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妖雪

寒卿雪本是在红尘中苦自挣扎的小女子,却在一个神秘黑衣男子的带领下,突破轮回之谜,来到宿命之中,竟得知自身正是花仙谪落。 千般机缘,万缕情丝,总有男子倾心而待,总以为自个桃花朵朵开,却不曾想步步皆是覆顶陷阱,生来便是鼎炉之苦。 恰得几位娇郎步步维护,自个心智坚忍,便得窥那无上天道。 犯我者我必欺之,亲我者我必护之,哪管那头顶苍穹众神之光,且看曾是一普通人的寒卿雪,如何一步步捅破天谋,得个逍遥前程。 只是,身边桃花朵朵,或嗔或喜或淡或妖,该如何待才好?那般逍遥却被羁绊,这是逃出去了,还是没逃出去? ―――――――――――――――――――――――― 雪雪新书《笑相思》正在上传中,亲们可以去看看哦!!!!! 讲述一个穿越女主,行在盛世大唐的故事……

第22章 法场惊魂日(下)
    雪兒睜大眼睛看著,她要將這種刻骨的仇恨記在心上,黃埔飛龍欠他們寒家和花家的一切,她都會討回。
  眼前忽然一黑,一雙溫柔的手附在自己的眼上。耳邊傳來凌辰溫和的聲音:“還是不要看了。”
  “沒關系。”雪兒執拗的推開凌辰的手:“我能堅持住。”
  天空彷佛在這一刻靜止下來,風不再呼嘯,人不在呼吸,沒有聲音,沒有一切噪聲。
  銳利的刀鋒斬在父親的脖子上。
  “噗。”
  衝天的血水流出來,那麽紅。像是來自地獄的火焰,灼燒著飛花的眼。淚水已經流乾,整個身體似乎被惡魔詛咒,不能動上一分。
  手緊緊地抓著欄杆。
  他的父親,華朝的戰神,就這麽喪命於政治的屠刀下。
  不甘心,飛花的怒火衝天,她感覺不到自己的指甲,因為太過於用力,劈裂,流出點點血液。
  十指連心痛,可她的痛已經完全在眼睛上。
  血,好多的血。
  那是父親的血,沒有馬革裹屍,卻死在小人的手上。
  不值得。飛花咬著牙,忍著頭痛,繼續看向刑台上。
  那被眾人扔過穢物的父親,頭顱上的雙眼閉著,他真的累了。劊子手繼續他的工作。
  敲響的戰鼓調聲又是一變。
  舒緩而憂傷,這是在送別昔日的老友。哀歌動人,不少老人已經哭倒在地,他們不滿皺紋的臉,帶著極度的悲傷,乾癟的嘴唇嚅動:“將軍,將軍……”
  一聲聲哭喊,在人群當中響起來。
  開始時,聲音並不大,很小很小,小到只有幾個人聽到。
  過了一會,這低低的哀鳴聲越來越大,驚動了法場上的黑甲禦林軍,他們不知該如何辦,紛紛避開雙目,便是自己的心中亦有許多不忍。
  斬刑台上,欽差大人身後,一個太監站起聲,蘭花指一點,尖著嗓子:“大膽,將這些逆賊都給我抓了。”
  黑甲禦林軍都沒有動,這個太監雖是皇上最為寵信之人,可這裡的最高官員卻是欽差大人。
  他們朝欽差大人望去,四方臉上帶著嚴肅的表情。
  “桂公公,本官看這樣不妥。”欽差大人轉過頭,並沒有直接反駁。而是說話時,不著痕跡的摸摸腰間的尚方寶劍。
  尚方寶劍,可先斬後奏,除了皇帝,任何人也不會在這把劍面前逞強。桂公公冷“哼”了一聲,猛的甩了下袖子,沒有說話。
  誰強誰弱,立見分曉。
  黑甲侍衛沒動,松了一口氣,筆直的站在原地。畢竟,屠殺平民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妙。
  至於,回去之後,這位欽差大人會不會遭到桂公公的刁難,這就不是他們所考慮的。
  人群中低低的哀鳴聲,影響到一些人,看著那被拖下去的屍體,上面還留有各種顏色的穢物。
  他們拿起雙手,怔怔地看著就是這雙手,就在剛才扔了保衛這片土地的英雄。
  他們似乎已經反映過來,那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男人,是這片土地的守護者,那傳說中的家族,最出色的戰神。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離去,所有人就那麽靜靜地看著。
  殷紅的血在地上流淌,顯示著剛才那一刻的真實,屍體已經被拖了下去,欽差大人給了這位戎馬半生的老將軍,最後的尊嚴。
  白布遮身,鮮花為伴,斬去的頭顱與身體擱在一處,送到了早已準備好的馬車上。
  所有的人,屏息注目,目送老英雄的離去。
  法場前,不少老人哀慟的昏死過去。
  風打著旋兒從法場一路而過,吹動“斬”字旗。空氣中凝聚著悲憤的力量,討厭的烏鴉在天空中飛動,發出令人討要的喳叫聲,似乎帶著詛咒的力量。
  而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兩個人影相應離去。
  晴朗的天空下,本該明媚動人,卻帶著極度的沉悶,竟是比昨日那妖異的天氣更甚。
  一座小屋前,一樹桃花落了滿地。
  紫衣的雪兒站在那裡,看著旁邊一個馬車發呆,這個馬車很寬,至少比普通的馬車要寬半個,長度倒是和普通的馬車一樣,車簾低垂,遮的密不透風,就像防賊一樣,當然,這不是防賊,沒有人會為了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冒險。
  馬車的旁邊站著十幾個布衣大漢,能在衣服下明顯的看到鼓起的肌肉,若是有人撩起他們的胳膊,就可以看到在他們的右胳膊上,紋著一隻展翅欲飛的蒼鷹。凌辰站在這十幾個布衣大漢面前,表情嚴肅的交代著什麽。
  十幾個布衣大漢亦認真的聽,不時點頭應著。
  雪兒站在一邊,咬著唇,一直都沒有說話。此時,她的腦袋完全一片空白,父親就在眼前的這輛馬車中,她多想跳上去,抱著父親的身體,痛哭。
  父親,在上面一個人,肯定很孤獨。
  不,或許繼母還在黃泉路上等著他,還有無情哥哥,他們會在底下結伴而行,不會孤單。
  自己呢,卻在這個世界上成了孤單之人,沒有家人,沒有親人。
  她看著眼前的凌辰,儒雅的風范,總是略帶笑意的眼神,恰到好處的關懷,這讓她總覺的是一種幻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非親非故的對別人好,就算許多親人,在大量的金錢面前,也會失去理智。
  凌辰對她的好,那麽不真實。所以,她更願意相信,凌辰是為了自己的體質,可以做試藥的原因,才對自己這樣好。若是有一天,自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怕他也會像,曾經自己在華朝皇宮中,那些勢利的妃子們一般。
  因為她的心善,因為她的笨,所以她原來總是那個被舍棄的人。尤其,在的那段時日,那段不堪回首,陷入後妃爭奪戰的悲哀。
  可歎,可憐。雪兒在心中歎氣,想著自己的小心思。
  這時,耳邊響起溫雅的聲音:“雪兒,都已經安排好了。寒將軍的遺骸,我看就埋在邊關的烈士塚怎麽樣?”
  雪兒望過去,對上凌辰溫和的眼,她點點頭:“一切都聽師傅吩咐。”
  “好,埋葬了寒將軍,我們便直接去南遼。”凌辰想了想又道:“這馬車裡我用了狼嘯特殊的秘法封印,寒將軍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不至於損壞,但是我們的速度也必須要快,黃埔飛龍也許很快要對南遼下手,到時候邊關就不好通過。”
  雪兒現在也沒有什麽想法,自然是凌辰說什麽,她照著聽話就是,至於這些國事,她的信息很少,自然也是聽凌辰的。
  “好。”她點頭:“師傅做主就是,徒兒一定聽從。”顯得非常乖巧。
  現在正是下午,這裡是邢台縣的邊緣,經過昨日的血洗,這條路上的人已經非常少,沒有人現在來走這條路,深怕惹到那些如虎一般的黑甲禦林軍。
  至於凌辰他們,卻是早已通過特殊渠道,搞到了特殊令牌,倒是不用擔心官兵,只需要注意強盜就可。
  凌辰又囑咐雪兒,一些注意事項,一一聽的雪兒記牢,他才放心。
  “在重申一遍,個人不許擅自行動,各司其職,回去後,主自有賞賜。”凌辰嚴肅的向面前十幾位布衣大漢叮囑。這才一揮左手:“出發。”
  “嘚嘚嘚……”
  飛揚的馬蹄,向著遠方離去,帶起一片塵土。
  在離凌辰很遠處的一個拐角,站著一位臉上布滿皺紋的賣炭翁,歲月腐蝕了他的青春,看起來平時生活非常的辛苦。他不經意的望著雪兒他們離去的方向,乾裂的唇上帶起一抹笑容。
  片刻之後,他的手裡多了一個竹籠,裡面關著一隻普通的白鴿。老人用乾癟的手,綁了一片布條在鴿子的腿上,放飛。
  蹲下身子,又成了一名普通的賣炭翁,繼續著他辛苦勞作的一天。
  三天后。
  絕殺閣總部議政廳中。
  一身黑衣的魔教主,坐在他平日辦公的梨花木桌前,批閱閣中大小事務。
  “咚咚。”門響的聲音。
  魔教主一揮手,那門應聲而開,進來的是一位金發的男子,眼窩很深,鼻子高挺,他向魔教主行禮完畢,才道:“教主,那件事情已經有了眉目。”
  “噢?”魔教主放下手上的事物,眉頭微皺:“那些人到底想做什麽?”那日,他離開刑台鎮後,無意間在邢台縣的四周縣或者郡裡,發現不少大漢,這些大漢身材魁梧,面容銅色,眼神沉穩,不像是華朝人士,倒有些像是南遼人。
  據他們觀察幾日,這些大漢天天在大街上晃蕩,也不做其他的事情,更誇張的是,公然在酒樓上談論南遼,好似生怕別人不知曉他們是南遼人一般。
  南遼與華朝關系從來沒有好過,南遼土地貧瘠,遇到大荒年,總是帶兵進犯華朝,搶奪華朝的糧食和女人。
  他們的關系就像磁極的兩個N極,從來就沒有互相看順眼對方的時候。魔教主自然對南遼也沒有什麽好感。
  這三日,總有正義的大俠去找這些貌似是南遼人的大漢麻煩。甚至,有官府的密探開始出動,從屬下呈上來的情報來看, 便是密間司也在百忙中抽出人手,對這些南遼人出手。
  奇怪的,三天內,竟然沒有一處的手。不論是官府還是江湖人士,通通失敗,他們要不找不到這些神秘大漢的行蹤,要不剛剛找到就被他們逃了。
  本來,南遼人來華朝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可這麽多,而又總是逃跑的南遼人確有些奇怪。南遼人從來都比較彪悍,寧可戰死,絕不退縮一步。
  從這些大漢的移動情況來看,似乎是要通過華朝卻長江對岸的南朝去。不知想要做什麽,怕黃埔飛龍也猜測出來,那老家夥那麽善疑,估計這幾天又睡不著覺了。
  想了一下,還是沒有思路。
  雨晨在一邊匯報,卻沒有什麽實質性的信息。神秘組織,到底是什麽組織,很大的概率可能是南遼國那邊的組織。
  能夠擁有這麽多高手,配合方面出眾非凡的手下,那個組織不簡單。不知為何,他的眼前出現那個在邢台縣,看到的那個儒雅的男子,氣勢不凡,看不出深淺。寒將軍的女兒在他的旁邊,關系不是一般的親密。
  那麽……腦中靈機一動。莫非,這些大漢都是誘餌而已,他們真正想要保證安全的,另有他物或者他人,更可能是寒將軍,難道寒將軍還活著?
  不可能,在邢台縣的密談早都傳信過來,寒將軍卻已經被斬首。魔教主右手摸著下巴,目光隨意一掃,正好看到那張布條。
  “唰。”
  靈機一閃,原來他們的目的的這樣。魔教主的嘴角浮起玩味的笑容,這讓站在下面的雨晨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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