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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阳怔了下，“为什么？”

    老板避开池阳的视线，“店里用不了这么多人手，你上班的工资我会算好结给你，以后你就不用来了。”

    池阳莫名其妙被炒了，连句话都没来得及多说，老板就以要休息的理由，将他赶出了病房。

    池阳失魂落魄回到段家，段立明还在床上躺着，见池阳两手空空，他问：“套呢？”

    池阳出门前借口去买套，才有机会偷溜到医院看老板，他低声说：“忘了。”

    段立明伸手将池阳揽进怀里，“忘就算了，我也不喜欢那玩意。”

    池阳出神地说：“不戴容易得病。”

    段立明嗤笑，“你让我干了这么久，得病了？”

    池阳没吭声，段立明用力箍住他，“怎么不说话？真得了？”

    池阳心想我还真得了，他沉默片刻，开口道：“你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段立明笑着摸了把池阳的肚子，“还关心起我来了，你以为我像你这么弱不禁风。”

    池阳假装没听出话里的阴阳怪气，继续说：“比如发烧，牙疼。”

    段立明笑道：“我的身体你不清楚？”

    池阳想了想，段立明的确没有这些症状。

    据说这种病因人而异，坏人长命，也许段立明病发的比他晚也不一定。

    段立明贴着池阳耳朵笑，“不信？我证明一下给你看我的身体有多棒？”

    池阳推了推段立明，“我不舒服。”

    段立明有些扫兴，啃了池阳脖子好几下才出气，“早让你去医院检查，要是还没好就别拖了，我现在带你去。”

    池阳忙说：“我再休息段时间就好了。”

    段立明嗤之以鼻，“整天往外跑，这病能好才怪。”

    段立明掀开被子，把池阳的衣服卷高，摸着他圆润的肚子，低头亲了几下，语气带着惋惜，“这里面怎么就不是孩子呢？”

    池阳呼吸一窒，侧过身，挣脱了段立明的手。

    段立明又把池阳扳过来，蹙眉道：“这么小气，摸都不让摸一下？”

    池阳紧张得呼吸颤抖，“你再摸也不会变成孩子。”

    “这可不一定。”段立明说：“我可以让人往你肚子里塞个生孩子的东西。”

    池阳眼皮重重一跳，他猛地推开段立明，吼道：“你疯了吗？”

    段立明看了池阳几秒，笑得包容，把他搂回来，“开个玩笑，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 ”

    池阳呼吸粗重，有那么一瞬间，段立明的眼神像是认真的。

    段立明看池阳真被吓到的样子，嘲道：“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给我生孩子吗？你还不愿意。”

    池阳深吸口气，“那你去找他们生。”

    段立明有些恼火，抬手给了池阳的屁股一巴掌。“别给脸不要脸。”

    池阳闭嘴不说话了。

    段立明越想越来火，用力捏住池阳的下巴，说：“你就这么不愿意？”

    池阳冷淡地说：“我只是个下人，配不上你，你找程左吧。”

    段立明气笑了，“那你说，程左怎么配了？”

    池阳心想，你们俩的品行简直是天生一对。

    池阳说：“他读过书，是个大学生。”

    段立明冷冷勾起嘴角，“还有呢？”

    池阳实在想不出程左还有什么优点，“长得也还行。”

    段立明捏了捏池阳的脸，“他不如你好看。”

    池阳听到这话，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话当初段立明曾和他说过。

    池阳进了段家后，段立明曾冷淡了他很久，直到一个暴雨天，段立明把他喊了过来。

    段立明站在别墅门口，甩去袖子上的水，朝池阳说：“我的球掉到马路上了，你去替我捡。”

    池阳听了，二话不说转头跑出院子。

    篮球在马路中间安静地躺着，池阳淋着雨跑过去，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天际。

    段立明冒雨跑出院子，池阳拍掉手肘上掺杂着血的泥，从地上爬起来，把球递给他。

    段立明紧皱的眉头展开，忽然说：“你真好看。”

    池阳的脸红了，半天说不出话。

    段立明把球扔了，牵起池阳的手往回走，段立明的衬衣被雨水打湿，现出少年精瘦的背脊。

    那瞬间池阳心跳加快，有种坠入爱河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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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立明亲自帮池阳擦药，程左来了，看见池阳后有点不大高兴。

    程左说：“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段立明头也不抬地说：“我喜欢他。”

    池阳低着头，心说，我也喜欢你。

    程左被气走了，段立明抬头，朝池阳笑道：“你比他好看，脾气也比他好。”

    池阳红了脸，不敢说话。

    从那以后，池阳开始注意段立明的一举一动。

    有次段立明打完球回来，盯了好几天的池阳鼓起勇气，跑过去递水递毛巾。

    段立明笑着接过：“谢谢。”

    池阳转身跑了，心想，我更喜欢他了。

    段立明是唯一一个对他温柔的人。

    池阳的记忆里，他爸和他妈整天吵架，俩人喝完酒，就打他和池默，拿板凳打，拿砖头打，反正能拿到手上的东西，都往他们身上和头上砸。

    除了池默，只有段立明对他好。

    段立明生日前，池阳拿到工资，跑到杂货店前，把看中了很久的打火机买了下来。

    只因为他无意中听段立明看电视的时候提起过一句好看。

    段立明生日那天，请来了很多豪门少爷，池阳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把准备了许久的礼物送了出去。

    段立明瞥了眼池阳的黑眼圈，打趣道：“熬夜给我准备的？”

    池阳点头。

    段立明抬手摸摸他的头，“谢谢。”

    有人过来，看到段立明手上的礼物，调侃道：“里面什么东西，拆出来看看？”

    架不住大家起哄，段立明把礼物拆了，盒子里躺了个打火机，机身上刻着几个英文字母。

    朋友哟呵一声，“这个牌子的打火机可不便宜，得要上万吧？”

    段立明脸色微变，刚要合上盖子，有人眼明手快把打火机拿了出来。

    那人端详了会，嘲讽道：“什么啊，原来是赝品。”

    哄闹声响起，有嘲笑，有鄙视，大多是对着池阳。

    段立明从那人手里抢回打火机，放回盒子里，朝池阳笑道：“你先回去吧。”

    池阳听不懂这些人口中的赝品是什么，总之不会是好话，脸上又红又烫，点点头，转身跑了。

    待池阳一走，段立明拉下脸，把盒子扔进了垃圾桶。

    段立明盯着池阳的背影，阴沉道：“丢人现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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