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依臣對盧國公的了解，他是絕對想不出這等計謀的。” 程咬金走後，長孫無忌立刻開始向李世民打小報告。 “嗯，朕也看出來了。”李世民回道。 在這一點上，李世民的觀點跟長孫無忌是一致的。 不過作為一國之君，李世民考慮問題的層面必然比做臣子的要更深遠。 他才不管是不是有人在程咬金背後給他出謀劃策。 他要的只是一個對他有利的結果。 只要能把頡利可汗給抓回來。 至於用什麽計策，是不是有人背後指點。 李世民一點都不在乎。 “要不要派人去查查在背後給他出主意的人是誰？” 長孫無忌身為朝廷的吏部尚書，在如何監管和控制一個朝廷官員的問題上很有手段。 “不必了！”李世民一口回絕。 “就讓程咬金先得意幾天，到時候如果抓不到人，朕自會跟他算帳！” 說這話時，李世民的眼裡閃過一抹寒厲。 長孫無忌聽後也隻好作罷，不再提及此事。 長樂公主府。 上午從孫明那裡回來以後，李麗質的心情就變得前所未有的好。 一方面是困擾她多年的頑疾終於治好了。 以後她可以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再也不用被關在這公主府裡跟坐牢似的了。 而且她現在終於可以放心大膽地去跟孫明談戀愛，不用擔心情到濃時擦槍走火了. 另一方面，李麗質把自己的公主玉牌交給了孫明，而孫明很爽快就收下了。 按照禮製，那可是駙馬的待遇啊 “他不僅治好了我的病，還答應替我保守秘密，是不是該做點什麽來獎勵一下？” 李麗質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但是自己連公主玉牌都給他了，其他東西會不會送不出手？” 李麗質冥思苦想，但卻一無所獲。 “公主今天的氣色真不錯呢！” 就在這時，婢女阿蘭從寢殿外面走了進來，手裡還端著一碗剛熬好的蓮子羹。 因為上午在後院給公主丟了臉，所以阿蘭這會兒是來賠罪的。 “奴婢熬了公主最愛喝的蓮子羹，請公主品嘗。” “蓮子羹？” 李麗質眼前一亮，什麽金銀寶貝都是俗物，根本配不上孫明。 還不如自己親手熬一碗蓮子羹給他喝更有意義。 “阿蘭，熬蓮子羹是不是很麻煩？”李麗質突然問道。 說起熬湯煮羹這些事。 阿蘭自認為整個公主府裡她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現在公主這麽問，阿蘭想當然地以為是公主在表揚鼓勵自己。 “回稟公主，熬蓮子羹一點都不麻煩，只要稍加學習就可以很快上手。” 阿蘭自信滿滿地回道。 “真的一點都不麻煩？”李麗質有點不太相信。 “嗯嗯。”阿蘭重重地點點頭，“甚至可以說是只要有手就行！” “啊？真的這麽容易？” 李麗質激動地一把抓住阿蘭的手：“那你來教我熬蓮子羹吧！” “啊？？？” 阿蘭突然想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呸呸呸，什麽只要有手就行，我這嘴怎麽這麽賤！” 另一邊。 孫明在東市逛了一圈之後才打道回府。 回到公主府時，天色已經漸暗。 “孫醫官回來了。” 剛進門，侍衛長就跟他打了聲招呼。 孫明點點頭，卻發現侍衛長的臉色有些難看。 孫明也沒多想，也許人家就是在這站了一天累了而已。 但是剛進門沒多久。 一個頭髮花白，眼神凌厲的老婦正氣勢洶洶地朝他走來。 身後還跟著一幫丫鬟婢女。 看上去排場十足。 李姑。 李唐宗室的遠親，論資排輩算是李世民的族姐，李麗質的姑媽。 她精通各種貴族禮儀，而且在打理日常事物方面很有一手。 李麗質得病後，李世民就讓她到公主府上當總管，替李麗質打理府上的一切事物。 雖然只是一個總管，但畢竟是皇室宗親，所以連李麗質都得尊她一聲姑姑。 就算是貴為天子的李世民，平日裡也不吝惜給她三分薄面。 “李總管。” 孫明笑著衝李姑打了個招呼。 李姑沒有理會，反而板著個臉問道：“聽說你中午擅自出府去了，直到現在才回來？” 一聽這話，孫明終於知道剛才侍衛長的臉色為什麽會那麽難看了。 “嗯，是的。”孫明沒有否認。 “孫明啊，你在府上也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了，現在連出府也不跟本總管申請批條，我看你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李姑當著所有人的面開始教訓起孫明來。 “而且我聽說你是拿著公主的玉佩出去的？” 這一定是侍衛長告訴李姑的，所以孫明也沒必要隱瞞什麽了。 “嗯，沒錯！”孫明大方地承認。 “老實交代！玉佩是怎麽到你那兒去的，你是不是偷了公主的玉佩？” 李姑氣勢洶洶地逼問，讓孫明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說是公主送的吧。 這明顯不合常理，因為自己充其量只是一個醫官，公主為何會送自己這麽貴重的東西？ 搞不好還會暴露自己和公主的關系。 但不這麽說的話。 李姑又會懷疑自己偷了公主的玉佩。 以李姑火爆執拗的性格，就算把自己扭送到官府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一時間，孫明陷入了兩難。 “別以為你什麽都不說，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李姑見孫明不說話，心裡越想越氣。 “我這就去找公主問個明白！” 說完，李姑扭頭往公主寢殿走去。 孫明知道攔不住她，所以乾脆不管了，先回後院再說。 但是回到後院沒多久，屁股還沒坐熱。 婢女阿竹突然從外面跑了進來。 “孫醫官，公主有請！” “這麽快？” 孫明無奈地搖搖頭。 看來今天這一關是躲不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