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姑娘之喜 “姑娘,姑娘。”錢嫿聽北丫鬟喊她的聲音越來越大,這丫頭有些忒不懂禮數了。 平時這般嚷嚷倒不礙事的,現在非要讓錢家人都知道她回來了麽,臭丫頭,哼! 臭丫鬟端著臭豆腐來了,一臉扭曲的表情,“姑娘,快拿去。” 說著扭過臉,簡直忒倒胃口了,這臨安城內竟有她小北討厭的食物。 話說後廚原為她平時最喜逛的一處,每回為姑娘傳話與廚娘們,總有便宜可佔。 府中那些廚娘素日見她來後廚,亦會拿些吃的出來,她這張討喜面孔不需自己開口索要,陳嫂已將兩塊看著不知何物的油炸物拿與她。 聽細心的陳嫂誇口稱之為難得一見的美食,甚至連她小南姐姐亦喜歡吃。 她這人最愛嘗鮮的,即便不隨姑娘出門,有甚挑筐吆喝的打錢家大門前路過,遇不到便算了,若要她瞧見定會招手瞧新鮮,再嘗嘗看。 捏著鼻尖,咬了口,嘔……莫不是有泔水中取出來的? 不知近日如何得罪,府中最巧手善良的廚娘了。 “陳嫂,當心姑娘將你趕出錢家,我可是姑娘面前的當紅丫鬟,你捉弄我!” “呸呸呸,快與我些漱口水,若回話衝到姑娘,又挨訓了。” “嘔,這臭乎乎的何物?” 她跳著腳舞著手,聽廚娘解釋說特意留給她吃的臭豆腐,忽記的姑娘有提到,對,臭豆腐! 不等陳嫂說完,她已端著臭豆腐竄了出去。 姑娘金口所點之物,她這當紅丫鬟只要跑的夠快便可領賞的,不不不,她豈是那等鑽入錢眼之人,可口食物最需趁熱吃了。 “小北,小北,小北!” 於錢家多年,如此精神暢爽似要嫁如意郎君的姑娘,仿若春風迎面,噘著嘴親了口她的臉,嘔……不敢擦……又將她薰的出入數回後廚之憶。 見姑娘一臉欣喜近流淚的表情,又忍不了問句,“有這般美麽,奴婢感覺如吃了……嘔……” 錢嫿眨了眨眼睛,又吮手指,再指著北丫鬟問:“莫要在姑娘面前裝了,快說背著我偷吃了幾塊!” 小北捏著喉,以止惡心。 姑娘不賞她算了,如此汙人清白的,寒了她的心。 “聽陳嫂說小南姐姐說好吃,奴婢嘗了口吐到近乎暈了,若非聽陳嫂說此物名臭豆腐,奴婢心裡最在意姑娘的喜好,是以忍著不適,端來與姑娘的。” “姑娘你……你卻疑心奴婢。” 聽北丫鬟說的如此聲淚俱下,錢嫿這邊卻鞋都不曾穿好的跑出門了。 嗷嗷嗷,以為酢菜面是驚喜了,陳嫂這個臨安曾最美的女人,竟然可以做出有鹵味的類似臭豆腐的美食,一句話,以後她要將陳嫂綁著一道的。 隨她走到哪裡,都有陳嫂的廚藝以解時空錯亂的思鄉之情。 這是跨越時空與城市的點金之手,莫看不起那塊北丫鬟作嘔的臭豆腐,要知道食物的味道藏著她眷戀的,現代的一切美好回憶。 廚房不在,臥房不在,最美的臨安女人此時在哪? “三姑娘。”廚房外有路過的丫鬟,止步施禮。 “可曾瞧見陳嫂?”錢嫿問。 “奴婢不曾。”丫鬟回道。 “你瞧見了麽?”見後面又來了丫鬟,錢嫿又追問道。 “回三姑娘,奴婢瞧見大少奶奶房裡的姐姐,請陳嫂前去問話。” 不管錢家奴婢瞧見她是否轉身會傳話,錢嫿蹲著用手將鞋穿好,又快步至她大嫂那見廚娘陳嫂。 她猜大嫂文娜吃臭豆腐的。 這種美食其實不宜孕婦食用的,嘗嘗可以,只不過今後勿要再多吃了。 進門,見陳嫂與她大嫂對面坐著,又圍著一眾丫鬟們在外,她悄聲近前,偏被說話中的陳嫂給瞧見了。 難以置信,這臨安城最美的女人怎麽隨意胡編的,雖做出來的口味與她吃的略有差別,可到底算不錯了,再說廚藝需要多練習才能更進一步的。 尤其對著眾人搖頭否認的表情,莫非是不敢再做與她大嫂吃? “當真不是你做的?” “嫿姐,你若問那新奇食物,奴可為陳嫂作證的。” 文娜起身,笑臉迎著小姑錢嫿。 錢嫿伸手攙著文娜,口中急道:“大嫂,你莫要如此,若讓大哥知曉又會訓我了,你快坐。” 文娜俏臉微紅,她有小姑說的這般嬌弱麽。 隨口應了句,又提起那有些眼熟的郎君。 “乃應選眾郎君中擅廚藝的人,親手所做,嫿姐亦喜歡麽?” “喜歡。” “奴喚陳嫂來此,欲知那郎君如此製這般可口的豆腐,當真胃口大開!” “大嫂,你如今不宜多食此物的。” “聽嫿姐這般說,奴不敢饞了。” 對於大嫂文娜來說,即便喜歡亦可以戒的,甚至包括首次嘗就喜歡吃的陳嫂與南丫鬟,她們隻湊巧遇到了,勝在形象與味蕾。 隻她入了心,所以有不同的意義。 “那郎君何在?” 錢嫿說完又不打自招的解釋,“你們莫多心,我問可有畫像?” 文娜順著點了點頭,小姑如此問,為食物亦為人,“玉婆婆管著,約莫晚膳前會與爹娘看,嫿姐稍待便可見那郎君畫像了。” 如今有喜,瞧甚冬景皆如江南最美的蓮葉何田田,瞧甚素日不會做事的奴仆,只露笑意不多苛責的。 小姑又與她好,有些話姑嫂可私語的,“嫿姐,近前來。” 什麽? 回房途中,蔡大娘子家贅婿的形象,來來回回在她心裡繞。 大嫂說,那郎君姓易,雖非臨安人卻生的姿容俊美,言談不俗,若當真與錢家有緣入了選,招為贅婿亦可的。 隱約感覺有些巧合,偏又說不清緣由,於是不敢再多聯系什麽。 “三姑娘。” 風中凌亂的她,依著門旁畫欄,作有心事狀。 懶的瞥盯著她瞧的南丫鬟,隨口問,“你瞧見那姓易的郎君麽,他長的如何?” 咦,怎敢不回她的話? 最近這些人都如此慢怠她,她不計前仇的派北丫鬟問話,那人卻說要她自己親口當面問。 招婿,擅廚藝,莫非又聯手耍她麽。 她這脆弱的玻璃心再經不起任何玩笑了,真的,不過是借食物求些心理依賴。 “奴婢知姑娘的心思,聽陳嫂所言亦有疑處,特意與隨玉婆婆的姐妹打聽了。” “打聽什麽?” “易郎君,非姑娘心中之人。” “……” “奴婢所言句句當真,姑娘心系舊情,若他當真敢來,不算虧心的。” “他,為何不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