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深知有些事不能堵,只能一步步疏導,是以才會安排這麽一出,讓李斯讓步。 只要今後蘇遠能夠成為獨當一面的將領,李斯也不會再反駁他今天的舉動。 再不濟,等到蘇遠有了自己的勢力,到時候就算是李斯反對,也沒有任何作用。 嬴政親自將蘇遠婚事料理完畢,還出面將蘇遠在朝堂內可能的對手清繳一空。 普天之下,能有這樣待遇的人,只怕蘇遠還是第一個。 而得到了這樣禮遇的蘇遠,現在還在屋子裡,臉上看不見半點喜色。 因為他的親家李家,又送了書信過來。 “四日之後,在鹹陽城內迎親,若是再敢懈怠不見,今日這婚事就不用再提及!就算你父親泉下有知,也會對你唾口大罵。” “記住了,家父明日前往鹹陽,到時候你親自接見,不可懈怠。” …… 一封信中洋洋灑灑,又是好大一篇。 只是再看這書信,蘇遠心頭已經掀不起多少波瀾。 這書信的字跡和昨日的相去甚遠,一看就知道不是內兄的字跡,而且,這書信中的內容和昨日語氣一模一樣,顯然,內兄也是被逼迫的。 “可惜了內兄這樣寬厚的人,這樣的家庭裡,能夠如此寬厚,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隨手將書信丟在一邊,蘇遠看向一旁的虞姬。 “字學得怎麽樣了?” 昨天徹底決心放棄這場婚事之後,蘇遠就不會在為書信動容,轉而專心的調教起虞姬來。 所謂知識就是力量,尤其是在戰國時期,一個百姓能識字都不錯了。 蘇遠還想著日後能夠多一個靠山,現在自然是要和虞姬處理好關系,還要讓虞姬變得更優秀。 最主要的是,家裡還缺一個管家。 張婷那姑娘還不錯,但自己總不能真的娶回來當小妾吧? 那不是誤人子弟? 找了張婷當管家也行,但問題在於,以後呢? 要麽娶她,要麽就得放她去找夫君。 怎麽想都覺得不太合適,所以,蘇遠打算自己先培養。 虞姬嘟著嘴:“我沒寫錯!這個字就是這麽寫的!義父我不要學嘛,好累。” 聽得這稱呼,蘇遠也是心頭一顫,昨天他想先給虞姬教授一些常識性的東西。 比如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是想著從小培養,可誰知道,虞姬張口就是一聲義父,蘇遠老臉一紅。 然後明目張膽的開始佔虞姬便宜。 也沒有什麽多的想法,只是單純覺得好聽。 除此之外,自己如果悔婚,這孩子一事就沒了著落,不如先拿虞姬練練手。 “必須學習,知識是最強的力量。” 見虞姬嘟著嘴,一臉不悅,蘇遠念頭一轉。 “這樣吧,我們先做幾個小實驗,讓你知道知識可以化腐朽為神奇。” 蘇遠將腦中幾個化學入門實驗模擬了一番,挑選幾個能做的,唬得虞姬一愣一愣的。 最後,他看著蘇遠,一臉的驚奇。 “義父您難道是祭祀?我只知道祭祀會這些手段。” 蘇遠堅定的搖頭,拿手在虞姬鼻子上刮了一下。 “這就是知識的力量,不是什麽祭祀,這就是知識!” “但首先你得會認字,才能學習這些東西。” 小虞姬似懂非懂的點頭。 幾個試驗之後,小虞姬就再不提及學習枯燥乏味了,專心致志,頗有幾分學霸的架勢。 蘇遠滿意的點頭,就這麽教授了整整四天的時間。 期間去鹹陽酒樓見了以後的老丈人。 那叫一個豪橫,對蘇遠一番數落加埋汰。 彩禮直接翻了三倍,還嘲諷蘇遠拿不出來。 最後竟是要蘇遠答應孩子跟他母親姓,這事才能算了結。 蘇遠無奈搖頭。 這番對話很不暢快,但蘇遠也沒有在意。 無論如何,他也算是盡了人事。 至於結果如何,但聽天命。 四天時間,就這樣悄然離去。 虞姬也學會了不少的字,不愧是能夠讓霸王心動的女子,無論是樣貌還是學習的速度,都超出蘇遠的預期。 期間除了內兄來過一次之外,算是書信往來,將來的丈人對蘇遠還是那般謾罵不堪入目。 隨著婚期到來,蘇遠隨便沐浴一番,這才看向外邊。 今天就是婚期了。 蘇遠淡淡看著遠處,心中沒有多少想法,只是隨口招呼虞姬繼續學習,他則是稍作準備,將彩禮準備好。 不多時,張傅穿著一身鮮紅的衣衫,滿臉笑容的闖進院子裡。 “恭喜啊恭喜。” 蘇遠淡淡一笑,拉著張傅在屋裡坐下。 “這次就勞煩張傅兄了,不過有些話說在前頭,如果婚事沒了,切記不能動容,到時候我們直接走人就行。” 張傅笑容逐漸僵住。 這幾天他都在為蘇遠的婚事籌備,摯友新婚,他怎麽也的表示一番。 可現在聽蘇遠的意思,似乎這婚事要沒? 蘇遠淡淡的點頭,將李家的事簡單說了一番。 張傅猛地一拍桌子。 “欺人太甚!” “我張傅的兄弟,是他們能夠隨便汙蔑的麽!” “不行,這事我必須給你討回公道!” 蘇遠連忙按住蠢蠢欲動的張傅。 就這還只是他簡單說了兩句,如果他知道整個事情的細節,不得當場暴走? 張傅很講義氣,更是能夠為兄弟兩肋插刀的人。 所以這幾天蘇遠都不敢叫他一起。 生怕他一個暴走,把李家人揍了。 幾番安撫,蘇遠才讓張傅逐漸平靜下來,不過他也是對李家觀感不佳。 就在此時,嬴政滿臉笑容的走進院子,見蘇遠準備的嫁妝十足,心底也是頗為開心。 上來拉住蘇遠的手。 “賢弟啊,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來,內兄我帶你去鹹陽。” 蘇遠臉色有些淡然,屬實是這兩天被老丈人呵斥懵了。 再見到內兄,心底也是一陣感慨,要是老丈人能像內兄這般,這婚事又何至於如此? 如果能成婚最好,不能成婚,也就那樣了。 反正蘇遠看得開,內兄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直接上了車,跟著嬴政朝著鹹陽出發。 車上,蘇遠猶豫了半晌,悠悠說到。 “內兄,要是這婚事沒了,你可不能怪我。” 嬴政一聽這話,頓時一臉懵逼。 難道還有什麽能干擾我嬴政親自督促的婚禮? 當即正色問到:“賢弟這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