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溪摩挲着手里的信封:“江依。” 她叫着江依的名字,月光清清皎皎的洒下来。 “其实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记得你的。” ****** 江依笑着凑近郁溪。 月光太清朗,可女人浑身带着香,那淡淡的月光,就变成了氤氲的紫。 “真不想要机票?”她吐息如玫瑰,每说一个字都像羽毛撩在人心上:“那你还我。” 郁溪不知世界上怎么会有人魅成这个样子,在月光下看,一双桃花眼,配着柳树般轻摇的腰肢,真像什么桃树柳树之类的成了jīng。 郁溪吞了口口水,觉得自己就是那误入歧途的书生。 她定了定神,把装机票的信封往江依手里递,没想到江依手一缩,笑着指指自己胸口:“往这儿放。” 今天江依穿一件艳紫色的裙子,裙摆是轻盈飘逸的薄纱,但上身是紧裹身材的吊带。这衣服穿郁溪身上能有一马平川的效果,但穿江依身上,胸前就群山起伏的。 紧而薄的材质被两座山峰撑起来,中间就是幽深的沟壑,在月光下形成一片yīn影,勾引着人往里看似的。 郁溪红了耳朵,移开了眼神。 她发现江依这女人的小伎俩真是很多。 一个动作,让郁溪想起俩人初见的时候,郁溪拿着一卷钱往人胸口塞。 到了现在,等她真正跟江依熟了之后,她却不敢了。 而且江依越轻佻,她越不敢。 江依一定是故意的,当郁溪红着耳朵移开眼神后,还机票这事暂时就被揭过去了。 ****** 往回走的路上,郁溪格外沉默。 虽然她平时也挺沉默的,双手插在牛仔裤兜里,但那时她眼里是江依飘逸的裙摆,鼻端是江依的香水味,耳里是江依的高跟鞋踢踢踏踏。 而现在她在全神贯注想一件事—— 从江依不跟她共用一个杯子,到在炒粉摊撩自己亲她,再到还机票时让自己塞她胸口。 所有证据好像都指向一个结果——江依真的在躲她。 想事想的太专注,以至于郁溪再一抬头的时候,发现俩人没走回江依的出租屋,反而走到台球厅这边来了。 郁溪问:“你忘带东西了?” 江依笑笑:“帮个忙呗。”她让郁溪一起帮她抬那厚厚的卷闸门。 卷闸门不是自动的,往上抬时就巨沉,郁溪抬着卷闸门,瞟一眼另侧的江依。 昏huáng的路灯洒在江依身上,江依白皙的皮肤就变为暖huáng,光晕把江依的轮廓线晕染得有点模糊,整个人就有了种朦朦胧胧的不真实感。 那时郁溪忽然有点想哭。 也不是难过什么的,就是鼻尖一阵酸意,也许是年轻人的矫情作祟,她总觉得江依就像此时眼里看到的,有种不真实感,轻飘飘的,好像一不注意就会飞走了,不像卷闸门,能被人踏踏实实抓在手里。 进了台球厅,江依也没开灯,径直往里走,郁溪以为她进去拿个东西就出来,站在门口等。 结果江依叫她:“你过来。” 她顺着江依的脚步,这才发现江依走到了台球厅最里面,郁溪走近,她拧开一盏小小的灯,很暗,但可以看到眼前是一间储藏室,不过现在没当储藏室用了,而是摆了一张小小的chuáng。 “这是老板以前睡午觉的地方。”江依说:“不过他再婚以后很久不在这儿睡了,我问过了,他说你去邶城前可以在这儿睡两周。” 还很贴心的说:“放心,chuáng单我换过了,从我家拿来的,很gān净。” 郁溪盯着那chuáng单,连chuáng单都透着粉紫,柔柔媚媚的,很有江依的风格。 郁溪在想,江依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事儿?是她去书店选奥数题册的时候吗? 她张口:“我为什么要睡这儿?你家怎么了?” “我家不是只有一张chuáng么?”江依笑得顺理成章的:“在这儿你不是可以一人睡一张chuáng么?你总说自己不是小孩儿了,只有小孩儿才喜欢跟大人睡呢。” 她像是觉得自己说的话很好笑,轻摇腰肢笑得前仰后合。 郁溪没笑,淡着一张脸,轻声说了句:“要是我就喜欢跟大人睡呢?” ****** 江依就没笑了,她说:“可我不喜欢跟小孩儿睡。” 郁溪说:“为什么?” 她觉得自己在江依面前挺没出息的。江依有那么多小伎俩,可她就像那种咬着人衣摆不放的小狗,一句一句“为什么”,就是她抓着江依的衣摆不甘放手。 “为什么?”江依轻晃脑袋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像是觉得她问得很奇怪似的:“大概因为我还没结婚?身上没什么妈味?”江依笑着:“现在就开始带小孩儿睡,早了点吧。” 郁溪说:“gān嘛总说我是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