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蜜糖半是伤

作家 棋子 分類 综合其他 | 16萬字 | 53章
第42章 计划撬单(3)
  第42章 計劃撬單(3)
  飛機平穩後,袁帥翻開手中的書頁,找到描寫捉奸的那一段:“她坐在椅子的把手上,身體斜倚著他,手臂搭在他肩頭,笑得像個小姑娘。他們的頭挨得很近,近到不留一絲縫隙。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才是多余的那個人,不敢哭,不敢作聲,懦弱地躲在黑暗裡通過窄細的門縫窺視著我的丈夫和他的情人。她真的很美,皮膚白淨,下巴尖翹,眼睛明媚。聽說她只有26歲,是業界新貴,前途不可限量。我摸著自己越發松弛的皮膚,想著自己也曾這樣美麗過,也曾壯志滿懷地在職場打拚,可那些記憶太久遠了,模糊得像在做夢。他們低聲說著什麽,我一句也聽不見。他們總有那麽多話要說,白天辦公室說,回到家也要通電話到半夜。他總說我不了解他,可他24個小時裡能分出半個小時同我吃飯已是阿彌陀佛,他說他上班很累,回家隻想休息不想多說話,可為什麽對著這個年輕女人卻可以滔滔不絕?我有著太多的不解,忍著無數的委屈,覺得他總會明白誰是他發誓結發終身的妻。屋內,阿磊起身從冰桶裡拿出瓶紅酒,那是我們蜜月時法國親友贈送的當年釀造的Romanee Conti,我仔細珍藏了十七年的美酒被那個小姑娘隨便倒進馬克杯中,大口喝下。我痛得無法呼吸,她卻皺著眉頭,很不滿意地抱怨道:‘沒什麽特別的,一樣難喝。’結婚時,我的母親說美酒和婚姻一樣需小心呵護,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後方能成熟,屆時那般醇厚滋味是我等未曾經歷過的年輕人所無法想象的。如今我的酒已開,卻毫無芬芳,盡是腐臭之氣。也許我聞到的不是酒氣,而是我的婚姻,十七年的婚姻。從那之後,我不再藏酒,飲酒隻飲Vodka,不甜、不苦、不澀,一口咽下,如火灼燒。”
  看到這裡,袁帥忍不住笑了起來。能把Romanee Conti當藥喝也就江君能乾出來,她隻喝得慣白酒,啤酒勉強能接受,但對紅酒是沒半點好感。去年過年他費盡心思搞來一瓶80年的Petrus,自己當寶貝似的邀她同享,可一開瓶,她便捂著鼻子嚷嚷:“什麽玩意啊,值得你找那麽久?被騙了吧,肯定是黃醬兌的,太惡心了!”
  袁帥閉上眼睛,仔細回想那味道,似乎等了很久才等到酒液蘇醒,隻喝了一杯便覺得血液澎湃流淌,每一個細胞每一個毛孔都舒張開來,通體舒爽如同被卷上雲霄翱翔在陽光之下。袁帥微微歎息,怎麽那天就偏巧趕上江君大姨媽來訪呢,真是太遺憾了。
  從北京飛香港三個多小時的時間,足夠袁帥意淫出一部香豔大片,並把此次的雜志事件想個透徹。
  下了飛機,袁帥本想直接回公寓,可物業主管通過電話告之:“當晚的視頻監控已被警方調走。”袁帥心知此事肯定與Du脫不開關系,乾脆叫司機直接開去MH辦公大廈。當他走入Du所在的辦公樓層時,周遭頓時噪聲四起,議論紛紛。Du的秘書見他如見出欄猛虎,僵笑的樣子慘不忍睹。袁帥覺得好笑,以為他是來打架的嗎?他上來前已同Du打過電話,兩人心照不宣地把約見地點定在辦公室。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坐下來談個清楚。
  監控錄像果然是Du找人調走的,袁帥看過之後暗自在心底把Du的祖宗八輩全問候了一遍,當然面上依舊是一派雲淡風輕,微笑不變。
  Du見袁帥合上電腦,不怒不言地看著自己,也不說話,靜靜地坐在辦公桌後面處理工作。
  直到江君進來,僵持的狀態才被打破,氣氛變得火藥味十足。
  他們都沒想到能在這裡碰見對方,四目相碰,皆是一驚,饒是久經沙場的老江湖也按捺不住地同時發難:“你不是說要開會嗎?”
  袁帥自覺佔了上風:“我開完了。”
  江君也理直氣壯:“我來跟律師開會的。”
  都是說謊行家,也是識人高手,早上還膩膩歪歪地親來親去要對方早點回家,此刻卻對峙而立,真是格外的滑稽。
  袁帥真想把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妞拖到腿上打屁股,可眼下不是算帳的時候,身後還有個虎視眈眈等著看笑話的Du,絕不能自亂陣腳。反正他是背對Du而站,除了江君沒人看得到他的表情。袁帥犯壞,衝江君擠擠眼睛,做了個鬼臉,果然令江君即刻破功,笑了出來。
  就在兩人相視而笑、溫情曖昧之際,Du毫不客氣地插進一腳,問江君:“跟律師談得怎麽樣?”
  江君這才看向Du,回道:“沒問題了,我要跟他們去律師樓簽些文件。”她又問袁帥,“你要不要一起來?”江君想把袁帥拉走,這節骨眼上,這倆男人聚一起準沒好事兒。
  袁帥撥開她耳際的碎發,輕聲說:“我跟Du還有事談,等會兒家裡見吧。”
  江君有些為難地看看Du,後者意味不明地衝她微微一笑。
  等女主角退場,兩個男人也不再掩飾。Du問袁帥:“小說好看嗎?”
  袁帥毫不在意:“寫得很精彩,只是可惜了Romanee Conti,就算是極品陳釀,遇上看不上眼的也白搭。”
  Du淡然一笑:“品味這東西需要慢慢培養,白酒綿甜濃烈,可傷肝傷身,就算一時上癮,終歸是會戒掉的。”
  嘴仗最無意義,還是正事要緊,兩人雖都心有不甘卻也分得清輕重緩急。Du扔給袁帥一根雪茄,自己也點了根雪茄,深吸一口,漫不經心地詢問:“不如說說生意?”
  袁帥不置可否地低頭點煙,靜等下文。
  Du從辦公桌後走出來,坐到袁帥身側的沙發裡,夾著雪茄從容地問:“聽說大陸有家傳媒集團想打進香港,正在找收購對象?”
  袁帥會意,笑笑:“剛幫他們融到錢,並購的事兒我不管。”
  “可客戶的關系一定是你做的,你辛苦半天,好處卻是別人的,倒不如讓我來做。”
  “然後呢?”袁帥勾起嘴角,略帶嘲諷,“你這是幫我媳婦兒報仇雪恨,還是幫自己把分出去的錢財要回來?”
  Du回答得很直接:“都有,但你也不吃虧,如果是我拿了這單,勢必會讓客戶選張氏下手,那麽張氏傳媒一定會請GT來做顧問。你跟負責這塊的Peter當初為了中國區代表這個位置可沒少互相使絆子,這一單如果他輸了,豈不解氣?”
  “你確定你能贏?”
  “應該說我確定我們一定能贏。”
  袁帥站起身,整整外套:“看來我有的忙了。喂,別借機生事,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麽。”
  Du笑著同他擊掌:“這我不能答應,各憑本事。”
  當日傍晚,江君的代理律師便正式向登出照片的雜志社發了律師函,並著手準備起訴事宜。律師函一公開,江君便收到了無數的詢問和勸阻,大都勸她息事寧人,私下和解,畢竟不是明星,忍忍就過去了,不會被持久關注。可江君非要把事情往絕了做,她在這圈子裡混了這麽久,對“人性本善”的觀點嗤之以鼻。動物世界是弱肉強食,再猛的老虎看到比自己強大的同伴,也要乖乖露出肚皮俯首帖耳。人也是動物,即便是裹上件所謂文明的外衣也無法掩飾作為動物的劣根性。再說了,江君還有別的小算盤。她之前聽說GT正在和內地一家傳媒集團談並購案,打算搶過來,反正負責這案子的不是自家男人,用不著給面子。MH在香港這邊負責這塊業務的主管也是Du手下的一員大將,跟江君關系不錯,到時候一聯手,不怕張氏傳媒的股價下不來。只要這案子成了,MH在內地這塊市場也算打響了第一槍。
  當然,她還是跟袁帥通了氣,畢竟這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撬生意。袁帥故意裝作不知情,跟她叫板:“你真是長本事了,跟我這兒撬單?你覺得你能搶過我?”
  江君一甩長發,十分囂張地說:“這可不好說,那集團的一把手正好是我高中同學的老爹,我那高中同學一直暗戀我呢,上個月還深情款款地要請我吃飯。”
  袁帥賊笑:“江君同學,這樣不好,真的,美人計什麽的不能亂用。你找你同學真不如找我管用,我跟那一把手見面都是稱兄道弟的,你要非跟他兒子勾搭,少不得還要叫我聲叔叔,這多尷尬。”
  江君挑釁:“我就不找你,咱倆好像還沒當過對手呢,這次正好來一把。”
  袁帥暗自磨牙。處心積慮地想幫她出口惡氣,才跟Du那老流氓合作,結果這丫頭竟然敢跟她叫囂挑戰。要不說老婆不能寵,給點風就是雨,給點陽光就燦爛,給了自由竟然還要鬧革命。袁帥決定要動用家法,好好立威。
  床苐之事江君是從來佔不得半點上風的。掙扎不過,她梗著脖子討公道:“你這是耍賴,不公平。”
  袁帥狠狠親了她一口,翻身躺下,手腳攤開四仰八叉的,佔據了大半張床。他對著江君笑嘻嘻地說:“男女間之所以不平等,是女人自己放棄權力。你要公平,可以啊,你來上面,我給你權力。”
  “滾!”江君抓起枕頭砸向這個臭流氓。
  (本章完)
更多章節請下載APP
海鷗小說APP 海量小說 隨時隨地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