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澹去洗澡的时间里,她躺在chuáng上还颇有点紧张。没想到夏侯澹只是占点嘴上便宜,到头来还是规规矩矩躺在三八线另一边。 庾晚音在安保升级之后找到了安全感,最近睡眠质量很高。唯有今夜因为牵挂北舟,辗转了一阵没能入睡。 眼睛适应黑暗后,她忽然发现夏侯澹也没闭眼,正对着chuáng幔似看非看。 庾晚音犹豫了一下,悄声问:“你也睡不着?” 夏侯澹闭上眼,呼吸有些粗重,模糊地嘀咕了一句什么,好像是“就知道没效果”。 什么效果?庾晚音怀疑自己没听清:“你怎么了?” 夏侯澹呼出一口浊气:“头疼。” 这么严重吗?庾晚音又犹豫了一下,朝他凑近了一点:“我给你揉揉?” 关心同伴很正常,她对自己说。 夏侯澹没拒绝。但当她的指尖碰到他的太阳xué,他却瞬间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庾晚音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感觉到他咬紧了牙关。 “怎么了?我轻一点?” “……嗯。” 她也没学过按摩,只能没什么章法地轻轻画圈:“不知道能不能算个安慰——你这偏头痛只是个设定,到最后也没痛死——至少在你被刺杀之前,都没痛死。” 夏侯澹绷紧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语带嘲讽:“那真是安心了呢。” “哎,别这样。”庾晚音不跟病人计较,她自己痛经的时候也是个人间pào仗,“回头让北舟给你检查一下,看看是脑瘤还是中毒呗。他在江湖见多识广,说不定认识一些太医不认识的毒。” “嗯。” 庾晚音悄声问:“你其实还是怕死的吧?” 她的指尖很软,还带着被窝的热度。 夏侯澹勾了勾唇角:“不好说。” 庾晚音就当他不好意思承认:“没事,我也怕的。不过你这个总裁得调整一下心态,拿出点gān劲来,这次就算北舟没能拿回那书,我们也还能再战……” “放心吧。”夏侯澹打断了她的预防针,“只要你还不想放弃,我也不会。” 庾晚音对着虚空咂摸了一下。 是她太敏感,还是这句话真有点暧昧? 还没等她咂摸出点滋味,夏侯澹又补充道:“毕竟还得靠庾姐带我奔小康。” 庾晚音收了心:“那确实。” 夏侯澹被按揉着太阳xué,呼吸声渐趋轻缓。庾晚音见他睡着了,困意也不期然地涌上,指尖越揉越慢,最后停了下来。 等她彻底睡熟,夏侯澹又慢慢睁眼凝望着她。 庾晚音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惊醒时,四周亮了些许,尚未破晓。 chuáng幔外面有人低声唤道:“别睡了,书来了。” 北舟回来了! 庾晚音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扭头一看。 夏侯澹上半身越过了三八线,分去了她半边枕头。 庾晚音:“……” 这不能是故意的吧,纯粹只是睡相不好吧,等他自己发现了也会吃惊的吧。 chuáng幔外的北舟又唤了一声:“澹儿?” 夏侯澹睁开眼,撑着额头坐起身,平静地披衣下chuáng:“来了。” 故意的!庾晚音有点头晕。 一直以来,夏侯澹与她独处时,都是相依为命的战略盟友态度,虽然也挺亲密,但其实从未越过界。 所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普通的战略盟友会共享枕头吗? 庾晚音压下这一脑门官司,跟着穿好衣服跳下chuáng:“北叔没受伤吧?” 北舟失笑道:“想让我受伤没那么容易。只是除了禁军看守,附近还有别人派来的暗哨,绕开他们费了点时间。” 夏侯澹已经若无其事地坐到了桌案旁:“看来朕那位好皇兄还没放松警惕呢。幸好有你出马。” 北舟从怀中摸出一本还沾着尘土的书:“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藏宝图?” 夏侯澹:“虽不中,亦不远矣。” 三个人点起灯来,翻开了胥尧留下的书。 封面上印着“大夏风土纪”,内里却全是手写的墨迹。写得密密匝匝,笔迹还十分潦草。 显然,胥尧当初写这些字,或许只是当作备忘,又或许是想留个端王的把柄以防万一,总之不是给别人看的。所以句式非常随意,还用了不少简称。 庾晚音看了好半天才辨别出一行字:“策反……赵副?这个赵副是指谁?” 夏侯澹想了想:“禁军好像有一个副统领姓赵,回头确认一下。” 庾晚音恍然大悟。原文里的端王确实策反了禁军副统领,再扶持他推翻统领,从而将禁军势力握在了手中。所以他最后从勤王到登基,才会一路顺畅无阻。 庾晚音眯着眼睛又读了两页,都是些行动计划,与她看过的原文剧情大体一致。只是比起她模糊的记忆,这里记载的清晰得多,有些甚至详细到了日期与时间。 下载【看书助手APP】官网:无广告、全部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