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鱼俭。 这一切构成了迟星青chūn期的分割线。 疯狂的是迟星,夕阳下山有多缓慢,这一场性爱就有多疯狂。 光从山脚缓缓收束成流火,迟星和鱼俭从树上下来,这个时候已经不用担心会有误入的人,池塘的水被晒了一天是温热的。迟星拉着鱼俭又滚进水中,他们半躺在芦苇丛里,纠缠的双腿拍打水面,夕影碎了又圆。 迟星骑在鱼俭身上,紧紧攥着他的手指起伏,用自己的女dòng套弄鱼俭的yīnjīng,破烂不堪的肉口火辣辣地疼着,里面的水也流gān了,他抖着腿,摇摇晃晃地趴在鱼俭胸膛上,圆润光滑的屁股朝着夕阳摇摆,细长的大腿根紧绷,起伏间宛如圆了又瘦的月牙。 日和月,光和影,都落在他肩上。 鱼俭的手掌沿着他的肩膀拂过,一一收拢起日月,翻身把迟星压在身下,沿着他的眼睑亲吻,捡去秋水中的星光。 鱼俭最后一次在迟星身体里shejīng的时候,他的私处已经不能看了,肉花泡在jīng水里,咕嘟嘟地往外吐水。 两处嫩xué开着一样大的小dòng,肿烂的xué口无力外翻,露出湿软的媚肉,里面的汁水晃dàng着,被鱼俭的手指勾出来。 鱼俭凑在迟星身下看他的肉dòng,迟星连推他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软声哄他扶着自己坐起来,他一动,堵不住的jīng水就往外里,双腿也已经合不上,别扭地大张着。鱼俭只能抱着他用潭水帮他清理,之前鱼俭说帮他洗澡也都是烧好水就离开了,事后这样毫不顾忌的亲密从来没有,这样不带情欲地触碰他的女xué,反倒比jiāo合本身更加羞耻。 迟星不说话,鱼俭逗他,说:“现在知道怕了,刚才那个傻大胆是谁啊?” 迟星抬头:“还想来?” 鱼俭:“……”叹为观止,无言以对。 夕阳已经落山,云霞似练。鱼俭背着一筐小羊的外卖,迟星背着画板,两个人一起回家。 路边稻田无边无际,山水不断后退,迟星问他,“鱼奶奶许了什么愿,怎么要去那么远的寺庙?”一般人都更相信家门口的寺。 鱼俭断断续续地用柳哨chuī着这两年大火的一部电视剧的片头曲。 ——隐约可以听出欢乐的调来 “还愿必须要去许愿的庙里还,我也不知道奶奶许了什么。”鱼俭挑着眉朗声笑:“不过肯定和我有关,我可是奶奶她老人家的心尖尖。” “哦……”迟星也不拆穿他的臭屁,“那你明天记得也给心尖尖许个愿。” 鱼俭趾高气扬:“我考虑一下。”他玩笑一般地说:“算了,你求求我啊,我就帮你求个签。” 迟星眯眼笑起来,“嗯,求求小鱼弟弟。” “准了。” 两个人说笑着往回走,鱼俭chuī柳哨,迟星顺着他的小调哼唱: “好chūn光,不如梦一场;” “梦里青草香,抓一把梦想带身上,蓝天白云青山绿水;” “——还有轻风chuī斜阳。” 第二十四章 这座寺庙香火不算旺盛,孤寂地坐落在深山里,鱼俭扶着奶奶一步步地走上去的时候才想起来,为什么是这里。 他妈妈改嫁的人家就在山脚的小镇上居住,那年奶奶背着大哭的小鱼俭踏进小庙,跪在菩萨面前求诸佛保佑这个孩子平安长大。 她不识字,连县城都没有走出去过,管不住儿子也不敢qiáng求儿媳,除却神佛,她不知道还能向谁求助。 鱼俭作为九年义务教育下唯物主义的践行者,觉着这些玩意儿都是安慰老人家用的,骨子里并不顺服。可碍于奶奶的面子,只好老老实实地跪下,违心地感谢菩萨保佑。 彼时他满心满眼都是迟星,看远山长水是迟星的眉眼,看池塘绿柳是迟星,看檐角飞鸟是迟星,看垂首低眉的菩萨——也是迟星。 不言不语的泥菩萨有什么用,能救他的只有活色生香的jīng灵。 鱼俭第一次尝到相思,日光每一寸的倾斜都是煎熬,他跪在菩萨脚下,心中想的是怎么从迟星唇边骗一个香甜的亲吻。 第三天他们才回去。回去的路上起风了,鱼奶奶说要下雨,催着鱼俭在落雨前赶回家。 鱼俭知道奶奶瞒着他去见了他妈妈,回家后奶奶把一封信jiāo给他,看信封的厚度,里面装的应该是现金。 “你妈妈让我jiāo给你的。”鱼奶奶把信封压在鱼俭手里,“她说你明年就要高考了,要好好学习。” 鱼俭垂眉从信封上扫过,那上面还有他妈妈的笔迹——祝鱼俭金榜题名,幸福快乐。 鱼俭嗤笑,心想他妈连见他一面都不敢。 “奶奶,我……”鱼俭一顿,冷淡道:“我爸还不知道她在那里,他要是知道了还会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