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双腿发抖的探子朝端王汇报:“派去的所有刺客,全灭!” 夏侯泊举起茶杯的动作微不可见地顿了顿,仍是优雅地呷了一口:“说说。” 探子:“当时一打起来,所有人四散奔逃,属下躲在不远处的廊柱后头偷看,见到那厮被刺客围攻,血溅三尺啊!” 探子说着说着,慷慨激昂起来:“匕首白进红出,刀刀入肉,他不知挨了多少下,竟然就是不倒!简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人都跪到地上了,还是没倒,愣是杀死了最后一个刺客,这才长笑数声,躺下不动了——” 夏侯泊:“让你来报,没让你说书。” 探子磕头道:“属下所言,绝无半字夸大!” 夏侯泊轻轻放下茶杯,蹙眉道:“尸体呢?” “人死之后,guī公上来,把所有尸体全拖走了,血迹也清扫了。属下知道这种地方都有个后巷,用来运死人的,就绕去那后巷拦住了人,花了些钱,把尸体藏到了隐秘之所。殿下可要去看看?” 那蒙面高手的尸体惨不忍睹,要害处几乎被捅成了肉泥。 夏侯泊面不改色地查看一番,伸手揭开了他的面巾,对着这张脸皱了皱眉。 此人嘴角有疤痕,是生疮之后留下的,瞧去有一丝眼熟。 夏侯泊转头问探子:“你在怡红院见到的,确是此人么?” 探子连连点头:“属下认脸很有一套,他当时虽然蒙面,但眉眼还是露出来的,确实就是这个人。” 夏侯澹吩咐手下:“查明此人身份。” 他正要转身离开,又顿了顿:“还有,刺客的尸体和随身之物,也要仔细查看,不可有任何遗漏。” 尸体和随身之物没查出异常。 那高手的身份倒是很快揭晓:太后身边功力最qiáng、手段最狠的暗卫,专门替她杀一些不好杀的人。原本就在端王党的黑名单上。 这疤脸平素确实喜欢听戏,当日出宫替太后办事,回程中拐去了怡红院,最终将命葬送在戏台下。 夏侯泊听完汇报,略带兴味地微笑起来:“太后娘娘的得力gān将,在皇帝身边保护他?” 谋士:“太后竟向皇帝示好了?” 夏侯泊:“或许是示好,或许是监视,总之,她确实藏了些本王没发现的心思呢。” 与此同时,太后正在bào怒摔碗:“无缘无故,端王居然杀了哀家的亲卫?!我看他是活够了!” 心腹:“要不要治他的罪?” 太后又摔一个碗:“全是废物!若能早些治他的罪,又怎会容他嚣张到此时!” 端王与太后的斗法渐趋白热化。 跟原文相比,情节走向没有太大变化。太后虽然气焰盛,谋略布局却比不过端王,已然节节败退,露出颓势。 换句话说,鹬蚌相争接近尾声,留给夏侯澹韬光养晦的时间也不多了。 庾晚音回房时,发现枕边多了一个东西。她捧起细看,是个粗糙的木雕,双翅张开,引颈而鸣。她猜测是阿白雕了一只云雀。 庾晚音用指尖轻轻摩挲着木纹,扭头望向冷宫狭窄的窗户。 夏侯澹跟了进来:“那是什么?” 庾晚音:“……” 庾晚音迅速放下云雀:“你听我解释。” 夏侯澹瞧了一眼:“阿白留给你的?难得他有心,收着吧。” 庾晚音:“?” 庾晚音不满意了:“就这样?” “……什么就这样?” 装什么宽宏大度,你不是挺会吃醋的吗?庾晚音稀奇地盯着夏侯澹。 她已经偷听到了他的心思,还想装作不知,就变得异常困难。 那晚在院中,她迟迟不肯回避,的确是怀了些小心思,想从他口中听到点什么。 她希望他至少与自己一样,有那么几分悸动和好感。为什么不呢,大家并肩战斗了这么久,她顶着现在这张脸,多少总得有点魅力吧…… 她没想到夏侯澹会说那些。 那些……几乎匪夷所思的语句。 尽管只是只言片语,她却仿佛窥见了一片无垠深海。她迷惑不解,受宠若惊,甚至感到一丝悚然。 但又无法掩饰地开心着。 你居然这样想我。 我想听你亲口对我说。 夏侯澹被她盯得莫名其妙,岔开话题道:“今日太后又找由头对端王发难了。看来咱们的计划相当成功,多亏了你的妙计啊。” 与此同时,都城城门之下,一男一女正排在出城的队伍中,接受护卫盘查。 那男人身材高大,但含胸驼背,面庞黝黑,单看五官似乎就泛着一股子面朝huáng土背朝天的泥味儿。旁边的妇人上了年纪,同样满面风霜,身上负着几只花布包袱。 守城的护卫:“做什么去的?” 下载【看书助手APP】官网:无广告、全部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