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你?不知道用手指指著人不禮貌嗎?食指怎麽不一起收回去五根指頭都指著自己?”方南直接拍掉韓明幾乎要戳到自己鼻子的手指,轉身就要進去。 “攔住他!”韓明一聲冷笑。 兩個穿著軍訓服的學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一看就是韓老師和這個不認識的老師有矛盾,韓老師是這次軍訓的檢查員,算是他們的直系上司。 可,再怎麽直系,他們也只是學生,兩個老師的爭執,他們好像怎麽做都不對。 韓明高昂著頭,邁著四方步上前,故意撣了撣自己手臂上的紅色袖章。 他也沒有穿軍訓服,但手臂上有“檢查員”的紅袖章,大搖大擺地走進運動場,回頭看向兩個學生:“不穿軍訓服的都不許進來,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有資格混進來的。” 說著,嘲諷地看著方南,也不著急。 方南笑了:“是身為盛京政法大學的老師,在合同允許范圍內,全校哪裡我去不得?你是把這運動場買下來作為私人用地了?還是你表姐買下來了?根據土地法規定,土地不可買賣,且教學用地禁止私人佔用,還是說,你覺得咱們這麽大個學校,你表姐第一你第二?” 不要說運動場只是給新生軍訓批下的場地,並未規定不允許其他人員進入,只要是本校的學生,任何時間都有使用運動場資源的權利,所謂的不穿軍訓服不許入內本身就是一種霸場的行為。 雖然這並不違反法律,但若是認真交警起來,一個治安處罰是在所難免的。 韓明面色難看,其實並沒有什麽不穿軍訓服禁止入內的要求,他只是仗著自己管著運動場的秩序,故意給方南難堪罷了。 “呵呵,你們學法的只會用大帽子壓人?”韓明自身也有些底氣不足,但還是強撐著繃住。 “方老師?怎麽站在這裡不進去呀?”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方南回頭,就看到穿著一條棕色套裙,手中抱著一個文件板夾的王姐。 “王姐,院長讓我帶一下咱們21屆男生軍訓。”他隻說了自己要來做的事情,卻不提韓明為難的事。 “正好,我幫秦老師來看一看這些學生,那一起進去吧。”王姐點點頭,對一旁的韓明眼神都沒給一個。 韓明是誰的關系戶誰不知道?王姐作為正兒八經的教授,對這種不求上進的關系戶很是看不上眼。 她並不是招生辦的人,所以雖然不喜歡這個人,但也沒說什麽,不過方南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把他調走,王姐還是心中暢快了一會兒的。 方南不動聲色地看韓明一眼,眼中沒有挑釁,卻讓韓明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王姐,這次帶咱們專業女生方隊的是秦老師?” 王姐點頭:“新生輔導員這樣的工作,一般都是助教或者講師來做。” “她怎麽沒自己過來?” “她腳踝崴到了,醫生讓最近不要動腳,所以我先幫她帶兩天。” 方南做出恍然大悟狀,連連點頭。 他心中卻想到了另一件事。 昨天為什麽會有人用秦如煙的手機給他打電話? 如果秦如煙傷很重還好說,醫院拿到患者手機撥通電話通知熟悉的親友,有一定概率撥打到他這裡。 可秦如煙怎麽看都不像是嚴重的樣子,沒有昏迷,沒有流血,更別說什麽大出血、斷胳膊斷腿之類的重傷。 在那樣的情況下,患者自己就可以做主,為什麽會給他打電話? 倒更像是……故意要讓他去那裡。 方南眸中微閃,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兩人都是第一次來不清楚方隊的位置,他們法學院的方隊更靠近另一個出口。 那邊的出口是側門,平時雖然開著,但走的人並不是很多,但距離他們法學院更近。 王姐並不認識這些學生,他們還沒打過照面。不過方南幾乎是親自接待了大部分報道的學生,所以他還認得出哪兩個方隊是自己學院的學生。 他給王姐指了方向之後,自己就朝著法學院的男生方隊走了過去。 在靠近的時候,教官余光中看到有穿著常服的人出現,下意識地轉過頭。 在兩人看清對方之後,兩人都是一頓。 魏文林眯起眼睛,他認得這張臉,他看過照片。 方南則是因為這人頭上的罪惡值! 姓名:魏文林 性別:男 年齡:24歲 罪惡值:3! 他敢肯定,在剛才,這個人頭上的罪惡值還是1。 所以,這是一個對自己抱有惡意的人。 王文斌笑眯眯的面孔一瞬間就浮現在腦海中,這是自己到目前為止唯二遇到的一看到自己就生出犯罪之心的人。 他總覺得,這兩個人似乎有什麽聯系。 王文斌那邊且不說,為什麽這魏文林看到自己就產生這麽大的敵意? 他敢保證,在他所有的記憶之中,都沒有出現過這個人、這個名字。 所有的思緒都只是電光火石之間閃爍,方南腳步不停,魏文林也站在原地等著方南上前,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 “你好,我是法學院的男生方隊軍訓輔導員,我叫方南。”方案上前,主動打招呼,仿佛什麽都沒察覺。 魏文林面色冷淡:“我姓魏,叫我魏教官就好,還有,我的連隊不叫什麽法學院男生方隊,叫三連!” 方南眼睛一眯,沒說什麽,只是將伸出去的右手收回來。 他實在想不通,這個人想要做什麽。 魏文林並不搭理方南,等著他主動問自己下午的點名情況。 軍訓的輔導員其實不需要做太多事情,但清點學生是一定要的,哪些請假、哪些逃訓練、到了多少人,這都是要輔導員做的事情。 而這些,剛才過來的路上王姐就分了一份新生點名冊給方南。 魏文林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方南提出點名,他就以擾亂訓練為理由驅趕他。 畢竟那人可是說了,只要能讓方南難堪,自然是會有更多的報酬。 他心中想著事情,下意識地舔了舔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