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十年,女帝武曌向我表白

第93章 选择再现,是杀是放
  甚至。
  當年任我行在朱無視手底下敗北,很大可能就是因為如此。
  有“吸功大法”在身,朱無視又怎麽可能看得上“吸星大法”這等垃圾。
  “既然如此……”
  段天涯緊緊抿起嘴唇,將軟劍插入腰帶當中,主動後退數步。
  算是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他不是不懂見好就收的道理。
  雖然依舊還不願意見到任我行被放走,但是趙長生願意將“吸星大法”的秘籍交於自己。
  可謂做足了禮數。
  如果自己不肯答應,接下來可就要見兵刃了。
  “很好。”
  見場中再無異議,趙長生雙手輕拍。
  任盈盈吟吟一笑,將布囊中的諸件寶物一一分發給江南四友。
  手中拿著琴譜書畫,黃鍾公幾人面色俱是有些複雜。
  他們沒想到,自己已經選擇投身趙長生門下。
  就算身家性命也盡歸其所有。
  四人本來以為自己與這幾件寶物絕緣,但是沒想到趙長生居然依舊將東西贈與自己。
  “公子請。”
  接過“廣陵散”的琴譜,也來不及多看幾眼,叮囑丁堅與施令威兩人小心收起後。
  黃鍾公一馬當先,在前領步,向著自己琴堂走去。
  “兩位,要不要一並去看個熱鬧?”
  藍鳳凰柳眉輕挑,風情萬種地對著上官海棠兩人說道。
  上官海棠對於說要收了自己,作為趙長生侍婢的藍鳳凰與任盈盈格外警惕提防。
  但任我行就在前面,不去看上一眼,終究有些放心不下。
  不過思索片刻,段天涯與上官海棠相對點點頭。
  一人手按軟劍,一人挾著精鋼花瓣,小心跟在後面,做足了小心。
  穿廊過洞,沿著繁密花徑,越過森森修竹。一直走到屋前屋後七八株夭矯高挺蒼松的石屋之前。
  正是黃鍾公的琴室。
  江南四友當中,就要數他性情最為孤隱,住的位置自然也最偏僻。
  黃鍾公推開屋門,穿過外室,帶著其他人進入內室當中。
  只見陳設極為簡單陳舊,不過一床一幾而已,床上的紗帳,更是已經泛起黃色。
  “任老教主這些年來,就是住在這下面。”
  黃鍾公掀開被褥,露出下面鑲有銅環的黝黑鐵板。
  握住銅環,腕掌發力,向上一提。
  不見有什麽咯吱聲。
  隻聞到股些許潮濕霉氣,一個差不多正好容一人進出的洞口就這麽出現在眾人面前。
  黃鍾公率先躍下,黑白子三人緊隨其後。
  趙長生攏手於袖,帶著任盈盈、藍鳳凰悠悠然跟在身後。
  足足行了一二百丈,連過四五道門戶。
  一直到空氣稀薄,呼吸不暢,洞中的油燈更是熄滅大半之後,方才到達最後目的地。
  段天涯、上官海棠相視而看,背後不由生出冷汗。
  隨著成是非出道,當年朱無視關押成是非的布置也被他們二人知道。
  以古三通天人境界的修為,以及金剛不壞神功的厲害。
  被困的九重天牢,也遠沒有這座地牢來得可怕。
  成是非當年還有機會誤打誤撞闖入第九重天牢當中,得授古三通畢生功力。
  但是在這西湖地底的水牢當中。
  卻是根本進也進不來,出也出不去。
  就算插翅也難逃。
  “任老先生,咱們黃鍾公四兄弟久疏拜候,甚是歉仄,今日特來拜訪你來啦!”
  黃鍾公低欠身子,對著精鋼鐵門上的方孔朗聲說道。
  他話音未落,就聽到室內一個濃重蒼老的嗓音響起,怒聲罵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
  黃鍾公你這老小子,有屁快放,沒事就趕緊給我滾蛋!!!”
  語句粗鄙,但是中氣十足,渾然不像是被囚禁了十來年的老頭。
  “爹爹!!!”
  聽到熟悉中又有些陌生的聲音,在江湖上表現得令人膽戰心驚的聖姑任盈盈情不自禁上前,呼喚道。
  “盈盈?!”
  任我行聲音一惑,既驚且喜,然後攜帶著疑惑與震怒。
  “你怎麽會在這裡?!
  江南四醜,我女兒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說到最後,任我行忽然石破破天驚般地發出一聲狂嘯。
  沛然強勁的氣勁,無邊無際地覆壓過來。
  今日過來之人,就要數上官海棠、丹青生、禿筆翁等內力最淺。
  腦中頓時一陣暈眩,幾欲昏倒在地。
  便是黃鍾公、段天涯、藍鳳凰等人。
  耳中鼓膜亦是不由嗡地一下。
  然而。
  趙長生身形輕動,只見衣衫輕輕擺動。
  方才對陣六人圍攻時的詭異力場再現,將任我行的嘯聲悉數化解。
  “怪不得你們幾個今天居然敢來見我,原來裡面還有位高手。
  是東方白那奸賊,還是朱鐵膽這廝?!”
  任我行聲音一滯,態度比之前鄭重許多。
  以他天人境界的修為,在趙長生出手之前的,居然根本未能感應到其存在。
  這可委實太過駭人了些。
  在任我行生平所見之人當中,也就東方白、朱無視或且有此手段。
  提到東方白時,任我行話語中的恨意,濃鬱得幾乎都要滴出來。
  然而說起朱無視時,別看任我行口呼他“朱鐵膽”,但是忌憚心悸之意,卻是三歲小孩都聽得出來。
  “原來義父實力居然如此之強?”
  段天涯心中略略一愕,在他心中,義父朱無視固然是神明一般的人物。
  但曹正淳、無痕公子,尤其三了之首的了結大師。
  卻也均有與其一戰的實力。
  但是現在,看到任我行對朱無視如此忌憚。
  段天方才意識到,自己對義父的評價,似乎稍低了些。
  “不是這樣。”
  見任我行踩到岔路上,任盈盈急忙開口解釋。
  “爹,這位是我家公子,今天我能順利來到這裡,全部仰賴長生公子之助。
  還有,現在黃鍾公幾位前輩也已棄暗投明,與女兒一樣拜入公子門下,與東方白再與乾系!”
  任盈盈說得越多,任我行心中就越發疑惑。
  他被困西湖湖底已經有十來年時間,只有個聾啞老仆前來送菜送飯,與外界徹底斷絕往來。
  哪裡會聽說過趙長生的名號。
  但是。
  有一點,他聽得清清楚楚。
  自己唯一的女兒,居然給趙長生做了手下?!
  這讓任我行如何能忍?!
  縱然趙長生顯露出來的修為絲毫不在他之下,也是一樣!
  “錚錚”然,鐵鏈震動的聲音響起。
  任我行想要掙脫鎖鏈,破門而出,將趙長生格殺當場。
  然而。
  他十年時間都沒能做到的事情,又怎麽可能突然成功。
  金屬鎖鏈勒入皮肉當中的特別聲響傳來。
  只能聽到任我行嗬呼嗬呼喘著粗氣的聲音,然後山野俚語,汙穢不堪的痛罵。
  “公子,我爹就是這樣。
  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和她計較!”
  任盈盈以手扶額,急忙忙給趙長生道歉賠禮。
  任我行不懂事,她可知道萬萬不能讓自家公子心生不快。
  “無妨,本君侯還不至於和這種人一般見識!”
  趙長生擺擺手,也不用黃鍾公四人獻上的鑰匙。
  只是並起兩指,隔空對著精鋼鐵門隔空點去。
  沒有什麽金鐵交擊的尖銳聲響傳出。
  只見一道青色蛇形罡氣在鐵門上飛快遊走。
  然後,用困住任我行多年鎖鏈同等材質的鋼門,就一瞬裂出縱橫交錯的數十道裂痕。
  繁密如蛛網。
  精鐵大門無聲裂解為上千塊,墜落在地。
  但這依然還不是終結。
  鐵門碎塊在空中再次碎裂,最終崩解為碎粉,在門口堆積成厚厚一堆鐵粉。
  將裡面的任我行露了出來。
  這處地牢深在西湖地底,暗不見天日,長寬不過方圓丈許, 極為憋屈。
  更不要說四肢還被鐵鏈捆住。
  每日所食,也不會是些青菜蘿卜豆腐而已的清茶淡飯而已。
  聽起來極苦,但是對於任我行來說卻是一處難得的福地。
  讓他可以遠離繁雜的日月神教中事務,更不用擔心被人所害
  可以將滿腔心思,全部放在武道修為上,所以才能將“吸星大法”當中的弊端缺陷消除完善。
  只見他被困多年,長須早已垂至胸前,胡子更是滿臉,從鬢角一直延伸到口鼻下頜。
  面容雖然瞧之不清,但是頭髮須眉都是深黑之色,不見半點兒花白。
  顯然氣功精深,已經隱隱約約有了些保持青春的地步。
  黑牢當中,不見天日,任我行早已習慣了黑暗。
  此時被眾人手中蠟燭油燈一照,饒是他修為不俗,也不由本能地閉上眼睛。
  一直過了好久才適應過來。
  “爹爹……”
  見到他,任盈盈拔足上前,拔出手中短劍,對著鎖鏈揮斬開去,想要救他脫困。
  鏗鏘。
  火星四濺。
  鎖鏈上現出道發絲般的裂口。
  任盈盈身為日月神教聖姑,手中短劍自然也不是凡品,而是削鐵如泥,切金斷玉的寶劍。
  以她武道極境的修為使出。
  縱然困住任我行的鎖鏈不是尋常精鐵,而是混有了異種金屬。
  但是不過數息時間,捆縛任我行四肢的鎖鏈就被一一斷開。
  “你是……盈盈?”
  這時候,任我行雙眼已經逐漸適應了油燈光亮。
  看著任盈盈臉孔上,與記憶當中依稀熟悉地眉眼五官。
  任我行有些難以確認地說道。
  但是很快,他就已經反應過來。
  “哈哈,被困在狗窩當中這麽多年。
  今天老夫脫困,又見到女兒,怎麽能夠不殺幾個人慶祝一番?!”
  沒有急著與任盈盈共訴父女之情,任我行已經挺身躍出,一掌拍出。
  趙長生連帶著江南四友,盡數罩在掌力范圍當中。
  除去女兒任盈盈外,對於任我行而言。
  天下無不可殺之人。
  就算趙長生將他從黑牢中救出也是一樣。
  至於看押了他這麽多年的江南四友,那就更不用多說了。
  任我行當年仗著吸星大法橫行天下,也不知吸了多少人內力。
  雖然遠不及朱無視,但是天下間能夠與其抗衡的也沒有幾個。
  在這西湖湖底黑牢當中苦修十年,修為越發精進。
  掌勁還未完全趕至,卻已經有了排山倒海之勢。
  尤其狹窄逼仄的石室,更是助長了其掌力。
  平心而論,丹青生、上官海棠等,內力也不算弱。
  但是在任我行這一掌下,卻是幾乎無法呼吸。
  簡直就要當場跪伏下來。
  “爹,不要!”
  迎著掌風,任盈盈失聲驚呼,滿是擔心。
  只不過這擔心不是為了趙長生,而是衝著任我行而去。
  她可是對自己那位公子的實力再熟悉不過。
  任我行如此,可是自找難堪。
  萬一觸怒了趙長生……
  這後果,任盈盈不敢想象。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感受著任我行掌力,趙長生有些唏噓地感慨。
  在朱無視、東方白手中接連吃過大虧,被關在西湖湖底這麽多年。
  看來這份教訓,並沒有多給任我行些經驗長進。
  心中想著,趙長生身形不動,袍袖輕拂,亦是提起右手隔空拍了過去。
  明明後發,但是趙長生掌力,似乎卻要比任我行還要來得更為迅捷強勢。
  兩股掌力撞在一起。
  任我行掌罡頓時被撞了個稀巴爛。
  而趙長生掌力卻反而更為猛烈。
  就聽“喀嚓”一聲,任我行直接倒飛出去。
  狠狠撞在身後青光閃閃,同樣是精鐵打造的牆壁之上。
  聲音並不多麽響亮,格外沉悶。
  但是場中眾人卻是心下清楚。
  只是一個照面而已,苦心修行十年,修為大進的任我行。
  就已經直接身受重傷。
  江南四友、段天涯、上官海棠盡皆倒抽口涼氣。
  面露不可思議之情。
  雖然經過剛才交手,他們已經知道趙長生修為極高。
  但是現在,認知卻是再一次被打破拔高。
  段天涯、上官海棠驚疑不定。
  江南四友卻是喜大於驚。
  趙長生的實力越高,就越證明他們的選擇無誤。
  “公子息怒!”
  來不及去查看任我行傷勢,任盈盈直接跪倒,抱住趙長生大腿,給自己那個不爭氣的爹求情。
  “我爹他是被關了這麽多年,神智不清楚了。
  絕對沒有半點兒冒犯的意思!”
  趙長生灑然一笑,正欲提步上前。
  忽然……
  “叮”的一聲,在趙長生腦海中響起。
  系統任務永遠不會遲到。
  “任我行恩將仇報,被你打成重傷。
  現在你面臨重要選擇,應該如何處置他。”
  “1.天命王者,威嚴不受冒犯。
  任我行居然膽敢對你出手,必須當場取其性命,讓所有人意識到觸犯你的後果。
  獎勵:任我行人物卡。”
  “2.恩威並濟,方為禦下之道。
  任我行雖然該死,但是已經受到懲罰。
  你在其他人心目中已經建立起不可違抗,不可戰勝的形象。
  殺了任我行,並不必要,但是應當的懲罰也是必須的。
  留下任我行一條性命,但是廢其全部武功。
  獎勵:任我行全套武功卡。”
  “3:戴罪立功,以觀後效。
  任我行論罪當殺,但是他作為日月神教前任教主,乃是對付東方白,分裂日月神教的不二之選。
  殺了他,遠不如暫時寬免他罪過的成果顯著。
  獎勵:三屍腦神丹(成品+煉製手法+解藥);任盈盈全身心跟隨。”
  …………
  翻看著腦海當中的突兀出現的信息提示,趙長生腳步不動,已經出現在任我行身前。
  這一次的選擇,對於趙長生而言,並不十分難做。
  事實上,早在收復任盈盈,甚至與上官婉兒、武曌議定對南疆攻略時,趙長生就已經有了決定。
  現在,也不過是更加堅定了這種想法而已。
  最後一條,被趙長生直接舍棄。
  任我行的武功再高,難道還能高出自己不成。
  趙長生救他,可不是真指望他能夠在武道較量廝殺當中能夠正面殺死東方白。
  如果真是那樣,日月神教怕是要被直接一統。
  如此,並不符合大周利益。
  一個分裂,只能在南疆搞風搞雨,無力對外侵略擴張的日月神教。
  才是對大周最好的日月神教。
  既然只是要借助任我行這個名頭,那麽他有無武功,自然並不重要。
  有了武功,反而更容易滋生野心,不容易掌握。
  跟著,對於第一項選擇,趙長生則是有些意動。
  這算是將任我行身上價值,壓榨開發的最為徹底。
  能夠像青鳥、曹正淳一樣,徹底為自己所用。
  根本不必擔心他背叛。
  但是……
  唯一有一點不好。
  就是趙長生要當著任盈盈的面,親手宰了任我行。
  就算之後再召喚出來,也與現在的任我行有所不同。
  剛剛見到十年沒見的父親,對方就被自己主人殺死。
  任盈盈心中,絕對不是滋味。
  她是婢女,趙長生是主人。
  按說不需要過多考慮她的想法。
  不過作為大周,乃至天下第一深情。
  讓女人難過,可不是趙長生的本意。
  既然如此……
  那就只有一個選擇了。
  “任我行,你死罪難赦,本君侯本該當場將你宰殺,以儆效尤。
  但是看在任盈盈侍候本君侯有功的面子上,大可以給你一條活路。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你胡作非為,濫殺無辜,無非仗著一身武功。
  那麽今日,本公子便廢了你的武功。”
  說到這裡,趙長生已經優哉遊哉踱步行至任我行身前。
  右手五指分開,手揮琵琶般,自上向下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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