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野也听到她这的动静:“在哪?” “KTV。” 声音太响,许知喃说话时不得不放大声音。 林清野皱了下眉:“怎么去那儿了?” “今天刺青比赛复赛,结束后大家想一块儿去玩。” “别太晚了,注意安全。”林清野叮嘱了句,“比赛怎么样?” 许知喃抿了下唇:“拿了小组冠军。” 他轻笑,夸她:“这么厉害啊。” 包厢内一手歌被鬼哭láng嚎的吼完,到下一首,非常凑巧的,正是《刺槐》,可惜五音不全,生生唱成了摇滚。 林清野听到:“唱的什么玩意儿。” 他那点张狂劲儿又出来了。 她想起来下午看到的那个视频:“我今天看到你的新闻,是关于《刺槐》歌词的。” “啊。”他淡淡,过了会儿,又含着笑意“啊”了声,“这么快就看到了啊。” 又有一群人结伴走进来,许知喃转了个身,面对走廊墙壁,手一下一下点着墙面,说:“以前好像,没听你提到过。” 没听你提到过歌词是关于我的。 她没说全,林清野却懂她意思:“嗯,以前不想让你知道。” “为什么?” “丢脸。” “……” 许知喃不知道这有什么可丢脸的,但又想起他那段视频最后说的——那时候,我还挺自卑的。 她眼中的林清野从来和“自卑”挂不上钩,只有一次,他喝醉酒来她店里,神色黯淡的说“阿喃,你不喜欢我了。” 可她后来也只是觉得那不过是林清野喝醉了才会露出那样的神色。 “那你现在怎么说出来了?”许知喃问。 他笑了声:“这不是要重新追你。” “……” 身后包厢里正唱到《刺槐》的高cháo部分,声嘶力竭的。 “现在在唱的那个你朋友?”林清野问。 “不是。”许知喃透过门窗看了眼,“不认识的,一个一起比赛的刺青师。” “唱的费耳朵。”他评价一句。 “……” 安静两秒,许知喃也笑出声。 的确是费耳朵,只不过她的性子不会去这么评价别人唱歌,而林清野作为原唱评价一句倒也无妨。 听到她久违的笑声,林清野那颗心跳得有些快。 旁边周吉叫了他一声,问他去过备采间没,林清野点了点头,走到另一边的安静处,他低声问:“要不要听不费耳朵的?” “嗯?” “我给你唱。” 饶是林清野,这样的话说出口也不免觉得脸上发烫。 嘈杂的KTV走廊,身后是鬼哭láng嚎的撕裂歌声,周围来来往往的说话声,还有啤酒瓶碰撞时产生的清脆叮铃声。 在这些低分贝或高分贝的噪音之间,是林清野透过手机传过来的歌声。 他的确有把好嗓子。 gān净又有韧性。 等挂了电话,许知喃耳朵发烫,大概是被手机压着的。 她在包厢外又站了会儿,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回到包厢后,许知喃径直走到路西河旁边:“路大哥。” 她声音有点小,路西河没听见:“啊?!” 他起身,跟着许知喃走到一旁:“怎么了,有事儿啊?” “我要先回去了。” 路西河看了眼手机,眉一挑:“这么早?” “嗯,我家过去有点远。” 路西河看她年纪小,也的确和他们这群人合不拢,便不qiáng留让人尴尬,问了她一会儿怎么回去,又叮嘱了注意安全。 许知喃依旧杵在他面前没动,路西河诧异问:“还有其他事吗?” 许知喃凑近一点,小声说:“之前不是说四个小组冠军请客吗,要不我们现在去结一下账?” 路西河失笑:“他们开玩笑的,哪能让你一个都还没毕业的小孩儿请客啊,你只管走吧,你那份我会给你付的。” 他拍拍胸脯,豪慡道:“哥有钱!” “……” 许知喃坚持要按规定付钱,可路西河也同样坚持不让她付,到最后索性直接把她推出了包厢:“快走吧!” “嘭”一声门直接被关上了。 许知喃:“……” 她背着书包,到前台问了888包厢的消费,然后又从包里翻出初赛结束时路西河给她的那张名片。 上面有一串电话号码。 许知喃输进支付宝,搜索,跳出来一个用户框——刺客路西河。 刺客是他那家刺青店店名。 许知喃将刚才问来的消费价格除以4,转给路西河。 去厕所洗了个手后,她坐电梯下楼,电梯门合上之际,被一只手挡了下,电梯门重新打开。 许知喃抬眼,是School组的小组冠军,她想了下名字,想起来眼前这男人叫魏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