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永昌乾咳了幾聲,“夜少爺,你這樣讓我很難辦啊,請你收手吧。” 他說的自然是昨晚發生的20多起凶殺案。 夜語吐出一個煙圈,“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不敢……”廖永昌趕緊解釋。 夜語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我這次來還想找你幫個忙,這幾天發生的事幫我壓下去,到時候我會離開椒杭。” “還要幾天……?夜少爺,我壓不住啊,要是一兩起還好說,一下子這麽多,而且還要幾天……” 廖永昌面露苦色,他擔心帝都方面追究下來,自己的地位就不保了。 夜語意味深長看著他,“廖永昌啊,不聽話的狗,我夜家要他有何用?”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冷峻:“還是說,你不把主人當回事?我夜家再怎麽沒落,滅了你全家也是分分鍾的事!” 逢~ 血雨傾盆而下,灑在眾人身上,接著一具屍體轟然倒地,鮮血慢慢流出。 廖盈顯然沒見過這場面,嚇得驚聲尖叫,聽到自己父親的一聲呵斥:“住嘴!” 這才捂住嘴巴,眼中盡是恐懼與淚水。 可看到滿屋子的人都神情自若,顯然是見慣了這種場面,不禁暗想,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麽? 自己還是太單純了。 讓廖盈更驚訝的事,連比她還小幾歲的夜語都一臉平靜…… 夜語淡淡說道:“廖永昌,這是什麽意思?” 那名非凡者顯然是想對自己動手,被夜一給處理掉了。 “夜少爺,這可不是我的意思,那蠢貨擅作主張,找死!” 廖永昌恨恨的說道。 “不聽話的狗我幫你處理掉了,衛生你就自己打掃下。”夜語隨意將煙灰彈在地上,“抱歉弄髒了你家啊~” 廖永昌一夥人哪敢多說什麽,一臉媚笑。 事情談的差不多了,夜語起身離開: “我還會在椒杭呆幾天,你自己看著辦,還有,不要讓我聽到不好的消息。” 自始至終,廖盈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完全刷新了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自己引以為傲的家世,在別人眼裡就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廖銀安拍了拍她的肩膀:“盈盈,這個世界,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其他人也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隻留下廖盈一人坐在沙發上,這一晚,她徹夜未眠。. 夜,寧靜。 一輪圓月高掛天上,靜悄悄照射著大地,一片祥和。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映出兩道交纏不清的身影…… 這時,一陣清脆悅耳的鈴聲響起,居然是白月打來的,夜語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空靈的女聲: “你在哪裡,我爺爺要見你一面,敢來我家麽?” “呼,剛好,我也想找白老爺子談正事!” “好!明天見!” 嘟嘟嘟~ 夜語一臉呆萌看著手機,耽誤老子的事! …… 清晨。 鬱鬱蔥蔥的密林,空氣清新且潮濕,黎明的晨光照射在草地上,樹葉上,數不清的亮晶晶的斑點閃閃發光。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行走在茂密的叢林中,身後的夜一略有擔憂: “少主,您還是再慎重考慮下,我擔心這是個圈套,那就自投羅網了……” 夜語笑了笑,“沒事,對方光明正大開口約我,不可能有埋伏的,再說,白老爺子還不至於敗壞自己的名聲。” “少主,要不我再叫幾個兄弟來?” “哈哈~那就更讓他們笑話了,夜一,放心吧。” 夜語笑得更大聲了,以他對白家的了解,不會有危險的。 白家的老巢就坐落在這深山老林中,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一路走來,隨處可見的身影閃過,守備森嚴。 他卻不以為意,闊步走向深處。 白霧的晨曦中浮現村莊的輪廓,依稀可見整齊有序的房屋,統一刷著白漆的牆面。 夜語站在半山腰處,俯視著整個村莊,房屋裡三圈外三圈排布著,中心處則是一處平坦的廣場,大理石地面,一座恢宏雄偉的宮殿屹立在正中心。 八條寬廣的大道如蜘蛛網通往各個方向,分割著整個村莊。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個陣法。 行走在大道上,兩側的白家族人紛紛側目,竊竊私語。 夜語不理會他們的目光,一步一步走上大理石台階,腳步沉穩。 踏~ 踏~ 台階之上,范蓓攙扶著一名老者,看到他時,噌的一下滿臉通紅,想到被這家夥夢奸就……心跳加速。 夜語報以微笑,隨後恭敬低下頭,問好: “范老!” 老者點點頭,“白老頭在等著我們。” 我們? 夜語頓時疑惑起來,跟在他們身後,走向宮殿…… 期間,范蓓時不時回頭看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大門口,一道身影恭候著他們,白起問了聲好,小跑到夜語跟前: “語少,你也太胡來了,鬧出那麽大動靜……” 夜語摟著他的肩膀,“走吧,聽聽你爺爺想跟我談什麽。” 走進大廳,白敬安端坐在首位,一眾嫡系族人分列兩側,連白樺和白月都在場。 夜語微微低頭,恭敬問好:“白老,不知找我什麽事?” 白敬安撫著白須,欣慰點點頭,不錯不錯,成熟穩重,有大將之風,是個乾大事的人。 而且,夠狠! 最關鍵的事,敢孤身一人前來赴宴,不怕這是鴻門宴麽?! 伸手示意他坐下,“椒杭和平海的事是你乾的吧,他們可是加快了清除夜家余黨的腳步,更到處找你的下落。” “關於椒杭的資產,你準備怎麽處理?” 夜語盡管猜到了八分,但還是確定一下: “白老的意思是……?” 白敬安笑哈哈,“小子,憑你目前的實力,就算攻下也守不住,倒不如賣給我們,這也是我叫范老頭來的原因。” 夜語會心一笑,頓時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白范兩家合力吞下夜家在椒杭的資產,分攤風險。 畢竟白家要是獨吞,肯定會引來其他家族的不滿,拉上范家多多少少都會讓別人顧忌三分。 這也是夜語此行的目的,就像白敬安所言,守是守不住的,各大家族已經發覺不對勁,接下來就是把重心由平海轉移到椒杭,那不是夜語所能抗衡的力量。 與其如此,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交給白范兩家,自己則繼續往其他城市轉移。 簡單來說,跟他們打遊擊戰。 為的,只是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