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挤都挤不进去,也只好先回来等您了,刚刚我与徐大人也正好将这次白敬华招认的罪状整理了一下,还请吴大人一观。” 吴生静听着这话,气才消了一些,矜持的点了点头,这才让人将罪状呈了上来。 这些罪状他都是看过的,因此如今也只是大致的扫了一遍,看着果然整理的十分细致,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徐中行,当年在翰林院的时候,徐中行就以细致周全著称。 他很快收回视线,点了点头:“不错,等到这次的事情了结,我也对皇上能有一个交代了。” 卫知府听到这话,心里顿时生出些许念头,立刻道:“那不知白敬华该如何处置呢?” 说到这个,吴生静却又打起了官腔:“这个卫知府就不必操心了,自有我和巡抚大人一同商议,总归是会给延宁府一个交代的。” 卫知府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也不敢再多问,急忙笑着点头:“交代不交代的,到不重要,只要事情能了结便好。” 见着卫知府这样识趣,吴生静也很满意,不过他下意识的还是看向了徐中行,淡淡道:“徐推官的意思呢?” 徐中行面色平静的看了吴生静一眼,然后行了一礼:“上官有命,下官莫敢不从。” 直把吴生静给堵了个结实,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心里又忍不住暗骂徐中行石头棒槌,不通世情。 徐中行自然不会在意这些腹诽,几人说完正事,他就要跟着卫知府离开。 但是此时吴生静却叫住了他。 “别急着走,我还有句话要和你说。” 徐中行脚下一顿,卫知府也有些疑惑的看了过来,只是他到底圆滑,对徐中行笑着道:“既然吴大人与你有话要说,那也不急着回去,你们到底是同科,是该叙叙旧的。” 卫知府当然知道徐中行压根和吴生静无旧可叙,但是到什么地方说什么话,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卫知府一边告辞离开,一边给徐中行使眼色,意思让他稍微客气点。 徐中行沉默了一下,到底还是留了下来。 吴生静等到卫知府出去了,这才轻轻嗤笑一声:“看卫云清那一步三回头的模样,好似是将你留到了火坑里似得。” 徐中行没吭气,许久才道:“吴大人玩笑了。” 吴生静忍不住想要翻白眼,但是到底想着身为官员的体面,这才忍住了。 他看着直挺挺站在堂下的徐中行,只觉得有些碍眼,指了指近前一个位置,冷声道:“坐下说吧。” 徐中行这才坐下。 吴生静倒是想要拿捏一番,但是等喝了一口茶之后,又觉得一直看着徐中行那张冷脸实在是碍眼,只能当即道:“有件事要和你说,在来延宁府之前,皇上对你的表现十分满意,你那个老丈人也是热心,前后不知串联了多少人,把你在延宁府这不到半年的丰功伟绩都捅到皇上跟前去了,皇上越发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还与几位阁部议起过此事,并命我叮嘱与你好生当差。” 徐中行听着这话起身行了一礼:“下官谨记皇上口谕。” 看他这样一板一眼的,吴生静倒是觉得无趣,语气有些嫌弃道:“还有你的那个老丈人也让我告诉你一声,戒骄戒躁,谨言慎行。” 徐中行听着这话,虽然是老生常谈,却也是切切关心之言,因此也郑重点了点头。 等捎完了话,吴生静也懒得和他多说,摆了摆手,便让他离开。 徐中行也不愿意多待,起身就告辞往出走。 结果刚走到门口,吴生静的声音却又传了过来:“她还好吗?” 只这一句话,就止住了徐中行的脚步。 虽然吴生静没有言明,但是这个她指代的是谁,他们各自都一清二楚。 徐中行心中罕见的生出些许怒意,他猛地转过身去,冷冽的眼神仿佛刀子一般:“此乃下官家事,大人何必多问?” 吴生静看着他的眼神,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忍不住叹息一声。 谁又能知道,像是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徐中行,竟也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变色呢。 想到这儿,他哂然一笑:“徐大人别着急,只是想到故人,随口一问罢了,并无觊觎之意,我如今也有妻有子,生活平顺,不会自找麻烦的。” 徐中行心中并不信他这话,当年吴生静那样高傲,哪怕是出身顶级门户的书香世家之女都看不上,却偏偏主动去蒋家求亲,便可见他的心意。 只是他最后到底还是去迟了一步,因此这许多年来,吴生静对他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可是这种事到底也只能在心底里想一想,面上却是一句都不能说的,因此他只是冷着脸不说话。 看徐中行这个态度,吴生静便知道自己这番话是白说了,只能叹了口气道:“行了,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再没有别的话要说了,你去吧。” 徐中行转身就走,告辞的礼都未行。 吴生静心里暗骂了一句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