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許大茂專門領婁曉娥進院,準備聯絡下感情,順便談結婚的事情。 “娥子,你聽我說,在廠裡年輕一輩真就找不到比我條件好的了。” 說到這裡許大茂在前院門口指點起江山。 “你看,比我工資高的沒我年輕,說明我有潛力。” “比我年輕的沒我有錢,說實話,我在工廠和下鄉放電影的錢不比工廠裡那些老頑固差。” “只要我想,買一整套四合院都沒有問題,但沒有必要。” “現在我想去哪吃飯就去吃飯,吃穿不愁,差不多財富自由了啊。” “而且我長相又不差,高中文憑,還有幹部身份,以後在工廠遲早是說了算的那號人物。” “……” 許大茂說得天花亂墜的。 一旁的婁曉娥本來打算象征性走走然後拒絕,結果被說動了。 但是。 她好歹也是鋼廠婁董事的女兒,該有的架子還是得端著的。 她望向眼灰不溜秋的牆壁,又瞅了眼長相奇特的許大茂,說道: “你這條件倒是不差,但問題來了,我家條件那麽好,也不用非得嫁到你家吧?” “我對你不怎麽滿意。” “沒我家有錢,放電影也不過是奴才的活兒。”。 婁曉娥說話並不客氣。 以她現在的眼光,確實看不上許大茂。 要不是家裡要求找工人幹部,她根本不會考慮嫁給工人。 畢竟能活得憑實力滋潤,為什麽要嫁出去“受苦”? 可是單了太久,眼看二十好幾了,在這年頭也不是小姑娘了。 不嫁出去終究還是要被嚼舌根、戳脊梁骨的。 這時。 許大茂見婁曉娥的表情,便知道有戲。 還隔這兒裝? 要不是沒合適的哪會找上我這號人? 許大茂對婁家的處境十分清楚,所以拿定主意把婁曉娥這朵嬌花兒給“拱”了不可。 於是他更加賣力地說起來。 “我說婁小姐,您這話跟我說說還行,要是讓外人聽見了可了不得。” “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您還一口一個奴才呢?讓人聽見了留心誤會您封建余孽!” “你!”婁曉娥瞬間瞪大雙眼,卻不知道怎麽反駁。 “我才不是什麽封建余孽!你這話奪損、多蹧踐人啊!” 許大茂趁熱打鐵道:“我知道您不是,但保不齊別人這麽說啊。” “現在可是新時代了,和舊時可不一樣。” “我放電影的怎麽了?這也是靠自己的本事吃飯,沒有搞什麽歪門邪道,就是堂堂正正的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您婁家有賤是沒錯兒,但現在都在講究什麽成分,和我們工人結合一下是最好不過的。” 婁曉曉娥似笑非笑,“你說得和我家裡人說得一模一樣,我甚至懷疑你是不是和我爸媽串通好了騙我。” 許大茂連忙賠笑,“喲!您這可誤會大發了。” “您瞧我這老實樣,哪有騙人的膽兒呢?我現在把您捧上天都來不及呢。” 許大茂一臉堆笑,見婁曉娥被哄高興了,才趁熱打鐵。 “雖說我現在錢和您婁家比起來不多,但貴在這錢都是我自己的錢呐。” “婁家雖然錢多,但婁小姐您終究是女流之輩……” 婁曉娥聽到這話瞬間敏感,大怒道: “你什麽意思?說清楚!” “不說清楚,我今天就不進這破院兒了!” 許大茂馬上提醒道: “喲,姑奶奶您小聲點吧,這院破兒,裡面的人可不是一般人,一位八級鉗工,一位七級鍛工,還有一位人民教師,一位給洪軍做過草鞋的老祖宗。。” 婁曉娥聞言安靜下來,不耐煩道:“好好好,我不吵了,給你一分鍾時間解釋。” 許大茂:“這就對了,我剛才的話意思也很簡單。”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你終究是要嫁人的,婁家的錢不是你的錢,還是得看嫁得好不好。” 婁曉娥迷糊了,有限的智商顯然聽不懂許大茂的話,頂著發亮的腦門詢問道: “怎麽說?” 許大茂:“這可複雜了。” “咱邊走邊說。” “您想,您要是嫁給有錢人,按那封建習俗肯定遭罪,洗衣做飯帶孩子都得您來做,就算交給傭人,看人臉色、被限制自由肯定無法避免。”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婁家肯定把家產都分給男丁不管您了。” “那時候,婁家再有錢對您有幫助嗎?” “有道理,繼續說說,我倒要看你還有什麽說法。”婁曉娥心中湧起曾經不好的回憶,停下腳步。 重男輕女,在年頭哪家都躲不過。 婁家就算有錢也躲不過。 許大茂見狀心頭一喜,繼續分析: “如果婁小姐您選對找人入贅,雖然錢用的是婁家的,衣分無憂,但男方指腚是軟腳蝦啊、窩囊廢啊。” “到時候不僅婁家無光,您肯定也嫌棄他。” 婁曉娥點頭道:“也是,那種軟蛋我也看不上。” 許大茂也停下,認真說道:“對嘍,您到頭來還是要嫁人的,躲過不去的。” “所以啊,您要嫁就要嫁一個有點錢,並且有能力,還會疼您的男同志才行。” “比如我就很符合要求。” “你?嘁……”婁曉娥態度依舊如常。 許大茂哪哪都還湊合,就是缺少陽剛之氣,而且長得不好看。 她心裡這麽想,但也明白這話太傷人。 不管怎麽樣,不能說男同志不行。 許大茂察言觀色的能力不弱,這時大致猜出婁曉娥心中所想。 憋了半天,這時他才放大招。 前面的都是真話,接下來就是展技真正的技術啦! 只見許大茂眉頭都不皺地忽悠道: “婁小姐,我說出來您可以不信,但我還是要說!” “我瞧見您起,簡直如驚鴻一瞥啊!” “我這輩子就沒看見過像您這麽漂亮的女同志,電影裡的明星都不如呢!” “自打那一天后,我這魂兒就跟丟了似的,天天想著把您娶回家。” “可惜耗了快一年,您愣是沒瞧上我。” “但我從來沒有放棄過,我相信用誠心總是能打動您的,就是再耗十年我也願意!” “您放心,我許大茂今天在這紅星四合院,當著老天爺,對著我十八輩祖宗還有我爹媽發誓!” “我!許大茂!這輩子心裡隻待見婁小姐一個人!” “別的人怎麽樣我不敢說怎麽樣,但我敢保證,只要您嫁給我,我把您當成祖宗一樣供起來。” “再生個一男半女的,到時候當小祖宗一起供起來!” 這時許大茂單膝跪下,深情款款地說道: “在我許大茂家,只要您願意,我願意做一輩子牛馬,讓您永遠當富家小姐!” 俗話說,不怕流氓手藝棒,就怕流氓有文化。 許大茂鋪墊了那麽多“針砭時弊地分析”,輔以金錢誘惑,後面猛然展開舔狗攻勢。 這一套渣男組合拳下來,就是後世的女同志都未必頂得住,更別說這個年代的女同志了。 婁曉娥雖然眼光挑剔,但奈何先天有缺,腦袋不靈光。 聽了許大茂一頓天花亂墜的吹噓,心裡早就爽到上天了。 如果有條件,誰想當個相夫教子的傭人?哪個女人還不想做回公主或者女王呢? 於是。 婁曉娥笑道: “按您那說法,到時候我可不是小姐了,是太太、老佛爺了。” 許大茂:“啊對對對!我就是這意思……” 然而。 許大茂沒說完,一個小男孩的話卻壞了氣氛。 “不要臉!” 只見棒梗怒氣衝衝地衝進前院,向許大茂臉上唾了口小濃痰。 “許大茂,你不要臉!” “臭不要臉還在笑!” “嗬!忒!” 棒梗又吐了口足時發酵的濃痰,並且把在副本中操練了無數次的正踹使出來。 隻一腳,就把許大茂這個成年人跩得在地上翻滾起來,滾了四圈半才停下。 “啊!” 許大茂撞到石墩子上,發出如同牛馬被騸一般地慘叫。 那個菊花殘,滿地霜,蹶腚望殘陽。 場面極具畫面感。 婁曉娥看到這一幕徹底懵了。 上一秒還是無比浪漫,眼看著就要私訂終身的場景。 下一秒怎麽就冒出個熊孩子? 救命啊,大腦要過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