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今天这事儿,她就打算找祁正问清楚,她既然这么说,夏藤点头,“行。” 黄毛女朋友却不放她走,“别光行啊,我怎么知道你最后跟他说没说?” 夏藤停步,“那你想怎么样?” “我们现在要去找他们。”女生面朝那几个女生指了指,斜靠着门框,看着她,“你跟我们一块去,当面说。” 夏藤目光随她扫过去,几个女生没一个穿校服,打扮的花里胡哨,看得出来都补了妆,浓眉红唇,粉底一股假面感,妆感粗糙。被她“骂”蠢的女生正恨恨的瞪着她。 一眼扫过去,唯一正常点儿的,就算眼前这位黄毛的女朋友了。 夏藤平时不怎么和这种人接触,她知道哪都有这种人,可是她很抗拒与她们为伍。 “如果我不去呢?” “那就立正站好,乖乖跟我姐们道歉。她开心了,你就可以走了。” 黄毛女朋友叫吴恬,声音清脆,长相也偏甜美挂,但神情姿态丝毫和甜美沾不上边。 她和祁正身边那些人混的久,气场也跟着锻炼出来了,不用大呼小叫的骂脏话,知道怎么笑着威胁人。 夏藤知道这事儿是非得今天解决了。但她还是想纠正吴恬的话,“我不觉得我做了什么需要道歉的错事。” “可是我觉得你做了。”吴恬眨眨眼,“别跟我讲大道理,我说不过你。我只告诉你,在我们这儿,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就是错,但你有本事脱身,错的也是对的,明白吗?” 明白吗? 她怎么会不明白。 即便如此,她还是想较真,想为自己辩解一声,想试图讲些道理,所以那时候她跌的头破血流,最后发现,世界照样如此,世界一直如此。 一个社会的灰暗面,其实渗透在每个细枝末节里,人们习以为常,默认着这一切的发生,旁观时冷漠,承受时沉默,于是这些明目张胆的恶意被惯上“这个社会就这样”的名号,肆意滋长,成为那些牢牢框死人们的,所谓的“不成明的规矩”。 原来不管在哪里,都是这样的。 只有傻子在妄图改变。 那她到底该说是这个世界活该,还是她活该? 加上夏藤,总共六个人。 出租车打了两辆,吴恬拉着夏藤和她坐一辆。夏藤没有异议,面对一个总好过面对一车。 吴恬上了车就没管过夏藤,她估计在和黄毛发信息,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手机,消息提示音巨吵不说,一来消息还会哗啦哗啦闪灯,那灯忽闪了一路,夏藤只要一眨眼睛,眼前全是黑影,她干脆把视线挪向窗外,清净。 吴恬打字打累了,抽空看了她一眼,道:“说实话,我要是你,我今天就听那个高什么的给我道歉,然后客客气气道个谢,拍屁股走人,皆大欢喜,啥事没有。” 夏藤盯着车窗外的霓虹,没回头,淡淡道:“你不是我。” “啧。”吴恬咂舌她这个态度,直话直说,“你还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夏藤无所谓,懒得回话了。 吴恬像是问她,又像是感叹,“阿正到底喜欢你什么呀?” “他不是喜欢我。”夏藤垂着眼,睫毛下笼着淡淡的阴影。 “他只是想让我服他。”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这个问题。 祁正对她的那些反常举动里,旁人看来,是在意,是特殊,只有她感受得到,里面更多的是征服欲,以及匪夷所思的占有欲。 这二者,怎么听都比喜欢血腥的多。 可惜无人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