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却有些心不在焉,举着茶盏走到了胤禛身边:“听说四哥后宅有几个人女眷将要生产,四哥这些日子只怕繁忙无空吧。” 胤禛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明嫣和年氏。 就是这几日了,他确实有些担心。 这个弟弟向来对他冷淡,只这些时日来彼此之间的关系似乎缓和了许多,于是他也宽和了一些道:“确实是,两个都要生了,就在这几日,你嫂子忙着安顿,到是一切都好,你若得空去四哥府上坐坐。” 十四垂眸道:“择日不如撞日,既四哥开口,那弟弟就今日过去坐坐。” 胤禛微微颔首,在转头却听得皇上道:“如果朕委派你为钦差,将此事jiāo代给你,你可能还大清莘莘学子一个公道?” 景深撩起袍子跪在了地上磕头:“臣定不辜负皇上厚望!” 十阿哥一瞧,立刻站了起来,不满道:“他一个白身凭什么做这样的事,儿臣不服!” 皇上冷哼道:“既如此,你便和景深一起,把这件事情办成了,若不然朕定要叫你好看!” 一顿素宴吃的众人五味成杂,十阿哥出来追着八阿哥道:“八哥,八哥,这下可怎么是好,来了这么个愣头青,咱们的大事是不是要坏了?” 八阿哥温润的面庞上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狠厉,淡淡道:“谁也说不定!” 胤禛和景深一道出了宫门,景深询问道:“明妹妹这两日可好?” 胤禛道:“都好,只是快生产了,日日都要在院子里走动,实在是不易。” “那稳婆大夫可都找好呢?” “都找好了,早在府中住着,这些事情上福晋一向安排的妥当,你不用担心。” 景深有千言万语要同妹妹说,可如今身份限制再不能和从前般随意,又想要妹妹在胤禛后宅里过的舒心有体面,想了想道:“我这些时日要清理自己的一些产业,不知王爷可有兴趣接手?” 胤禛转眸看向了景深。 自太子和大阿哥倒台后,皇子之间的夺嫡之争暗cháo汹涌,此前几次他险些丧命,越发意识到该有些不为人知的势力暗地里建立起来,才能在这场角逐中拔得头筹。 如此一来,他最缺的就是银钱,正在为此事筹谋,没想到景深就说了这样的话。 他深看了两眼,声音显得有些清冷起来,人也越发深不可测:“景深还有这等爱好?” 景深自知胤禛心中怀疑,笑了笑,洒脱道:“我只一心为了妹妹过的体面,自然要在王爷面前献丑,王爷不知,我自小不爱仕途只爱经商,这前门大街的家宴楼就是我的,景家商行在整个大清商界赫赫有名,王爷只怕也听说过。” 他如此磊落,胤禛到不好过于谨慎,听他话中的意思,惊诧道:“景家商行?” “都是我的!” 胤禛顿时对景深刮目相看,不由得敬佩起来,面上的神色变得温和有礼,显出上层的贵族碰见人才的宽和来。 “如此说来是我狭隘了!” 景深桀骜不驯,可一想到妹妹,在胤禛面前就格外好说话,两个人意外的相谈甚欢。 九阿哥找十四一起去八阿哥府邸,十四却一直看着远处的胤禛,心不在焉道:“你们先走,我还有事。” 九阿哥笑了笑追上了八阿哥,低声道:“十四这些日子仿佛跟老四关系很不错。” 十阿哥立刻道:“人家是亲兄弟,自然不一样!” 八阿哥却摇了摇头:“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说他了,科场舞弊案的事情还要好好商议商议,这个景深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必须要摸清楚,决不能叫他坏了咱们的事!” 他是个言出必行愿意保着所有一心向着他的主子,这件事成不成关系到他往后的声望。 胤禛因记挂明嫣,辞别了景深同十四一并回了王府。 后宅里福晋带着女眷们也正在园中的清净阁中拜佛。 个人将抄写的佛经捧出来供奉上去,唯独雅柔的最厚最多,少说也又千份。 连李氏也出来了,面色虽然憔悴,头上的发饰却格外的多,金灿灿的叫人瞧的滑稽,可于她而言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撑得起她如今的身份和地位。 跪在蒲团上匍匐在地上久久不愿起身。 年氏肚子比明嫣的还要大,总带着点高高在上的意味,仿佛她一定生的是个阿哥,明嫣生的定是个格格,所以意外的比先前和气的多,小声在明嫣身边道:“你瞧瞧你的那位堂姐,别人抄个几十分或者是叫人印的,偏她写了那么多,你说她要做什么?” 雅柔怎会是个甘于寂寞的人? 后宅里安静了这么久,又被冷落了这么久怎么会一直没有动作? 她抚着肚子柔声细语的道:“姐姐知道侧福晋的佛经是为谁祈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