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郭浩腳下的圖案變得清晰起來,藍色的微光漸漸泛起,隱隱有著雷聲鳴動。刹那間,郭浩與孟天隨著圓形圖案瘋狂地轉動起來。 一圈、兩圈、三圈. 他們越轉越快,快到柳月和梁敬都有些看不清楚。 隨著他們的速度加快,那圖案上的雷聲越發震耳,有著一種雷電由遠及近的感覺。 “不好!”柳月臉色大變,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圖案上逐漸增強的威勢。 她與梁敬相視一眼,雖有將靈力注入長劍之中,雙劍起舞。 只見雙劍的劍尖生出一縷白氣,鏈接著引靈陣,而引靈陣隨著柳月和梁敬的舞動,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 整個禦玄道長設下的結界之內,仿佛遇見了地震一般,霎時間天搖地動,仿佛末日一樣。 隨後在柳月和梁敬身前,大地裂開一道數丈寬的口子,一柄數十米之長,劍身寬達三尺的巨劍緩緩升起。 “萬劍歸宗之陣!”識得此陣的隆山幾乎驚掉了下巴,整個人快要懵掉了。 萬劍歸宗之陣,化自劍法萬劍歸宗,此陣乃是青雲門的護宗大陣,世間能與之相比的,不過一手之數。 此時,柳月和梁敬卻僅憑二人之力召喚出來了,這還怎麽玩? “不對!這是殘陣!”隆山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其他的巨劍,緊張的心漸漸舒緩,“還好!嚇死我了!” 真正的萬劍歸宗之陣,是真的有成千上萬的巨劍產生,並且將碾滅入陣的一切敵人。 但即使只是萬劍歸宗殘陣,威力一樣不容小覷。 就在這一刻,孟天與郭浩停止了轉動,他們倆以郭浩為主,孟天為輔的陣型站立。 隨後上半身的衣裳被莫名的力量焚毀,緊接著從他們胸口之中竄出一道藍色閃電鏈,將二者相聯。 “此道陣法,我與郭師兄聯系了整整一年,等的便是今天這個時候!”孟天的身體憑空懸浮起來,頭上長發如同觸電一般一根根地立了起來。 他伸出手,將自身的內力順著那一道藍色閃電鏈傳遞給了郭浩。 郭浩猛然睜開緊閉的雙眼,頓時狂風驟起,他的右手向前一揮:“去吧!” 一道無形閃電從他右手上射出,劃破長空,沒有顯露任何的痕跡,似乎這道無形閃電根本不存在一樣。 找尋不到目標的柳月和梁敬二人,隻得雙劍一揮,將那柄十米巨劍喚起,隨後撞向郭浩、孟天。 且莫說那巨劍如此之大,但卻異常鋒利。 他的劍刃上閃爍著寒芒,所到之處,就連大地都被其劍氣切割開來,沿途而去,在大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溝痕。 忽然,那巨劍像是撞上了什麽一樣,發出一聲驚天巨響,隨即停止了前進。 任憑柳月和梁敬再如何使勁,那巨劍就仿佛懸停在了半空。 電閃雷鳴不斷,從巨劍的劍尖上,開始有些許雷蛇產生。 漸漸,越來越多的淺藍色閃電環繞巨劍,將整個巨劍包圍其中。 “裂!” 只聽見郭浩一聲怒喝,那環繞在巨劍上數以百計的淺藍色閃電瞬間爆炸開來,巨大的威力竟然是巨劍的劍身上開始出現絲絲裂痕。 “不好!”發現異樣的柳月連忙將手中長劍一扔,腳下一踏,躍至巨劍的劍柄處。 “給我合!”柳月不甘失敗,雙掌拍在劍柄之上,內力不要命地向其上傾注,然而這也僅僅只是減緩了巨劍的碎裂速度。 梁敬當即也拋下手中的長劍,一躍來到劍柄處,跟著雙掌附了上去,瘋狂地灌注著內力。 兩人的這番舉動,甚至連孟天都不禁為之動容。 “這就是青雲門的弟子嗎?”孟天再一次催動內力,尊重對手的最好方式,就是竭盡全力。 哢哢! 終於巨劍分崩離析,化作一塊又一塊的碎片,又被碾成齏粉,撒落大地。 然而那道無形閃電卻沒有絲毫停息的意思,仍舊以其勢如破竹的威勢攻向柳月和梁敬。 “糟糕!”梁敬心中暗道,這威勢,若是平常,尚且勉強能夠應對,但現在內力消耗過大,又如何能夠抵擋呢? 梁敬一咬牙,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在柳月背上一推,將其推飛而去。 “梁師弟!梁師弟!”柳月隻感覺身體不受控制的飛了出去,她的余光瞥到梁敬,眼角已經有些許淚花泛濫。 她平日裡對這些師弟師妹沒有太多好臉色,甚至有時候還有些刻薄,可是到了關鍵時刻,梁敬師弟卻不顧自己的安危,救了自己。 而她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梁敬,陷入危難之中。 梁敬閉上眼睛,他已經無力再做抵抗,心中念想道:“宗主,辜負您的重托了。” 下一刻,一道白色身影出現在梁敬身前,他輕描淡寫地一手便將那道無形閃電抓住,隨後將其湮滅在手心之中。 “有我在這,還能傷了你們不成?”宗主看了一眼梁敬,笑道,“倒是讓我們看了好一出師姐弟恩情戲啊!” 聽著宗主的調侃,梁敬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跑到摔倒在地的柳月身旁,將柳月扶了起來,尷尬地關切道:“柳師姐,沒事吧?” 柳月擺了擺手,一雙丹鳳眼,不敢與梁敬相視:“沒我沒事!” 遠處,隆山與莫盛無不驚駭,宗主能接下這無形閃電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做的比踩死一隻螞蟻都還輕松,就著實令人震驚。 外界傳言,青雲門宗主境界已至大乘,甚至都可以與天劍長老相媲美,看來並非空穴來風。 “宗宗主,”隆山咽了咽口水,拱手道,“既然您出手了,是否說明青雲門在陣法這一戰,輸了?” 宗主道:“自然。” “那接下來就是戰力之比了?”隆山輕聲問道。 宗主微微偏頭,看向後山的方向,但哪裡見得到楚岩的人影呢? 頓時宗主開始沉默起來,想著如何才能再拖些時間。 事出反常必有妖! 隆山和莫盛齊聲喚道:“宗主?宗主?” 沒有別的辦法,只有硬著頭皮上。 “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