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遥笑得不行,“连你都有人黑了,这才证明你要红了。” 她本来在生气,气着气着也跟着笑了。 她跟许潮生说,你看,我只要初心不变,好好提升我自己,总有角色找上门,犯不着我出去瞎演。 许潮生由着她得意,又冷不丁从其他角度泼冷水,“你这个性格,不改,以后不在上面栽跟头我跟你姓。” 夏藤:“我又什么性格了?” “自视清高。这个圈子里,最不能要的就是脸。” 两次,许潮生一语成谶。 第一次,她扳回来一点,以为一切都要向好的方向发展了。第二次,现实就彻底扇了她一巴掌。 这是一条险路,没有人能顺风顺水。蛋糕就这么大,人人都想吃,你凭什么还想姿态优雅自以为是的去摘最上面的樱桃? 风暴来袭的一星期,她把自己关在家一个星期。 从开始,发酵,爆发,高潮,再到商讨,回应,想到所有的后果,最差最坏的是她离开这个行业,那些时候,她没有掉一滴眼泪,冷静得接受一切审判。 现在呢,风潮渐退,她却在相隔千里之外的地方哭了。 许潮生以为她的天塌了。 走廊上冷气开得很足,夏藤电话打的手脚冰凉。 “我和丁遥准备过去一趟。”快要结束他才说。 “什么时候?” “挑你放假的时间吧。”他还是那个讨打的腔调,“你缩头乌龟当上瘾,朋友也不准备要了。” “……不是。” 夏藤头贴向冰凉的金属墙壁,闭着眼,“那会儿我太乱了。” 许潮生能理解,淡淡“嗯”了一声,语气一转:“所以你到底哭什么?” “……” 他又把这话题捡回来,她就知道这人没那么好糊弄。 夏藤无从下口,“没什么事。” “你跟谁打电话?” 背后一道声音,夏藤一个激灵,差点儿一头栽过去。 她抬头,金属壁堪比镜面,能照出走廊的景,她才看到他——走廊的大理石地板,他就那么坐着,支起一条腿,胳膊搭膝盖上,嘴里叼根烟,从金属壁里和她对视。 不知道坐那多久了,她完全没发现。 “十六分钟四十二秒。”祁正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又放回兜里,“打不完了?” “你那边有人?” 许潮生能断断续续听到些,虽然不是特清楚,但对方什么语气他还是能听出来的,“这态度挺让人来火啊。” 夏藤心说你要当面听估计能喷火了。 为避免纠纷,她说:“挂了。” “你先告诉我是谁,丁遥说你们那儿跟原始部落一样,我去不会有危险吧。” “你有病就去治。” 夏藤说完,在许潮生跳脚之前迅速挂断。 说来也是神奇,挂断电话的同时,她跟许潮生面前放肆的胆子全没了。 一通电话的时间,她的情绪稳定下来不少。 夏藤转身看他。 祁正也不说话,夹着烟重重抽进去,再轻飘飘抵着唇吐出来,隔着烟雾,他头靠后,微抬着下巴睨她。 他是个骨相好看的男生,无论怎么摆,棱角都分分明明。比如这会儿,夹着烟的手漂亮,下颚线漂亮,喉结形状也漂亮,衣服松垮垮堆他身上,展露出来的身体部位却都瘦而修长。 身上只有黑白两种色,衣服黑,头发黑,眼睛黑,皮肤白。白里透冷,整个人冷嗖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