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門士兵的反應,慕容川全都看在心裡,對他的表現也異常滿意。士兵接下來就應是,躬身詢問再恭送他離開。 慕容川滿意的負手而立,看門的兵痞將躬身,恭敬詢問道:“不知道友在哪個洞天修行?” “不是什麽大門派,青蓮洞天而已。” 慕容川隨意的擺了擺手,周圍圍觀的人群中,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青蓮洞天可是百周朝六大洞天之一,能在那裡面修行是天大的福分,眼前這人竟然還稱不是大門派,那他的身份忒多大。 “小小年紀精氣內斂,絕對是苦海境修士。”一名老者驚訝道。 “大派的弟子就是有涵養,哪怕對待城門士兵,也禮數周全。”一名中年儒生讚許道。 “哼,神氣什麽,我要能進洞天修行,一定不會比他差。” 一名少年小聲嘀咕,另一名青年揶揄道:“連氣感都沒有,還真有臉大言不慚。” 眾人紛紛議論讚賞,慕容川滿足著前所未有的虛榮心。怪不得很多出世歷練的弟子,在進入大城市後會樂不思蜀。 修士在普通人前的優越感,確實會讓人欲罷不能。在宗門要低眉順眼的弟子,在世俗就是人上人,還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意志不堅定者也就不願再回去。 “噢,青蓮洞天的修士啊,入城費10靈石。” 原本還恭恭敬敬的士兵,在得知是青蓮洞天的弟子後,竟然把入城費漲了百萬倍。萬兩黃金也換不來一枚靈石,這士兵張口就要10塊,就是赤裸裸的找茬挑事兒。 眾人再次倒吸涼氣,並紛紛遠離圍成一個圈,好整以暇準備看熱鬧。修士都心高氣傲,身為凡人的士兵,竟然敢如此挑釁,接下來就有好戲看了。 正舒爽的慕容川,差點沒被士兵給嗆死。他好不容易裝個逼,卻硬生生被人打臉,這感覺也是醉了。 “我擦,青蓮洞天弟子會被無端找麻煩,看樣不是紫羅煙隨口編造啊。這特麽、哪是找麻煩,簡直就是挑釁與打臉啊。 我特麽、就是背鍋俠,先是替死鬼慕容川背鍋,現在又替青蓮洞天背鍋。” 慕容川越想越氣,越想越鬱悶,哪怕他遠離青蓮洞天,也離不開青蓮洞天的魔咒。不管到哪,青蓮洞天總會帶來麻煩。 想清楚前因後果,慕容川冷冷看著為首的士兵,道:“諸位是在收入城費,還是在蓄意敲詐。” 無形煞氣瞬息蔓延,守門的兩隊士兵心中一顫,好似被利刃架在脖子上,冷汗順著脖子不斷往下流。苦海境中期的威壓,其實一介凡人能承受的。 “道、道友,這是規矩,入城費就這麽多,請不要以勢壓人。在距宿啟郡萬裡外,還有一座城池,哪裡入城費低廉,道友要是不閑路遠,可以去那裡試試。” 為首士兵強擰著脖子,嘴角不斷抽搐著,但還是磕磕絆絆的把話說完了。 “我擦,青蓮洞天忒多不招人待見,讓這些士兵寧死也不改口。” 慕容川在心底瘋狂吐槽,隨後威壓一斂,嘴角浮現陽光般的微笑,道:“哈哈哈哈,百周朝果真沒有孬種。” 慕容川突然大笑,把士兵和圍觀者都搞蒙了,一時不知他葫蘆裡賣什麽藥。 “我出來歷練,聽說青蓮洞天弟子不受待見,所以就劫了一位青蓮洞天的弟子,換上了他的衣衫玩耍。 沒想到,非但驗證了道聽途說,還驗證了我百周朝官兵不畏強權,我甚是欣慰啊。” 慕容川讚賞的拍了拍士兵肩膀,一副朝廷重臣審視愛將的眼神,看的那名士兵現實莫名其妙,隨後便心花怒放。 他甚至認為,自己機緣到了,遇到了遊歷的權貴子弟。青蓮洞天弟子,雖然也有圓滑的門人,但從來不會調侃自己門派。 “公子說的哪裡話,我們只是秉公辦事,並不值得誇讚。” 那名士兵急忙抱拳行禮,一副軍中精銳的架勢。不管對方什麽身份,修士的身份絕對跑不了。不管是哪派修士,只要是修士身份就極高。 他們不怕青蓮洞天弟子,是因為上有人罩著,只要青蓮洞天弟子敢動手,就會有有志之士打抱不平。 他們不怕青蓮洞天修士悍然出手,但並不代表不怕其他修士。 只要眼前這位,自稱不是青蓮洞天弟子,他們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也不會無端給自己找麻煩。 更何況眼前的公子,無論從談吐,還是在言行舉止,都帶著一股貴氣。說不定,真是朝廷某位大員的公子。 要是他真來試探,宿啟郡針對青蓮洞天的情況,那他今天的做法堪稱完美。 “聽說宿啟郡是南部明珠,我遊歷至此倒想觀賞一番,但10靈石的入城費……” 慕容川小聲沉吟,那名士兵急忙躬身,讓路道:“公子請進,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嗯,很不錯。”慕容川負手前行,剛走兩步又駐足詢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屬下叫韓力,第十三城衛隊,第五十八小隊隊長。” 那名士兵興奮大吼,慕容川傲然的點點頭,便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人群中。周圍看熱鬧人群,見沒熱鬧可看也紛紛排隊,按順序交錢入城。 “百周朝這是要幹嘛,如此明目張膽對付青蓮洞天,簡直就是撕破臉要開戰啊。在我氣勢爆發時,我在城門後還感知到,四五個苦海初期的氣息。 一旦我出手傷人,他們就會趁機行俠仗義,以修士傷害凡人的大義,給青蓮洞天扣屎盆子。 要不是怕學藝不精被人胖揍,假裝青蓮洞天弟子出手傷人,絕對是敗壞青蓮洞天名聲的好辦法。” 慕容川在心底碎碎念著,轉至無人處飛快脫下外衣,並摘去青蓮洞天專有發髻,再次混進了人群。 雖然裝二世祖很過癮,但青蓮洞天這麽不受待見,慕容川可不想繼續背鍋。 他找到一家布藝店,從裡到外從上至下換了個遍,再出現已是翩翩少年貴公子。 他身穿一件栗色織錦蟒袍,腰間綁著一根白色卷雲紋角帶。一頭烏黑光亮的長發束在腦後,一雙憂鬱的俊目嵌在白皙臉頰上,宛如星輝鑲嵌於夜空。 雖然他只有15歲,修長的身形已初具雛形,當真是風度翩翩英俊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