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曾为人间失格[综]

我知道还有人爱我,但我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生而为人,真对不起。[1]太宰性转,这个宰在混乱邪恶和混乱中立之间来回摇摆[2]请忽视前文cp[3]作者超级想要作收的!我恰柠檬![4]请勿将人物代入三次元哦!

作家 莲歧 分類 二次元 | 30萬字 | 53章
第 52 章

    “醒来, 忧伤的母亲, 快醒来哀恸!

    但又有什么用?还是把你的热泪

    在火热的眼窝烘干, 让你嚎啕的心

    象他的心一样, 默默无怨地安息;

    因为他死了,已去到一切美好事物所在的地方。”

    ——雪莱《阿童尼》

    金雀花大厦第九十九层。

    “霍克斯先生,我们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啊?”佐仓蜜柑打了个喷嚏, 储藏室里面的消毒水的味道让她有些不舒服。

    羽翼英雄霍克斯说,“4:58的时候我们就走。”

    很快, 一切就会结束了。

    但是那家伙会怎么样呢?

    “总计三十二幢大厦里都安装了炸弹。”太宰治把玩着手里的遥控器,“大家都还在睡觉呢,等会怕是要不穿衣服地跑出来了。”

    “兴许在睡眠当中就失去了生命。”AFO背着手,看着外面黑熏熏的天。

    “总之,先给英雄方一个小小的见面礼吧。”

    普通人一般会在晚上十一点左右入睡,清醒时是太阳升起的六七点。

    学生们的标准睡眠时间是十个小时, 而大人们则是八个。

    “替换完毕。”井野未来说。

    “前方一百米的水泥都替换成了泡沫的密度,只要超过两个人走过, 地面就会塌陷。”

    AFO说:“下去吧。你可以转移了。”

    井野未来鞠了个躬, 转身离开了。

    房门被合上后,井野未来抹了一把冷汗。他迅速地走到电梯前,打算直达地上一楼然后立马离开金雀花大厦。

    他可不像佐仓蜜柑那个小姑娘一样有羽翼英雄的保护啊。

    电梯正在上升至他的楼层。

    ——是死柄木弔。

    井野未来曲了个身。

    “你的任务都完成了?”面目可以称得上是狰狞的青年问道。

    “是的,我正要去转移。”

    “可是看你这样子像是要去逃难啊。”死柄木弔凉凉地说了一句。

    本来就是去逃难,只是你还不知道而已。但是这些话井野未来不会讲出来,只会在心里想想。他只好讪讪的应了个是。

    死柄木弔嗤笑了一声,朝走廊最里面那个房间进去了。

    井野未来把自己关在电梯井里, 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这和当初的计划稍微有点不一样,在原案里,死柄木弔现在应该被黑雾拖在哪里才对。

    不过……就他那个脑子,怕是只会在房间里多留出一具尸体。

    井野未来几乎是强装镇定的离开了金雀花大厦。他走上一条无人可看见的小路偷偷离开了方圆。他没有踩这幢大厦附近的水泥浇筑的路,虽然那条道路的确是被他替换过的没错,但是事实上并非是向无面人报告的那样。

    一百米米的道路并非是整块替换成了泡沫,而是制造成了滑梯状。与金雀花大厦为中央,附近的地面从高到低开始下降,而在这个圆的周围还有直径超过十五米泡沫地面。虽然这种东西对于巨人化的山岭女侠或者具有抛空功能的英雄并不算什么,但这个措施主要是用来防范普通人踏入那片区域。

    四周一片宁静,大家还在睡梦之中。就算是职业英雄,这个时候怕也是在哪里做着稀奇古怪的梦吧。

    火光会打破现在的黑暗。

    -

    “神野市发生多起爆炸!毁坏建筑已达二十一座!”

    “急报!未名怪物袭击!”

    “金雀花大厦附近发生地表下陷!”

    “人员伤亡已达两千人!”

    ……

    刺破黯淡天际的是接连的爆炸。一开始的时候每个人都觉得是轮胎或者煤气瓶爆炸,可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火焰已经烧上了楼。他们开始哭嚎,开始寻找英雄。

    可是英雄也是刚刚才从梦里醒来啊。

    “搜索目标!”

    “目标确定!”

    “目标于β方位,金雀花大厦!”

    英雄们,集结。

    金雀花大厦的顶楼突然爆出一阵火焰,橘红色的火冲破了窗子来到了外界,将暗色的天空照亮了一大片。在爆炸那一刻之前,一对羽翼从下边的窗口飞了出来。

    “咳、咳!”佐仓蜜柑因为被烟噎到狠狠地呛了两下,霍克斯掩住她的口鼻,从火蛇构成的火墙里穿了出来。

    ……到底是往里面放了多少□□啊。

    不远处,一群人滑陷在泡沫地面当中。

    “请求支援!”

    密林神威从楼厦之间穿梭而过,并用藤蔓把一些男女从拉到安全的地方。

    事发突然,其余职业英雄正纷纷往发生了大事件的神野市赶来。然而此刻,他只能再多加把劲了。

    装潢精美的房间被强有力的爆炸击破,无面人心中感到一阵战栗。

    “太宰!!!”他尖叫道。AFO从未想到他的同谋居然会背叛自己,他的武装已降到最低,包裹他浑身的唯有喜悦!

    这条巨蛇被同伙的巨石狠狠地压在了地底下。

    AFO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是将自己的弟子抛了出去。就算他死了,邪恶也不会消失!憎恨永远是孕育邪恶的第一母地。

    太宰!!!

    控制了整个房间出口的年轻女性按下了爆炸的开关。那一刻,也就是在那一刻,一秒不多,一秒不少,佐仓蜜柑的[无效化]发动了。AFO引以为傲的全部个性通通消失,没有了个性的AFO与普通人又有什么差别呢?就算是再孔武有力,也无法在这样的爆炸当中生存吧?人类的本质真的相当脆弱,脆弱的要命。

    火焰……非常的烫。

    “真是不好意思,一起去死吧。”她喃喃道。她已经对生命无所追求了。虽然是个恶人,但有的时候也想做一个对社会无污染的家伙啊。

    还有……自己去努力吧。我可拯救不了你。把你从泥淖里拉出来什么的——根本就做不到。

    那双鸢色的眼睛似乎穿透了迷烟与火焰,看向了某个人。

    -

    对于中岛的醒来,轰焦冻有些惊讶。对方在这里昏睡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刚刚被送进福田医院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要死了。

    手术刀直接割破了他的颈动脉。但是现在……已经什么伤口都没有了。

    暗沉沉的金色眼睛迷茫了一阵。

    开着小声地电视机突然接上了现场直播。

    “……神野市发生超大级灾难……”

    他的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

    “轰!轰同学!带我去神野市!拜托了,带我去神野市!”中岛紧紧拉住了轰焦冻的衣袖。他的嘴唇因为干燥一直在颤抖。结局……如果莱阿是太宰,那么老师又怎么会认不出来莱阿是太宰呢?

    是他们两个设了局,设了某个局……救命……救命!

    轰焦冻说:“你被禁止出门了。”

    那个虚弱的病人看着他,痛苦着发出喘息。

    “拜托……拜托你。老师在那里——老师在那里。”

    -

    两个人算是离开了福田医院。过程很艰难。

    轰焦冻拦住一辆出租车,说了地址。中岛靠在他的肩头不安的呼吸着,他眉头紧蹙,还未完全从那漫长到差点吞噬生命的噩梦里清醒过来。

    神野市离东京不远,大概20分钟的车程。可车开到半路司机就撂担子不干了,轰焦冻还以为是钱的问题。岂料司机只是打开广播愤愤的说,“神野市的人现在还巴不得从那里逃开呢,你们怎么偏偏要进去呢?”

    广播里的女音似乎是因为干扰的原因断断续续:“神野市……多次爆炸……为敌联……所为……以欧尔麦特为首的职业英雄们……救援。”

    司机又说:“前面几百米的桥全都塌了,车子根本就开不过去……除非你们会飞。”司机骂骂咧咧的把他们赶下了车后扬长而去。

    轰焦冻掺着中岛,防止他的身体滑落下去。他们艰难的走到了无法通行的路段前面,一条大河横亘在两块高低不平的大地中间,专业人员正在布置“keep out”警戒线。

    轰焦冻正想着要不要用个性制造一座冰桥以供通过的时候,职业英雄山岭女侠正以常人的姿态出现在一旁。

    山岭女侠道:“你是安德瓦的儿子,对吧?”

    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但他仍点了点头。

    “神野市那边则么样了?”

    “虽然不太确定,但密林神威通讯说结束的差不多了。他们还缴获了一个仓库的脑无呢。主脑AFO确认死亡。我现在正要赶去收拾残局,学生的话还是不要过去比较好。”

    轰焦冻坚持道:“我们需要过去。”他的余光瞥过中岛惨白的脸色,“……太宰小姐也在那边是吧?”他尽量使自己冷静。

    “那我倒是不知道。”山岭女侠皱了皱眉,“既然你们那么坚持,我顺便带你们过去。”她立即发动了个性。女性的身姿变得如大山般庞大,边上有群众叫喊着证明职业英雄的英雄名。

    “上来吧。”她把两个男孩捧在手心,一脚跨越了那条奔腾的河流。

    -

    神野市,一片狼藉。

    拥有能够瞬间炸毁一栋高楼的强力□□接连被引爆,从商场酒店、办公大楼……接连二十来幢建筑的内部都发生了大范围的爆炸。神野的紧急疏散部队还未完全将区域内的人员全部转移出来,那些被波及的人们的惨叫声震耳欲聋。

    从邻边城市及东京本部等来的救援队伍在三分半钟之内开始进行救援,灾后物资正由军用飞机和卡车运送过来。爆炸不仅使得多幢建筑被破坏,还包括它周边的建筑。因多米诺骨牌效应被压伤压死的人员不在少数。

    欧尔麦特穿过了无数的废墟,他最终来到这片废墟之前。

    他现在已经不是欧尔麦特了,而是单纯的八木俊典。他的每一寸皮肤都往里边凹陷,那些枯萎的金发,掩不住的伤疤……这是个浑身是伤的骷髅般的男子。但披在他身上的那件美式英雄服装又彰显他的身份。

    在冲进那些爆炸的建筑当中进行救援的时候,他就知道有这么一刻。残留在他体内的星星之火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八木俊典困难的呼吸着。在他所开辟的狭小地域当中,几个男孩与女孩蓄满的泪珠,他们只是受到了一丁点的牵连。

    “没事了。”八木俊典强撑着自己变成了那个和平的象征,人类的希望之星欧尔麦特。

    孩子们大叫着:“不愧是欧尔麦特!”但无人能看见他惨白笑容后的那份绝望。

    安德瓦在欧尔麦特之前赶往了现场。此刻他也在那片废墟当中。

    那个强势到不行的男人突然散去了身上所有的火焰,他明明有着那等强健的体魄,可八木俊典却觉得对方像是一条孤苦伶仃的狗。

    在把孩子们拜托给救援英雄13号之后,他蹒跚着前行。轰炎司正半跪在那片废墟里,可严重的视觉障碍让八木俊连看不清前方有什么。

    “AFO么?”他咕哝道。八木俊典的目光有些涣散,那些砖瓦碎片里露出那个男人的半张侧脸。他的手指尖都在颤抖。

    死了,没了……他死了吗?不可思议……奇妙……这会是一个骗局吗?

    他开始四处寻找起太宰的踪影来了。

    八木俊典觉得,这以前应该是她策划的才对。是她打败了AFO……是的。一定是的。

    那么,那个战胜了本世纪最强大敌人的女人在哪里?

    轰炎司仍然保持那个怪异的动作不变,八木俊典因此想到了某个原因。他僵硬的转过一个角度,目光穿越一片带着尘土的空气。八木俊典首先看到的是AFO的手臂,只是如同普通男人的手臂一般——或许更加粗壮一些。它被炸弹炸得粉碎,但皮肤上仍有一块粉色的区域。

    八木俊脸转过头,他看见了那只胳膊:黑红色的痕迹在上面交叉。不同于AFO的惨状,她仍有美好到不可思议的躯体。但是……但是啊,八木俊典注意到对方比冰雪还要素白的脸蛋,她的每一寸皮肤上都泛着深色的光泽。可那并不是因为她在发光,而是那些从内里喷出来的血液在伯伯的皮肤组织下面凝固了。

    她死了。太宰治,她死了。就算是超越极限的治愈能力也没办法治愈那么多的伤。

    那种大厦里的□□多到惊人,每一个爆炸的瞬间对方都面临死亡,就算那些伤口一直在不停的恢复又怎么样呢?总有那么一个瞬间,对方是在身上千万个伤口自行愈合之前死去了。仍有活性的人与组织未受到大脑皮层的控制,它们锲而不舍的加速细胞生长,分化,然后去填补每一个空缺。所以她的皮肤是那般光滑,有的部分甚至是洁白无瑕。然而在某一个时刻,她身上所有细胞活性都消失了——它们都死了。

    轰炎司站起身来,“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进行救援!!”还没有结束呢……还有好多人正气息奄奄地被压在某个角落。

    他不是一个好男人,但他是一名真正的英雄。

    一件如同丝绸般的斗篷从他眼前飘过,黑色的斗篷像是羽毛般轻轻覆盖在那具逐渐冰冷的身体上面。

    轰焦冻。

    他的儿子焦冻。

    他的脸色看上去并不好看。

    中岛跌落在地面上,他感觉自己的内心出现了一个空洞,浑身上下的人性都消失不见了。

    “老师?”她唇间逸出破碎的喘息声,他一直坚信着老师会突然跳起来嘲笑他们是一群脑子锈住了的傻瓜。可三分钟的沉默成就了不可打破的永恒,空气中的每一颗微尘都给那具身体带来了压力。中岛觉得那个空洞已经完完全全的笼罩了他……他头痛欲裂……他眼泪汪汪。

    新赶来的职业英雄开始抓捕外逃的犯人。

    当密林神威用树藤绑住那个从废墟里摇摇晃晃站起来的年轻人后,他意识到那个青年便是AFO的弟子,敌联盟的少主死柄木。那就常年覆盖在他面部的阴惨的手已经裂成两半被埋在灰尘里,从来都对那只手珍贵万分的死柄木弔一点儿也没有反应。他眼神涣散,浑身上下都在流血,除了已死去的人,没有人会知道在那场爆炸当中,他的老师给了他所能给予的最大的保护。三个人之中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密林神威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所幸治愈系的职业英雄已经在不远处了。最大敌人死亡的消息让他振奋了一会儿,而那时白发青年就用他右手上的个性[崩坏]解除了来自密林神威的束缚。

    这位新时代中的英才察觉到某些违和的地方了,那名本应该穷凶恶极的青年脸上带着澄净的如婴儿般的无辜表情来,他朝着那个聚满了人的地方走去。

    为了防止对方对在场的人下毒手,密林神威跟了上去。

    -

    “蜜是甘甜如蜜,它的反义词是罪无可恕。

    “大人们只不过是一群傻瓜他们脑壳里的大脑部分,甚至还不如一个核桃的果肉更大。”轻蔑的话语。女人的脸和男孩的脸重叠起来了。“这世界上值得延长这苦闷生命去坚持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所有拥有的终究会失去。”男孩的脸;女性的脸;太宰治深入骨髓的傲慢……她如同一支古歌节奏般夸张的姿态。

    中岛有些喘不上气。他哑着嗓子尖叫道:“她没死!”他那么健康,一点也不痛苦。他看见老师手臂上那块被剜了肉的地方……若狭哭着和他说着对不起的话……他活下来了,他活下来了,可他一点儿也不想要这样活着。

    她活着是想要何老师和那个可怜又可爱的女性在一起,而非是这种一命换一命(胡说)的结果。他痛哭流涕,他被生和死这两个怪物折磨着。

    经过称重后发现人的灵魂只有28克,但为什么那具身体却会没有一丁点分量呢?

    轰焦冻拥住他的同学,他血缘上的生母捧在手心里的怪物男孩,他的眼泪无声的,像黑白片里的海浪一样涌来了。

    他明明都没有和对方接触过,不仅没有温柔,连痛苦也没有。他们两个像是陌生人,可是血脉让悲伤连接起来了。

    白发的青年跪在了地面上。他微微侧过脑袋,那张鲜血淋漓的脸孔带着诗一样的宁静和孩子般的困难。明明还在昨天,对方还在痛斥这渣滓般的英雄社会。

    死柄木弔那干燥的嘴唇动了动,“敦,你在哭吗?”

    中岛抬起头来,看见了那双眼里不谙世事的尚且年幼的眼神。他感觉自己的头就要炸开了,道德感与仇恨交织一起,在他脑中嗡嗡作响。那个白发青年也看到了被砖瓦掩埋的“无面人”的脸。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这个长得很眼熟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巨婴嘤嘤地哭了起来。

    -

    中岛抑郁地抱着老师的相框,相框里的那张相片拍摄于对方的青春时代。那个时候的津岛修治已经有那种厌世的潜质了,镜头捕捉到她时,对方正在剪一条细细的薄荷烟。因为人影她便抬头看了一眼,这张相片被这般流传了下来。

    在举办完老师的丧事之后,他决定去福田医院看望一下死柄木。

    据医生所说,是因为遭遇了强大的冲击致使脑部受到打击引起记忆功能的片段性缺失,对方现在大概是十一二岁的绳子。那个年纪的死柄木和中岛在尚未成型的敌联盟里相遇了。

    他本想自己去的,但轰焦冻坚持要陪她一起。

    前几天中岛资料上的那块污垢在安德瓦的出面下终于洗白了,他们还同时进行了户口对接。凭借当年那份手续完备的收养文件和津岛修志保险柜里找出的遗嘱(果然,她早就想好了),中岛继承了津岛家在保须市的房产以及位于横滨的铃兰孤儿院的控制权。中岛从未听老师说过什么铃兰孤儿院,但对方季度账单上的确是有那么一笔巨额流出,汇款人为[藤原]。

    他决定不久之后过去看看。

    除了有关津岛这一姓名的继承外,轰炎司也将对方养子的身份半强迫性的转移了。

    他觉得这根本没有必要。

    但是他有新的身份了……

    老师以前说,有了新名字,就去没有多少熟人的地方吧。

    那张印有[津岛望月]那个名字的身份证被安安稳稳的放在皮夹这里。

    高楼的大屏幕上,女主播正用略微放松的语调报告了最近七天的天气情况,一如既往都是艳阳天。

    中岛进入了病房,掩上了门。

    身穿宽大白色病服的白发青年正坐在床上,脸色病殃殃的,他在读那本曾经折磨了他好长一段时光的老师指定的书目《资本论》。其实再怎么看也不会有用处的啦。

    死柄木的眉头时而蹙起,如涌起的山峦的线条。

    他说:“我讨厌这里的医生和护士。”他阴郁着脸,“我讨厌他们看我的眼神。”

    那个年纪的实木已经有“下流”的心思了,他的脸色阴沉如地狱的薄云。中岛在他旁边坐下来,淡淡的应了声哦。

    死柄木又说:“老师怎么会轻易的死掉呢?太宰小姐又到哪里去了?”心智为十一二岁的青年发问道。他在白发男孩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对方的眼珠——如果移开了眼神,那么就说明对方在撒谎。

    中岛沉默,组织了一下语言,“老师也死了。”他们两个师从不同的老师,可两位老师死在了同一个地方。

    死柄木板着脸,“你骗人。太宰小姐吃了人鱼肉的,她不可能这么轻易死掉。”

    中岛用悲哀的眼神看着他,“可是人鱼也是会死的。”

    死柄木陷入了沉默。

    -

    轰君是比轰同学更加亲密的称呼。

    ……至少亲密一点。

    “轰君,我想再去一趟酒吧。”在走到羽西街的时候中岛开口。

    “那个被遗弃的据点?”

    “老师有些东西放在那里还没有拿走。”他说,“希望那些东西还在。”酒吧位于这幢楼的三楼第三层几乎都是敌联盟的所属。后边有杂物间,对面是有几个房间,一条暗梯能够通向地下那个实验室。

    中岛颇为怀念的走过,然后在那个大书架前站住了。

    从名著到人物访谈……啊……在那里。在高高的书架最上端有一排粗陋封面的本子,是非正规印刷的作品。他当年已经看过那本少女王与格尼薇儿的书了。

    中岛困难的把那排书搬了下来,十几本的样子。他还看见了《人间失格》前一半的手稿。

    他突然很想哭。老师那张带着阴沉之色的脸再度浮现在他的眼前,笑容也好,嘲讽也罢。中岛透过那些层层叠叠的、新旧不一的书籍,看见了贴在墙壁上的幼稚的话,那种幼稚是对于死柄木来说的幼稚,漆黑的画面上有一条粗糙的、红色的大蛇。

    死柄木的画被老师用胶带随意的贴着,那张画与这个书架有一种违和感。中岛触摸着那条翘起的胶带,他目光中有淡淡的蜡笔影子。

    那是什么……画吗?他咽了咽口水,几乎是颤着手揭开了那张儿童画。

    轰焦冻正在按他的请求把那些手稿装进盒子里去,一张纸从某本书里飘了下来。

    四开大的纸上写着“人!人!人!”一个“人”字颠覆了这张纸的每一个角落。

    红色的画纸后面,有一行用蜡笔写着的成年女性的字。

    “中岛。”轰焦冻把那张纸递给他,他注意到那行细小的,却如同烈火般的字句。

    [我不在人间。]

    中岛简直想象的出写下这句话的时候那名女性是怎样的姿态:她坐在地上,细长的手臂伸长着。

    我想成为人类。

    中岛读到了这个。

    “死亡对于人来说是一种如释重负。

    “所谓死亡,就像是人从一场梦魇里醒来。

    “死亡,并不可怕。

    “我有人才能回归死神的怀抱。”

    她的青春在地狱般的人间的影子里游荡,她的生命被自己的密谋所夺走。

    中岛不禁流下了眼泪,他的呼吸里填满了苦涩的汁液。

    “老师终于成为了一个普通的人类。”他说。

    ——她终于回到了人间。

    正文END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点番外。一齐发给你们了。

    虽然写得像流水账但是……啧,其实还删掉了好多东西。

    最后的话参考了一下叔本华哲学。

    推一下隔壁我生病时会更新的文:《圣母的视线[我英/文野]》——人格分裂也相当好爸爸

    还有一条:

    [佐仓蜜柑]:

    女孩拿着手里黑色的、被提取出来的代表[人间失格]的黑色结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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