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当楚歌和侍从在路上慢悠悠地朝着永元书舍走去的时候，便听到周围路人关于《西厢记》的谈论声。 “这崔莺莺姑娘是不是有点儿无礼了？” 一个在楚歌身后走着的年轻女子对同伴说道。 “胡说，张生公子分明就是钟意崔姑娘，两厢情愿之事，何来无礼一说？” 女子同伴直接反驳道。 “这倒也是，不过张生公子的娘亲实在是有些态度不明啊...” “这还用说？张生公子是相国公子，而崔莺莺姑娘却只是一介书生，自然瞧不上崔姑娘。” “话说这李熙和姑娘实在是太不地道了，正好掐在最精彩的地方！” “就是！也不知道这第二卷什么时候出啊...” 听到她们的话，楚歌微微一笑，加快了步伐。 他在《西厢记》的署名就是李熙和，也就是作者名。 只是，就如同楚歌所想，所有人都认为写这本《西厢记》的作者是一位才女。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看出这其实是楚歌所写。 楚歌带上随身携带的面纱，走到了永元书舍的门口。 在吴掌柜的宣传手法之下，一天之内，千本《西厢记》直接买完。 而永元书舍也开始了疯狂印刷的过程。 成本一贯，卖价十两天姿银（十贯）却仍然抵挡不住读者的热情。 楚歌往永元书舍看去，从里到外已经排起长长的队伍，其中男女均有。 只是，可以看出，男性占了大多数，很多都是仆人的打扮。 其实想想也知道，毕竟深闺公子少爷最是喜欢这种调调的小说。 《西厢记》之所以能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就是因为能够引起读者的共鸣。 且不说那些深闺公子会不会将自己带入被崔莺莺姑娘追求爱慕的张生公子，就说这种的爱情故事，他们也同样喜欢。 至于女性读者，那就更不用谈了。 谁不想成为崔莺莺呢？ 在这个女尊男卑的大秦帝国，有高贵身份的女子终归还是少数。 大部分女子都是身份不高的平民。 那些读书人或者才女当然想如同《西厢记》中崔莺莺姑娘一般，碰到一个既两情相悦又俊秀的公子。 这到了哪个时代，都是人们所不可避免的欲望。 楚歌带着侍从往前走，刚好听到排队的人群的谈论。 “话说这李熙和姑娘怎么回事儿，崔莺莺刚碰到张生就没了，真是缺德！” “谁说不是呢，你们谁认识李熙和啊，咱们去找她去！” “说起来你们猜崔莺莺姑娘以后能不能娶了张生公子啊？” “这还用问，肯定能啊！” 楚歌闻言一笑。 你们就猜吧，估计第二卷卖的时候你们就笑不出来了。 回头给你们来一点儿华夏版的胃药，你们就舒服了。 楚歌刚待走进永元书舍，后面的人立马喊了起来。 “诶你谁啊，别以为身为男人就能插队了！” “就是！” “还戴着面纱，大概是长得不堪入目怕吓坏别人吧。” “哈哈哈，有道理有道理...” 楚歌眉宇微沉，没有搭理她们，直接就往前走。 身后的侍从听到她们的话刚待反驳，吴掌柜就满脸笑容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少爷，您来了。” 楚歌点了点头，跟着吴掌柜上了二楼。 底下那几个女子互相对视了一眼。 “那个...方才那不是吴掌柜吗？” “好像是啊...等等！刚刚吴掌柜叫那个戴面纱的男子少爷？” “这永元书舍不是...” 说到这句话，那女子忽然停嘴了。 “要不...我们还是明天再来买吧...” 旁边几个女子也尴尬地笑笑，“是啊是啊。” 然后那几个女人就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中灰溜溜地跑了出去，那速度之快，仿佛身后有什么洪荒猛兽一般！ ... 楚歌走进二楼的掌柜房间，坐下就问道：“怎么样了？” 吴掌柜闻言顿时高兴地笑道：“不愧是少爷，没想到少爷所写的《西厢记》竟有如此之吸引力。” 楚歌笑着摇了摇头，“吴掌柜也是，手法熟练啊。” 吴掌柜知道这是少爷夸奖他事前宣传的事，“不过话说回来，少爷，《西厢记》定十两天姿银是不是有些贵了？” “哦？”楚歌有些疑惑地看了吴掌柜一眼。 他不相信当任永元书舍十来年的掌柜的她看不到垄断的好处。 全盛京，乃至全大秦都只有永元书舍这一家卖《西厢记》，定价十两那还算是便宜了！ 这大秦帝国官僚之后虽说不多，但大户人家或者地主可是多了去了。 在她们眼里，这十两银子恐怕就和玩儿似的。 况且，那是真赚钱啊！ 一天之内，卖了一万贯钱，一万两天姿银，只需要一千贯的成本，净赚九千贯！ 这可是永元书舍大半年的收入了！ 吴掌柜一看楚歌的眼神，就知道少爷是误会了。 于是她赶忙说道：“少爷，虽然您说的什么‘饥饿营销’听起来不错，但事实上，再过几天，其他书舍就能有《西厢记》的拓本了！” 楚歌闻言一怔，脱口而出道：“盗版？” 听到少爷的话，吴掌柜楞了一下，“盗...盗版？” 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自己怎么没听说过呢？ 楚歌没有管吴掌柜，心中却开始了思索。 吴掌柜说的没错，自己的确也想到了盗版这一点。 即便是其他书舍依然用着传统的雕版印刷，但她们却可以买来样本来照着拓印。 用楚前世的话来讲，那就是...盗版书籍！ 也就是说，永元书舍只能凭借着一时的先进来领先其他书舍几天而已。 即便这几天赚的再多，几天之后，价格低于永元书舍的《西厢记》就会出现了！ 永元书舍卖十两天姿银，她们可以卖九两！ 更别说，还有大秦第一大书舍，右丞相李声晚李家的永济书舍！ 楚歌想到这儿，不由微微皱眉。 这个世界可没有知识产权这种东西，想来自己家的永元书舍也曾经干过这种事情。 若是自家凭借着自己老娘的威势，强行不允许其他书舍拓印，恐怕会引起众怒。 那如果说... 楚歌喝了口水，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有办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