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心乱,王姬归来

六年同榻异梦,她以决绝之姿与他作别,抛下一股脑爱恨纠缠从熟悉的城楼跳下——   谁料,命数弄人,她重生于一个普通村姑之身,不得不垂下从前高昂的头颅,以复仇者的身份蛰伏于他身畔,只为将那笔国仇家恨与他算个酣畅淋漓!   她步步算计,精心谋划,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却敌不过他稽国第一谋士的聪明狡诈——   “既早怀疑上我,又何须留我这么久?”   “我喜欢看风穿过你耳发的样子,那样……很像从前的无畏。”   迟来的忏悔烧不尽她浓浓的仇恨,不屑他怜惜逃离博阳,却遭妹妹背叛,亲手将她送到了仇人的利刃之下,仅仅只为了那个他……   魂将归时,有人救了她,原主身份随即揭晓,她这才幡然领悟,冥冥之中早已有了安排……   重返战场,她执金戈横扫稽国大军,逼近城下,以昔日英姿藐对对面阵营前眼含愕然的他——   “你究竟是谁?林蒲心,炎无镜还是炎无畏?”   她笑得狡黠:“你猜?”

作家 花椒鱼 分類 游戏竞技 | 233萬字 | 232章
第一卷第七章 他不是绝无仅有
    有一回,她乱翻江应谋的匣子时,在其中一个匣子里发现了藕粉色的桃花笺,那股淡淡的带有春日香气的味道她至今都还记得。不止是那味道,还有那娟秀小巧的笔迹,每一字每一行都在细心地书写着对江应谋的思念以及分别后的烦恼琐事。直到那时,她才知道江应谋与魏竹馨原本是有婚约的,就因为她父王招婚,江应谋不得不与魏竹馨解除婚约,留在了炎王宫。
    打那之后,她越来越讨厌这段恶俗的婚姻,甚至觉得江应谋看自己的时候也一定带着嘲讽的心情,因为在江应谋心里另外有个完美的女人。而且,在外人看来,她和江应谋的这段婚姻一定是这样的:一个霸道自私又任性的公主活生生地拆散了一对青梅竹马的璧人,致使人间又多了一出悲剧。
    但,那不是她想要的,她也不爱江应谋,一如江应谋不爱她一样。她不想做那个被骂的公主,她想活得理直气壮,骄傲而又任性,但每每看到江应谋那带着淡淡忧伤的眼神,她总会觉得心底少了一份底气。
    她和江应谋的对话没有继续下去,因为江应谋随即陷入了昏迷当中。接下来是一阵手忙脚乱,快破晓时,江应谋的高热终于退了,她打发了秋心和婢女氏蝉去歇息,自己靠在床头合眼眯了起来。
    这算是惩罚么?差点累死了就为了救他,这算是惩罚么?一次又一次地把他从鬼门关里拉回来,当真是上辈子欠他么?
    她心里这样抱怨着,渐渐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窗外有鸟啼声,睁开朦胧睡眼时,她看见月洞窗前坐着个人,正挥笔画着什么,窗外天色大白,还透进来一丝阳光。
    江应谋?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回头往床上一看时,人早不在被窝里了。再往月洞窗那儿看时,那人面孔清晰了,果真是江应谋!高热刚退,他就起来画画,果然是想找死啊!
    “公子……”她走了过去。
    “哦,你醒了?”江应谋那灰白的脸上扫过一丝笑意,心情似乎挺好的。
    “您这么早就起来画画了?”她低头看了一眼画卷,就是很普通的院景,画的就是这院子里的一角。
    “对。”他埋头专心地画着。
    “用画画的方法求死,似乎愚蠢了点。”
    “我昨晚都跟你说了什么了?”他嘴角勾起月牙般的笑容,“忘了吧,蒲心,我不想死了。”
    “为何?”她有些诧异。
    “因为有你。”
    “我?”
    “我几次濒临死亡,却都被你生拉硬拽地拽了回来,我想,这或许是天意。”
    这是孽缘,她在心里暗暗地想着。
    “或许冥冥之中有安排,我还不应该死,这世上还有我未完成的事情。不管昨晚我说了什么,那都已经过去了,去告诉崔管家,我要将这幅清晨之作裱起来,挂在这屋子的墙上。”他搁下笔,曲起拳头咳嗽了两声,满意地看着自己刚刚完成的新作。
    她听着有些失望,但反过来说也算好事,至少她和妹妹暂时是安全了。
    画被送去裱了,但并没有立刻送回来。再次看到时,却是在金印王那儿。整幅画用素绫完好地装裱了起来,摆在了虎纹青铜熏炉旁边,供香榻上的郑憾慢慢观赏。
    “那个江应谋死了没有?”郑憾照旧阔袖宽袍,坦胸露颈地斜卧在榻上。
    “还没。”她回答道。
    “什么时候会死?”
    “我想他不会死了。”
    “因为你医术高明吗?”
    “不是,是他自己不愿意死了,他说,要好好活下去。”
    郑憾微微晃动的酒樽停顿了一下,右眉梢往上挑起:“他想明白了?他又不想死了?这是对你的怜惜吗?”
    “我想应该是对他自己性命的怜惜。”
    “哼!”他双肩轻抖,面露鄙色道,“真是个十分矫情的男人。一会儿想死,一会儿又怜惜起自己性命来了,又麻烦又啰嗦,真不知道那些女人到底看上他哪点了!你,不会也受他迷惑了吧?”
    “您想多了。”
    “别被他迷惑了,”他斜瞟着她,嘴角含着淡笑道,“那种男人十分地肤浅且自私,为他所迷惑,是极其愚蠢的行为。”
    楼梯上忽然传来一阵噔噔噔急促上楼的脚步声。片刻后,郑华阴怒气冲冲地走了上来,大步迈至郑憾跟前,杏目圆瞪,一副要发作的样子。
    郑憾懒懒坐了起来,轻扫大袖道:“王姐,何事驾临啊?”
    郑华阴重重甩了一下袖子,到旁边横榻上坐下道:“你应该知道我为何来找你,你就那么看不惯我下嫁给江应谋吗?”
    她眼皮微挑,下嫁?这事儿提上日程了?
    “王姐,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不明白呢?”郑憾慢条斯理地说道,“那个江应谋是绝无仅有的吗?他不就是个会写文会画画懂得如何讨女人欢心的贵公子吗?这样的人我郑国多了去了,你为何一定要下嫁给他?”
    郑华阴振振有词道:“我仰慕江公子已久,好容易得了这么个机会,身为王弟,你怎么能断了我下嫁之路?江公子并非一般学富五车的贵公子,他聪明儒雅,谋略棋术皆通,待人宽和亲近,我尚未出嫁时就已经对他仰慕不已了,千盼万盼,总算把他给盼到了眼前,母后也答应为我做媒,王兄也觉得我与他是天作之合,可偏偏就是你,鼓动那几个上大夫说江公子是什么红颜祸水……”
    “难道他不是吗?”郑憾拧着眉头问道。
    “江公子哪里是红颜祸水?他才华横溢,是我郑国不可多得的人才,倘若能留下他,也算是为王兄多添了一只臂膀!”
    “臂膀?”郑憾冷笑了一声道,“王姐,难道你想做第二个炎无畏?”
    立在一旁的她心里微微一紧,忽然闷得有些不舒服了。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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