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年級第一和葉淮一我總得上一個
  葉淮一不愛笑，但也不會哭。
  他每天活得就像一台機器，面無表情的開始，又面無表情的結束。
  嘉禾中學管理的並不嚴格，除了高三的沒有雙休以外，其他的年級的都有。
  老師去開慣例會，教室裡早已經鬧翻了天。
  葉歸音坐在位子上和後排的人玩遊戲，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聽說春喜路那邊開了一家新酒吧，什麽時候去試試？”楚零玩的不是很認真，所以在場的就他話最多。
  其他人沒吱聲兒，都在等著葉歸音發話。
  半晌，她拿了一局“主心輸出”後心情大好，抬眼看了看旁邊的人：“想去就去唄，看著我幹嘛？”
  宋思錄笑了笑：“音姐不去的話，那就毫無意義。”
  “我明天要學習，沒時間。”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皆是震驚，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
  幾個人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哈哈哈，音姐你別開玩笑了。”
  葉歸音用犀利的眼光審視他們，帶了些威脅的語氣：“你們不相信？”
  眾人立馬搖頭：“你說什麽我們都相信，除了這件事情。”
  緊接著又是一頓爆笑。
  她沒說話，在心裡想著，是不是自己平時對他們太好了，所以現在才一個個的都不怕死。
  葉歸音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手機往桌子上一扔，椅子傾斜後背靠牆。
  眼睛看著前面的男生，忽然她彎唇一笑，像是有些得意。
  “年級第一和葉淮一，我總得上一個吧。”
  微風拂過，葉淮一側過身與旁邊的男生交談著什麽，心許是話題有點意思。
  他勾唇在笑，耀眼且明亮，一笑生花。
  她就這樣看著他，連呼吸都忘了。
  她不敢眨眼，也不敢說話。
  喜歡上葉淮一的那天，平淡無奇。
  碰巧那天，她隻想把世界上所有的美好和溫柔，都送給他。
  新開的那家酒吧叫“前途未卜”。
  簡簡單單四個字和它簡約的招牌倒是讓葉歸音眼前一亮。
  越往裡走才發現它的與眾不同，不像其他地方那樣烏煙瘴氣，背景音樂也不嘈雜，反而是偏輕柔的風格。
  裝修的也別具一格，全部都是淺色調和簡約風。
  葉歸音點了杯酒後找地方坐下，這個地方讓她覺得舒服。
  她四處看了看就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此時那個人正低著頭調酒，熟練地手法讓葉歸音心底一顫。
  原來這雙好看的手不僅會寫字和畫畫，居然還會調酒。
  葉歸音當然不會放過這樣好的搭訕機會。
  她假裝和他偶遇，語氣驚訝的問：“好巧哦，你怎麽在這裡？”
  葉淮一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繼續低下頭忙自己的事情，嘴裡緩緩地吐出兩個字：“兼職。”
  她笑了笑，說道：“不是說了嗎，我們家有….”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我也說過了，那是你們家的，跟我沒關系。”
  葉歸音控制好脾氣，語氣溫和：“我只是希望你不用這麽累。”
  “不用你管。”葉淮一聲音冷冷的回復。
  她滿頭問號，有些生氣：“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咄咄逼人啊？”
  為了壯膽，她仰頭把杯子裡的酒一口喝完後繼續說：“就不能允許別人關心關心你嗎？”
  葉淮一抬眸，眼神複雜的看著她，緩緩吐出三個字：“不需要。”
  “你這個人怎麽就油鹽不進呢，你有什麽事情可以跟我說啊！”
  葉歸音聲音有點大，旁邊的人都轉過頭，有些好奇的看著她。
  “行，你想知道是吧，那我告訴你。”
  葉淮一抓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往附近的休息間裡走，力道有些重，葉歸音白皙皮膚上頓時發紅。
  她也沒掙脫，就這樣踉踉蹌蹌的跟著他走。
  房間裡，葉淮一直接脫掉上衣，把葉歸音嚇了一跳，她聲音發顫：“你幹嘛？！”
  他不回答，只是轉過身把後背露給她看。
  背上長的嚇人的疤痕頓時映入眼簾，他冷笑著說：“看見了嗎？我親爸打的，你沒經歷過吧。”
  帶著些不屑的語氣，和平時的他判若兩人，眼前的葉淮一讓她有些害怕。
  半晌葉歸音反應過來，伸出發顫的手，用指尖輕輕地觸碰，聲音極小的問道：“還疼嗎？”
  葉淮一像是被定住了，站在原地愣是半天沒說話。
  他是想嚇嚇這個女孩兒，沒想到她會問他疼不疼。
  葉淮一整理好情緒後一如往常，穿好衣服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點燃。
  他低著頭，眉頭緊鎖。
  房間裡光線不好，葉歸音站在前面看不清楚葉淮一的表情，也看不清他這個人。
  老師眼裡的三好學生，同學眼裡的優秀學霸，女生眼裡的青春男孩兒，現在正坐在這裡抽煙。
  煙霧繚繞，額前略長的碎發遮擋住眼睛，模樣頹廢的不行。
  半晌，葉淮一把煙掐滅扔進垃圾桶裡。
  他自嘲般的說道：“我和你不一樣，沒有幸福的家庭，也沒有錢，你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的時候，我在想著要怎麽多賺點錢，幫我爸還賭債。”
  她沒出聲，只是靜靜地聽他說。
  “那個男人喝酒賭博，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打我媽和我，家裡窮的不行的時候，我連飯都不敢多吃，生怕他會把我趕出去。”
  說道這裡，他黑眸變得鋒利，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繼續說：“他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好下場，”
  葉淮一雙拳緊握，渾身發抖：“他不配為人，更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葉歸音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他，眼眶發紅像是一頭髮怒的獅子。
  半晌他垂下眼瞼，說話聲音哽咽：“他得到了報應已經死了，我媽也不在了，唯獨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上。”
  葉歸音到現在才知道，他之所以住在自己家裡，是因為他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她又回想起那天說的話，問他是不是沒有家了，要住在她家裡，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葉歸音走近一些，聲音帶著歉意：“對不起啊，我當時不知道是這個情況。”
  面前的人沒吭聲，只是搖搖頭。
  她歎了一口氣後輕拍葉淮一的肩膀，安慰道：“沒關系了，一切都好了，不信你抬頭看。”
  他抬眸看向她，語氣疑惑：“看什麽？”
  “你的吉祥物啊。”葉歸音後退一步，在空曠的地方轉了個圈，眉眼帶笑的說道。
  葉淮一被逗笑了，露出淺淺的梨渦：“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
  “嗯。”她點點頭，義正言辭的回答，“那你給我治治病唄。”
  她毫不忌諱，就這樣彎著腰直勾勾的盯著他看，眼神別有深意又帶著幾分玩味兒。
  “葉淮一。”她笑著喊他，聲音軟綿綿的。
  “嗯？”
  “我覺得你長得好好看哦。”葉歸音眯著眼睛湊近了些。
  葉淮一見勢迅速伸手抵住她的腦門，回答道：“我知道，你不用刻意提醒。”
  那天葉歸音讓楚零他們先走，一個人待在酒吧，等著葉淮一下班。
  然後理所當然的一起回家。
  路燈下兩個身影交錯，葉淮一走在前面，她緊跟其後。
  葉歸音不自覺地放慢腳步，等到合適的位置，她伸出手。
  地上的影子與葉淮一揮手的影子重合，她笑著嘀咕：“葉淮一，我們牽手了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