补了一觉。”

    这样解释着,像是在做例行报告。

    他也不好开口说,是因为昨晚发生那样的情况,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他手掌宽厚,掌心柔软,微有些潮凉,她不禁想起昨夜这双手抚摸过自己时,不若此刻这般带着凉意,而是熨着滚滚炙意——又即时地停顿在她的腰际,什么也没做,只是揽她入怀。

    终究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与他对视片刻,她笑着,再次点头:“嗯。”

    他笑了,轻轻弹了弹她的额:“你一直嗯什么?就这样,什么也不说?”

    “我难受。”

    他手上的力道重了:“哪里难受啊?”

    她又指了指心口处:“这里难受。”

    他迟疑着,语气急切:“你正经一点啊,你是真难受还是假难受?”

    她煞有介事:“挺难受的。”

    “我带你去看看?”

    他说着起身,人高马大的,遮住她视线,一道阴影横在头顶的白织灯前,她只得抬头仰望。

    她及时地拉住他手腕,突如其来的力道让他没能站稳,重新栽回到她身旁,她顺势攀扶住他的肩,沉沉地靠在他怀中,声音轻柔:“假的。”

    “……”

    拥住怀中的柔软,他心跳如鼓。

    “还有真的。”

    “……什么真的?”

    她撑着自己向上,吻了吻他唇角:

    “就是,我想你了啊。”

    ——

    从医院出来时,她一直跟在他身后笑,一路到了地下停车场,她笑得更为欢愉。

    他无奈地摇头,唇角不自觉地上扬,无法平整。

    他也不知她是否是买通了他的同事,刚和她在科室坐了没一会儿,同事打来电话说家里的小孩明晚有家长会,要跟他换班。

    他挂了电话连连失笑,跟她解释了缘由,慢条斯理地脱了白大褂开始穿外套。

    她坐在原处,莞尔道:“你同事真是善解人意啊。”

    他顿了顿,讶然道:“你不会认识人家吧?串通好的?”

    “瞎说,我怎么会认识?”

    她没好气地横他一眼,看他把衬衫理平整了,穿上西装外套,理了理袖扣,将褶子展平,整个人便英姿勃发。

    他穿白大褂,与脱掉之时,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

    不过,实在与从前那个乖戾少年无法联系在一起。

    她啧啧感叹之际,他已经换好衣服过来,在那张化验单背后快速地写下了几个字,妥善叠好了塞入她包里,勾唇笑看她一眼:“拿着,回去看。”

    “写了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她睃了那张纸一眼,“你这什么毛病,上回在我家,你拿我们公司的宣传单写字,这会儿又用化验单。”

    “物尽其用。”

    他轻描淡写地扔下四个字,和她向外走去。

    他的车也停在底下停车场,与她隔得有些远。他先过来陪她取车,听说她是自己开车来的,他看着她的脚,讶然道:“脚好了?”

    “还成吧,踩离合刹车没问题。那会儿去看了看,没伤到骨头嘛,医生给我开了点药,再涂一涂就行了。”

    “伤筋动骨还一百天呢,你自己注意点儿。”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转而问,“吃晚饭了吗?还是一下班就过来了?”

    她摇头:“没吃。”

    他想了想,又问:“我朋友说棠街开了家清吧,一会儿过去坐坐吗?”

    “行啊。”她眉开眼笑。

    “不过,”他靠在她车边,跟她打商量,“你不能喝酒。”

    她推一推他:“行,行,我这不是开车呢吗,我怎么喝?”

    他很是满意,放开她往自己车的方向走。

    她似乎是这些日子以来坐他的车坐习惯了,竟然不自觉地跟着他向前走了两步,他察觉到了,回身笑:“要坐我的车?”

    “……”她缩回脚步。

    然后两人商议了下,她决定先把车开回去,再坐他的车一起去吃个饭,然后去清吧。

    一拍而合后,他顺便给喻远航打了电话,喻远航得知他要来,深感意外,他解释了缘由,还说带了林蔚。

    喻远航听后欢快地吹了个口哨,他们互相扯了两句皮就挂掉。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奔入马路,他的车跟在她车后,一黑一白,一辆越野,一辆小轿,前后追随,在长夜里驰骋。

    她脚伤并未痊愈,开得很是平稳,平视远处流淌的光河,边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后面的他。

    有他跟在她身后,很是心安。

    路口等红灯时,她又望向后视镜,模糊能看到他垂头不知在做些什么,接着电话响了,是他打来,那边笑声爽朗,玩味十足:“你又偷看我啊?”

    “……”

    “自己说,怎么办?”

    “……”

    她仓惶挂掉,再不敢看。

    真坏啊。

    他抿着唇轻轻地笑,打开车窗点了根烟,很是惬意。

    到了楼下,她把车放好,转身准备上他的车。

    夜风寒凉,她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鼻间有凉意耸动,她轻声抱怨着冷,转身便上楼拿外套。

    回家挑了很久的衣服,却总觉得不够满意。

    瞬间惊觉自己像是在准备去约会一样,选一件合衬的服装,站在他身旁,或是轻轻挽住他手臂,悦人也悦己。

    最终她选了身白裙,化了淡妆披好外套下来。

    他靠在车门边,指间猩红闪过,盯着她两截白皙纤细的小腿,哑笑:“你不是怕冷吗?怎么越穿越少了?”

    她真的很适合白色。

    一袭月牙白,衬得整个人气质出挑,她皮肤本就白皙,不说话时,站在那里清清冷冷的,看似不谙世事,不染尘俗。

    ——可只有他知道,她昨夜是如何热烈地迎合过他。

    那炙热而混乱的吻似乎还在他唇上留有触感,他心头愈来愈燥,烟嘴黏住同样干燥的唇,他不自禁地舔了舔,喉中滞涩。

    青白色的烟拢住他半张脸,神情朦胧莫测。

    她并看不清,他望向她时,目光是怎样的隐忍而灼热。

    她抖了抖肩,没好意思说是自己像个要去约会的小姑娘一样挑了很久的衣服,特意选了这么一身下来。

    他早已了然到这一层,灭了烟,扬出手臂,出其不意地拥她入怀。

    烟草味道和男士檀香包裹在她周围,驱掉了寒气。

    他的怀抱总是这样坚实又温暖,她吸吸鼻子,这两股味道混杂在一起,在怀抱中烘开,熨帖入骨,真让人上瘾。

    他总是这样,强势又不羁。

    也总是,能让她感到温暖和心安。

    她静静靠在他怀中,感受到他在她头顶平稳地呼吸,声线沉缓:

    “你多穿点啊。”

    作者有话要说:  许嘉川——一个长大的痞子。

    又坏又温柔。

    强势,不羁,体贴,总有小惊喜。

    嘿嘿。我好喜欢他。

    有人猜猜川哥给蔚蔚的纸写了什么吗?

    猜的小可爱有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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