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阿音，你做到了
  晚自習沒有老師。
  教室裡也沒有人說話打鬧，都規規矩矩的坐在位子看書做題。
  落日余暉，最後一抹霞色照耀在對面的窗戶上。
  葉歸音撐著頭盯著窗戶看的出神。
  她在想，葉淮一這個時候在幹什麽呢？
  是不是也在做這些枯燥乏味的數學題。
  這才多久沒見面啊，就開始在想他了。
  接下來的這些天，該怎麽過呢？
  “小葉子。”程冥藍不知道什麽已經走到了她身邊，蹲著扯她的衣角。
  葉歸音回過頭一臉疑惑，她壓低聲音小聲問：“怎麽了？”
  “帶你去個地方。”
  程冥藍彎著腰走在前面，葉歸音緊跟其後。
  出了教室以後，兩個人像是做賊一樣東瞧西看的。
  安全到達了目的地，程冥藍才算是長舒一口氣。
  這是教學樓的樓頂，不知道為什麽程冥藍會有這裡的鑰匙。
  葉歸音也沒多問，走上前去趴在欄杆上看風景。
  夕陽西下，天空中時不時的飛過幾隻不知名的小鳥，籃球場上還有幾個人在拍打著籃球。
  “怎麽樣？”程冥藍很是驕傲的看著她，“這個地方還不錯吧。”
  葉歸音笑著點頭：“沒想到你膽子還挺大的。”
  在她看來，這個班上有個全部都是遵守班規的好學生。
  成天悶在教室做題，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那種。
  “我真的特別煩。”程冥藍看著天空歎氣。
  “我就隻想自由一點，像這些鳥一樣，可以到處飛。”
  葉歸音聽的雲裡霧裡：“班上只是管的嚴一點而已，自由這方面應該不會干涉吧。”
  “你不明白。”程冥藍搖頭，“是我自己的原因。”
  “告訴你一個秘密。”
  程冥藍朝著她招手，示意她湊近一點：“其實我有心臟病。”
  時間靜止了三秒鍾，葉歸音愣是沒說出一句話。
  她只是瞪大了眼睛看她。
  “是不是打算安慰我了？”她側過頭看著葉歸音。
  “沒有。”葉歸音笑了笑，“就是感覺挺意外的。”
  她身體不算差。
  沒生過什麽大病，就是抵抗力差了點，再加上不愛運動。
  身邊的人也都還算健康，所以第一次聽到心臟病這個詞，她還是有點震驚。
  “因為這個病，我經歷了好多遺憾的事情。”程冥藍抿抿唇，把頭埋得很低。
  “沒事兒。”
  身邊的女孩兒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還這麽年輕，說什麽遺憾不遺憾的。”
  看見程冥藍心情還是很低落，葉歸音湊了過去：“我也跟你說個秘密。”
  程冥藍：“什麽？”
  “其實我喜歡葉淮一。”
  三秒過後，程冥藍笑出了聲音：“小葉子你怎麽喜歡他啊？”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評價葉淮一。
  “他怎麽了？”
  程冥藍搖搖頭：“沒怎麽，我還以為你會喜歡壞一點的，沒想到小葉子原來喜歡這種類型的啊。”
  “不是。”葉歸音解釋，“他這個人其實也挺壞的。”
  會抽煙，為了她逃學曠課，為了她打架，為了她頂撞老師……
  “那你怎麽還想著轉班？在一個班上不是挺好的嗎？”程冥藍疑惑。
  “不好。”
  葉歸音用力的捏了捏欄杆：“我怕我會影響到他。”
  “這有什麽好害怕的？喜歡一個人就要抓緊他啊。”
  她笑笑轉過頭道：“現在這種情況不一樣，有很多事情不敢冒險。”
  程冥藍似懂非懂的“嗯”了一聲。
  “搞不懂你們，可能是因為你的喜歡太偉大了，所以我這種凡夫俗子是沒辦法理解的。”
  過了半晌，她繼續說：“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選擇跟他在一起，然後我們一起努力，去更遠的地方。”
  也不知道葉歸音有沒有聽進去。
  她的眼睛看著快要落山的太陽，藏著些不為人知的隱忍。
  七班晚自習結束的早，教室裡剩下的人也沒幾個。
  葉淮一還坐在位子上沒有要動的意思。
  舒媛看穿了他的心思，出教室前說了句。
  “別等了，音音申請住校了，不會回家的。”
  大樹被風吹著，樹葉搖搖晃晃，葉子一片一片飄落在地面上。
  葉淮一坐在她曾經的位置上看窗外。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見外面的月亮。
  風景不錯，可惜葉歸音很少看。
  大多數時間她的目光都停留在葉淮一的背影上。
  “阿音。”葉淮一嘴角動了動，“你不是說，也會讓我有喜歡的人嗎？”
  空蕩的教室裡只有他一個人，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半晌，他喉結上下滾動，語氣艱難：“你做到了。”
  在一班的時間過得還算快，整天除了上課就是做題，完全沒有其他的活動。
  起碼別的班級都還會有什麽動員大會，什麽體育課。
  這些在一班都是完全不存在的。
  葉歸音咬著筆看著書，心思早已經飛向了別的地方。
  她在想，葉淮一還真的是心狠，居然真的不來找她。
  她認命似的閉上眼睛趴在桌子上小聲哀嚎，魏齊從她身邊經過時還以為她在哭。
  “小音，你還好吧？”
  “啊？”葉歸音一臉茫然的抬起頭，“是不是我剛剛聲音太大吵到你們了？”
  “沒有。”魏齊笑著說，“我還以為，你被折磨哭了。”
  葉歸音嘴角抽搐，的確挺折磨人的。
  “你們班的確挺特別的。”她伸出大拇指手動點讚。
  “別擔心。”
  魏齊想了一會兒：“下周有個什麽演講，我跟班主任商量一下，咱們班也去看看。”
  聽到這裡，葉歸音兩眼放光：“真的可以嗎？”
  “放心吧。”魏齊信誓旦旦的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下課之後，程冥藍坐在葉歸音身後的空位上。
  伸手戳了戳她：“小葉子，魏齊剛剛跟你說什麽了？”
  “沒什麽。”
  葉歸音笑：“也就隻說，幫我們爭取個下周一去聽演講的機會而已。”
  “這叫而已？”程冥藍差點高興的跳起來。
  “這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大好事兒啊！”
  葉歸音看著她：“你稍微淡定一點，不要太激動。”
  “話說回來。”
  她盯著葉歸音細細的打量：“魏齊可是從來不搞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的，看來你跟他很不一般哦！”
  “我們太一般了。”
  葉歸音解釋：“可能考慮到我是新同學，多照顧我一點罷了。”
  “你聽過一個傳言嗎？”程冥藍湊近一些，語氣神秘。
  “什麽？”
  程冥藍壓低聲音：“根據可靠消息，魏齊他喜歡你。”
  “………………”
  葉歸音想笑，如果她說她早就知道了，不知道眼前的人會是什麽表情。
  “怎麽可能。”
  葉歸音笑著擺擺手：“這些無厘頭的謠言你可千萬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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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