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擊敗東突厥和西突厥後,神州聖國已經控制了整個蒙古高原,雖然還有一些殘余力量,最主要的是阿史那賀魯之弟統葉護可汗,在西域的西突厥殘余力量,但那已經微不足道了,不需要李嵩再親征。 故此李嵩再度恢復之前的命令:“以關外侯為主將,北平侯為副將,率領神州聖國三十萬大軍,主要有聖國遼東兵十萬、聖國東突厥兵十萬、聖國西突厥兵十萬遠征西域,掃平統葉護可汗和西域各國!” 李嵩準備啟程返回長安,臨行前囑托李江:“大軍總共三十萬人,降兵就有二十萬,你除了進攻西域之外,還要小心突厥降兵倒戈!” “聖主請放心,我們的一萬玄甲兵早已分布到降兵各部,監視各部統領,一有風吹草動,就地斬殺!”李江挺挺胸脯,滿是自信。 確實如此,玄甲兵以一敵十,監視降兵再合適不過了。看著李江早已想到前面,李嵩倍感欣慰,於是放心的返回長安。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就在李嵩、李江在大漠草原上大戰東、西突厥之時,遠在千裡之外的長安,也並不平靜! 李嵩被突厥吸引,正是李世民反攻神州府的最佳時機,因這本就是李淵和李世民父子的計謀。 李世民決定再次聯合五姓七望,對神州府發動猛烈的反攻,他們首先要瞄準的目標,就是灞河邊的造紙廠! 灞河造紙廠采用的“水輪三事”技術,讓造紙產量提升了幾十倍,一個造紙廠擊敗了鄭郎的幾十家造紙作坊,讓《大唐日報》徹底下架。 《大唐日報》的下架,不但是鄭郎的失敗,更是李世民和李淵父子的大失敗,說到底,那就是大唐朝廷的失敗! 故此,灞河造紙長成為了李世民父子和鄭郎的眼中釘、肉中刺! 鄭郎的真正失敗,是生意上的失敗,當然他是朝廷的禦史中丞,也算是大唐重臣,但是這種人哪裡會真正考慮大唐的利益?他最恨神州聖國的《神州日報》搶走了整個大唐的報刊生意,同時又擔心神州聖國將來會搶他的書坊生意,所以對李嵩以及神州府恨的咬牙切齒! 鄭郎不甘心就這樣失敗,好歹滎陽鄭氏興旺了六百年,不是這麽容易認輸的。 比鄭郎更恨李嵩的必定是李世民! 這次《大唐日報》的失敗,讓他失去了斬斷神州聖國口舌 ── 《神州日報》的機會。 但是,李嵩的離開似乎讓他看到了反撲的希望。更何況,他還有一個傻子當工具! 這個傻子就是鄭郎,鄭郎不是不甘心嗎?李世民就再拱一把火,進一步要把鄭郎推到前面。 “鄭愛卿,你就這樣認輸呢?”李世民側著腦袋看著鄭郎,故意擺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鄭郎知道皇上又在激將自己,也跟著演戲,一拍巴掌說道:“微臣是真鬥不贏神州府,他們的招數太多了,竟然弄出個造紙廠,將微臣徹底打敗了!” 李世民捋捋下巴胡須說道:“愛卿你說對了!最關鍵就是那個造紙廠!如果沒有造紙廠,你的《大唐日報》必定戰勝《神州日報》!” “陛下英明!但即便如此,微臣又有什麽辦法呢?”鄭郎無可奈何的說道。 李世民並不直接告訴鄭郎該怎麽辦,只是笑嘻嘻的說道:“聽說神州聖國現在正和突厥大戰,那個勞什子聖主也到前線親征了。” 鄭郎不禁一愣,李嵩不在 “李嵩神功蓋世,一人可敵萬人.”鄭郎囁嚅道。 李世民咪咪一笑,“對!那逆子確實是萬人敵,但是他現在離開長安了.” 李嵩不在長安! 這條消息讓鄭郎心動不已! “灞河造紙廠!灞河造紙廠!灞河造紙廠.”鄭郎反覆念叨著,恨不得一口將灞河造紙廠吞進肚裡! 一定要把造紙廠破壞掉! 但是不能自己乾!鄭郎鐵了心要趁李嵩不在長安的好機會,把灞河造紙廠破壞掉。但是他又害怕神州聖國報復,因此一定不能讓神州聖國知道是自己乾的! 李世民利用我鄭氏,我也會利用別人啊! 那讓誰乾呢?反過來讓皇上乾!對,皇上有動機,但是李世民多狡猾,他一個勁的慫恿我去和李嵩鬥,自己遠遠的躲在背後。顯然,讓李世民乾不現實! 那除了李世民之外,還有誰願意冒這風險,去破壞神州聖國的造紙廠呢? 鄭郎把自己關在家裡想了整整一天,終於想到了一個最合適的人選。 他就是光祿大夫晁衡,晁衡原名阿倍仲麻呂,乃是倭國派來大唐的遣唐使,後因為仰慕大唐文化,不願返回故土,就此長居長安,並考中進士,一步步升官至光祿大夫。 李嵩的神州聖國滅了阿倍仲麻呂的故國倭國,鄭郎相信安倍一定恨死了神州聖國,恨死了李嵩! 此人可用矣! 鄭郎連夜拜訪了阿倍仲麻呂,一見面就拱手道:“光祿大夫,許久未見,為兄特來求見。” 阿倍仲麻呂稍微吃驚,這個鄭郎一直以來與自己並無交集,今天怎麽登門拜訪?因此拱手回禮道:“中丞大人客氣,不知會見不才有何貴乾?” 鄭郎哈哈大笑,指了指阿倍說道:“光祿大夫果然聰慧,知道為兄有求於大夫。” “中丞大人如果用得著不才,請盡管開口!” 鄭郎也不客氣,隨即從肥大的衣袖中拿出一盞小巧的提燈,此燈小巧秀麗,由極薄的竹篾和倭國的和紙所製,用時展開,不用時可以折疊,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工藝品! 還未待鄭郎開口,阿倍仲麻呂兩步跨了上去,直叫道:“岐阜提燈!這是岐阜提燈!” 鄭郎故裝恍然大悟之狀,拍拍胸脯誇張的說道:“原來這燈叫岐阜提燈,這並非我大唐之物,所以為兄不識得,特意來請教光祿大夫。” 阿倍仲麻呂哈哈笑道:“中丞大人若此事找不才,那還真是找對了,此燈叫做岐阜提燈,乃是不才的家鄉之物!” 鄭郎一愣,脫口說道:“原來光祿大夫是神州聖國之人!為兄僅知道光祿大夫不是我大唐之人,但沒想到你是聖國人.” 阿倍仲麻呂頓時臉色鐵青,憤然轉過身去,不再理鄭郎! 鄭郎故作吃驚,連忙拱手道:“光祿大夫,為兄說錯話了?如果為兄胡言亂語,定向大夫道歉!” 阿倍仍背著身體不做聲,但雙肩抖動,顯然極為激動. “為兄向光祿大夫致歉,只是這燈確實是一個神州聖國的朋友相送,說是他家鄉特產,所以.” 良久之後,阿倍緩緩轉過身來,竟然雙目含淚,可見極為痛苦。只見他咬牙說道:“我乃倭國人!岐阜提燈也是倭國特產!” 鄭郎趕緊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歎息道:“為兄算是明白光祿大夫的心思了,大夫母國被神州聖國所滅,所以如此悲憤,只是我那朋友,明明是倭國人,卻說自己是神州聖國人!唉!可見神州聖國不但了滅了倭國政權,還收服了倭國人心” 阿倍頓足捶胸,大罵道:“神州聖國欺人太甚,我阿倍誓為倭國人,與神州聖國不共戴天之仇!” 鄭郎眼見時機成熟,裝模作樣的搖搖頭說道:“那神州聖國確實厲害,先滅光祿大夫母國,現在又欺我大唐!實在可恨!” “何嘗不是呢?倭國為我母國,大唐為我衣食之國,竟然都受神州聖國戕害!終有一日,我誓報此仇!”阿倍說到激動處,竟然淚流滿面,虎牙崩碎! “報仇先放一邊,但神州聖國有一個造紙廠,著實可恨!” 鄭郎轉了一大圈,終於把話題扯到了灞河造紙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