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煙攙扶著方南回到公寓，此時的方南已經口吐白沫，氣息微弱。
  秦如煙哪裡經歷過這樣的場景，手忙腳亂的用紙巾幫他擦拭，說話都帶著哭音：
  “方南，你沒事吧，你別嚇我啊，我我……我幫你叫救護車。”
  剛拿起手機，一隻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秦如煙驚叫一聲丟掉手機，站起來才發現方南已經睜開眼睛。
  “不……不用叫，我……我沒事。”
  “方南你到底怎麽了，剛才都嚇死我了，我以為你不行了呢，你是不是有病啊？”
  方南：“……”
  他沒病，只不過差點被系統玩死。
  剛才他取證後的行為在系統判定是有恐嚇的傾向，已經觸及的法律這才降下天罰，這也幸虧他沒有索要一些財物，要是涉嫌勒索的話，現在可能就被電擊成渣了。
  原來這系統是一把雙刃劍，在享受系統帶來的能力時，同樣這時懸在自己頭上的一把達摩克裡斯之劍，一不小心逾越雷池就會要了自己的命。
  可方南不服，他之所以沒有選擇用法律的辦法去懲戒對方是因為他知道，這種證據在法庭上只能作為佐證，對方充其量就是個作風問題，算不上以權謀私。
  “法不過人情，系統你太狠心了，不問事情的青紅皂白，隻憑借片面就判定一個人的罪行，你和那些屍位素餐的官員有什麽兩樣！”
  方南怒了，他第一次用言出法隨的能力與系統正面對抗。
  因為他深知，法雖然是拘束行為的規則，但法既然是人建立的那必然是有著自己的漏洞，要不然也不會有法不外乎人情的說法。
  系統沒有回應，可方南依舊在心裡怒吼：
  “當時如果我非要魚死網破，那麽後果是什麽，蔣楠被調查，顧紫燕也會被停職。”
  “但以後呢，調查無果後他們依舊能夠繼續乾著自己的勾當，在沒有確鑿的證據情況下隱忍才是應該做的。”
  “法不該沒有溫度，一個沒有溫度的規則最後只會成為書本上的文字，人人都怕，但人人都厭惡，你存在的意義不該是這樣，這個世界也不該是這樣！”
  “如果下次遇到同樣的情況，我還是會這麽做！你若是不願，那就徹底將我電死，要不就將我送回原先的世界，這狗屁世界，老子不玩了！”
  此話一出，方南的耳邊響起了滋啦滋啦的電流聲，他咬緊牙關沒有妥協。
  這是他最後的倔強，如果對方連這點都容忍不了，這狗屁系統不要也罷！
  半晌，電流聲逐漸變得微弱，一道比以往都要低沉的聲音響起：
  【宿主以一己之力促使系統升級，獲得神秘獎勵，請於升級完成後領取。】
  這……這算是妥協了嘛？
  方南愣住了，這算不算是他第一次與系統的對抗中獲得勝利，
  愣了幾秒後，他突然高聲歡呼！
  不僅是因為那個神秘獎勵，更因為他終於知道，系統並不是完全不可以改變，那固有的神化不過是自己從來沒贏過罷了！
  這不僅僅是戰勝系統的一小步，這要是他不被拘束的一大步，這件事證明，以後他不用擔心再被系統擺布，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完全可以違抗系統的意志！
  看到剛才還病懨懨的方南突然間放聲大笑，秦如煙默默走到房間的角落，撥通電話：
  “喂，安定醫院嘛？我這裡有個精神病……”
  方南：“……”
  半個小時後，
  方南總算和秦如煙說清楚自己沒病，雖然對方還是將信將疑的樣子，但總算沒有再準備打電話給他抓起來了。
  看秦如煙坐在離很遠的地方，他趕忙道：
  “那個……多謝你了，謝謝你幫我拿回手機。”
  “你還說呢，你到底做了什麽，我聽顧老師的包廂裡似乎有人在砸東西，是不是你乾的？”
  方南神秘一笑：“嘿嘿，做了什麽你就不用管了，我保證以後這女人看你都得繞著走。”
  “神秘兮兮。”秦如煙翻了個白眼，但心裡還是很感動，可以聽出來，一定是他做了什麽才會讓顧紫燕怕自己。
  再聯想到方南剛才的樣子，心裡猜測可不可能是和這個有關。
  要不怎麽說女人的想象力是很豐富的，她能從你吃什麽菜就能想到你不愛她，也能從一件小事認為你喜歡她。
  現在方南在秦如煙的印象中就是一個為了幫她出氣差點猝死的形象。
  想到這裡，她的眼神都柔和了很多。
  柔聲道：“你先坐這，我去給你倒杯水。剛才你吃飽沒有，要不要我給你做頓飯？”
  方南：“……”
  靠，這女人腦子不是瓦特了吧，還是說覺醒第二人格了，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秦如煙嘛？
  他試探性問了句：“你……不會是想要下毒吧？”
  沉默半晌，主臥的房間內突然爆發出河東獅吼，
  “姓方的，老娘給你臉了是吧！快滾粗我的房間，不要讓我看見你，不然看你一次打你一次！”
  方南頭頂著一大堆東西跑出來，生怕跑得慢了就被飛出來的台燈砸中。
  但很快他又回去了，沒辦法，那瘋女人把內衣掛他身上了。
  下一秒，房頂又被掀翻了。
  ……
  周一，
  方南頂著一個淤青的眼眶來到學校，手指觸碰的時候還有些疼，嘴裡嘟囔著：
  “奇怪，都說了打人是犯法的，怎麽不管用呢，難不成女人比歹徒還要惡不成？嗯……一定是這樣。”
  這是他任職的第一天，雖然形象不太好，但也不想遲到。
  可他了解的位置來到法學院的招生辦公室時，人傻了。
  “這……這確定不是個雜物間嘛？”
  不到十平米的房間裡堆滿了各種雜物，有書籍，有作業，甚至他還看到了一些違章電器散落在地上，一看就是從學生宿舍沒收來的。
  唯二的辦公桌上也布滿灰塵，看樣子很久沒有人打理了。
  這時，裡面一個隔間的小門被人打開，一個睡眼惺忪的男人打著哈欠說：
  “哪個學院的，拿東西還是取東西啊？記得登個記啊。”
  說完還準備繼續去睡的樣子，方南這才注意到裡面的小隔間有個行軍床，裡面還有一些生活設施。
  奇怪，他怎麽不記得院長和他說過辦公室還能住人呢？
  “等一下，請問這裡是招生辦公室嘛？”
  後者轉頭嗤笑一聲：“新來的吧，不是招生辦還能是哪，要拿東西快拿，不然我關門了啊。”
  看對方漫不經心的態度，一股無名火在心頭生起，
  方南：“身為教職人員，行為懶散，工作消極，難怪招生辦都淪為雜物間！你們管事的在哪，給我叫過來！”
  那人停下打量他幾眼，尤其是在他臉上停留許久，似乎看到他年輕，眼底閃過一絲不屑：
  “你算是哪根蔥啊，誰不知道招生辦早就沒有管事的了，有什麽事你跟我說吧。”
  方南氣笑了，拍著手：“好啊好，我算是來對地方了，跟你說是吧，記住，以後我就是招生辦的管事，我叫方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