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元旦舞會(二) 兩杯長島冰茶還好好地呆在茶幾上,並沒有在剛剛的戰亂中受到影響。 蕭宇一如既往地發揮了他烘托氣氛的本領,上來就油嘴滑舌地說:“長島冰茶?對美女來說,度數可不低呢!” 左凌天同樣也注意到這兩杯酒,說道:“酒,對女生來說可不好。” 明明有些相似的兩句話,蕭宇說出來像是在和女生調情;左凌天說出來,完全就是教導主任的做派,分分鍾就會讓你寫檢討。放在這個場合裡明晃晃地就是討打的節奏。 尤裡沒有說話,給Lerry使了個眼色,點了點酒杯。 可以說尤裡和Lerry從初中就認識了,雖然從沒在一個學校過,但這並不影響兩人的默契。 “對啊,對我們來說度數不低。可對你們來說是剛剛好吧。”說著將酒杯向左右各移了移,勸酒的意味明顯,但也不是非要他們喝。只是一副挑釁的樣子讓人看得牙根癢癢。 尤裡一臉玩味的看著左凌天。畢竟來過酒吧的人都知道,接受陌生人的酒是大忌,誰都不知道給你酒的人到底抱著什麽樣的目的。更不必說左凌天這麽如此謹慎的人。 尤裡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在桌子上點了點。雖然在鬧哄哄的酒吧裡聽不真切,但她的動作還是很明顯地傳遞給兩位消息,一身的江湖氣:“喝了這杯酒,一切都好說。” 尤裡就是想知道,面對這種情況下,一向自詡冷靜的左凌天會怎麽做。一向巧舌如簧的蕭宇又會怎麽做。畢竟,在左凌天手下憋屈了好久,這種能看左凌天熱鬧的機會並不多。 “兩位美女的酒,我們喝了豈不是鳩佔鵲巢了嗎?”蕭宇打哈哈,把酒杯重新推了回去。 Lerry倒是沒有什麽大動作,只是呵呵地笑了笑,嘴唇一直上鉤著,像是在嘲笑蕭宇。 左凌天還未表態,但是眼睛一直盯著尤裡,像是想用眼睛掀起尤裡的面具,看看她到底是何方妖孽。總覺得臉部輪廓和那張小嘴很是熟悉。只不過印象中這雙眼睛應該再溫柔一點,看向自己的眼神應該更顯依賴一點。 但是想起剛剛這人站起時的身高,左凌天還是打破了自己不切實際的猜想。 尤裡似笑非笑地說:“As your like【你隨意】”,但是挑釁的眼神卻是不容忽視。較之平常,更冷,更疏離的語氣,和原先尤裡的說話腔調有著5分差別。 Lerry的態度卻更是直白,直接說道:“真是遜呢!”一副你不喝就是看不起我的意思,像是下一秒就要霸王硬上弓。她拿著不知道從哪找到的小銼刀,輕輕摩挲著指甲,看起來特別像電影裡那種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是個大Boss的反派人物。 就連尤裡都冷不丁地愣住了,只是面具很好的遮住了她現在的表情。 左凌天:“呵呵,真有意思。” 蕭宇提議:“要不,我們玩遊戲。誰輸了誰喝。” Lerry這個遊戲黑洞可就不幹了:“要喝你就喝,不喝你就走。玩什麽遊戲啊。”說著還將銼刀拍在茶幾上。 蕭宇看到Lerry生氣了,感覺自己反將對方一軍,不免有些得意的說:“看來某人是輸不起了。” 激將法對Lerry一點都不管用,尤其是尤裡在的場合,“對啊。我還真是輸不起,你奈我何。”死皮爛臉的樣子讓人拿她沒有辦法。 蕭宇和左凌天真是看透了什麽叫【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左凌天再次打量了一下二人,問道:“我想知道你們從哪來的?” 尤裡笑了笑,說:“從來處來。”突如其來的禪機,聽得大家一時尷尬。 左凌天:“那要去哪?” 蕭宇搶答:“這個我知道,往去處去唄” 尤裡卻說,“你想多了,等會我們要去雲都大學元旦舞會。” 談起這個,蕭宇倒是興趣盎然:“我們學校的元旦舞會只能男女雙方一起才能參加。”然後就一副你來求我,你求我我就帶你去的樣子。一掃剛才的鬱悶。 左凌天並不想,在他看來,這樣的女生不適宜和他走在一起。【即便外表純白如雪,其實內心暗無天日。】這是左凌天憑借短期印象對她們做出的評價。 當然,他這個想法過去偏激。 可即便他在國外呆了很久,但是國外那些過於開放的女孩以及過於開放的行為,他仍是接受無能。用凌霄的評價來說:“不知道是從哪出現的酸儒,悶騷至極。” 左凌天起身想走,被蕭宇一把攔住。 蕭宇祭出殺手鐧:“別這樣。你自己打賭輸了,說好陪我的。”這也是左凌天為什麽會和蕭宇來酒吧的真正原因。 毫不誇張的說,左凌天最大的優點是信守承諾,同時,當遇到蕭宇這種不知足的人,這也成為他的缺點。 左凌天深深地看了蕭宇一眼,像是要看到他內心深處。良好的教養不允許左凌天爆粗口,不然現在他現在連殺了蕭宇的心都有。 蕭宇:“你就當幫我一個忙,我覺得黑裙子的女生有些熟悉。你別想蒙我,你是不是對白裙子的女生有些好奇?”說著給左凌天一個“大家都懂”的眼神。 畢竟誰都知道,左凌天現在還是單身。 看到左凌天有所松動,蕭宇再接再勵:“人家說不定早就有男伴了。我們就當是禮貌性問一下。” 左凌天回身問道:“你們在等你們的男伴嗎?” 尤裡抬頭看了眼左凌天,說道:“薑太公釣魚。” 不知道什麽時候,蕭宇挪到了lerry的身邊,戳戳她的胳膊:“她在打什麽禪機呢?” Lerry一手舉起酒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另一隻手,食指和拇指捏著著蕭宇的下巴:“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啊。你們想帶我們去,那就去。如果不想帶我們,那就不去。這像這酒一樣,你不喝,自會有人喝。” Lerry拿著還剩下的半杯酒,在蕭宇面前晃了晃,朝他的口中送了過去。 左凌天也拿起另外一杯酒:“榮幸之至。”便一飲而盡。 學校的舞會是在大禮堂舉辦。燈光像是特意調整過,相較平時更顯柔和。配合著發著閃光的地板,給人一種迷離恍惚的感覺。周圍還有專門的甜品區和酒區。是學校專門找酒坊讚助的。 大部分學生都是第一次參加舞會。除了負責活動的學長學姐以外,主力是一年級新生。進去的那一刻,女生挽著男伴胳膊的手有些微微發緊。男生也是強裝鎮定。像是要進入一個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世界。 “春之聲圓舞曲”在整個會場上悠揚的響著,慢節奏的舞曲,並沒有給這些初學者們太大的難度。可即便如此,大家心裡還是惴惴不安。 開場舞的組合也是精心挑選的,王蕊和布凡、方詩雅和另外一個帥氣的男人,全都是俊男美女的組合。 男生紳士地對舞伴發出邀請,女生欣然接受。兩組人滑入舞池,酣歌妙舞,香風彌漫。一群羞澀的青年們,也在這種氛圍的推動下,紛紛進入舞池。 尤裡他們到達的時間還算剛剛好。大家已經從剛開始都羞澀的,不敢踏入舞池的樣子,變為現在的男男女女在一起旋轉跳躍。舞姿曼妙,甚至情意綿綿。 一曲終了 入場的大門被人打開。“吱呀”的聲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白裙女生挽著左凌天的胳膊,黑裙女生挽著蕭宇的胳膊,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 尤裡和lerry一人白裙、一人黑裙,同款的面具還在臉上沒有摘下。給兩人平添了一股神秘感。 關於面具還有一個小插曲。 走出酒吧,左凌天和蕭宇摘掉自己臉上的面具,但兩個女生卻遲遲沒有動作。Lerry拉著尤裡的手,微微有些發抖,像是興奮過頭的樣子。 落後他們幾步,Lerry對尤裡悄悄說著:“那個低一點的男生就是我這次想見的人。”眼神閃著光,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 尤裡也輕聲回應了一句:“他是蕭宇。” 原本自顧自往前走的男生,終於意識到不對勁,這才向後看去:“你們怎麽那麽慢。”說著蕭宇後退了幾步,“咦,你們怎麽還帶著面具?”語氣略有不滿。 Lerry好不容易確定了這就是她想找的人,趁著這個機會再多打量了兩眼:“看你們這麽帥,護草使者一定也不少。我們可不想因為一場舞會,出現人身傷害。” 這話一看就是編的,但也讓人無從反駁。 左凌天也聽到了這番解釋,說道:“藏頭露尾真小人。” 尤裡看了他一眼,回敬道:“光明正大偽君子。” 而此刻的會場內 “竟然以這種方式吸引注意力,真是過分。” “為什麽是兩大男神帶著進來。” “面具是什麽意思。又不是面具舞會。” 在尤裡他們出現的那一刻,各種各樣的議論聲紛遝而來,卻絲毫不影響向內走來的四人。 接下來的是一首比剛剛稍微快節奏的舞曲,基礎較弱的人紛紛離開,留下的都備受人們矚目。 左凌天八字步站立,半躬腰,左手背在腰部以上,右臂前曲伸向尤裡:“MAY I.”從小就受到良好教育的左凌天,對於這些東西也是順手拈來。他以為這兩個女生想來,也是為了跳舞。 誰知,尤裡不留情面地打翻了左凌天的手,說道:“自作主張。”說著就獨自離開。 尤裡心裡是有些生氣的,生氣左凌天會這麽隨意讓別人當他的舞伴,生氣他會這麽隨意的邀請別人跳舞。即便這個人是戴著面具的自己。 可是以她現在的身份,注定是不能找左凌天理論的。 相反,此刻Lerry早就和蕭宇進入舞池,成為超越那兩組,更為耀眼的存在。 左凌天看著白裙女孩離開的背影,松了一口氣。他其實也不是很願意牽起別人的手。自己喃喃自語著:“幸好尤裡的性格沒有這麽別扭,不然我得累死。” 尤裡走到酒區,端起一杯白葡萄酒,一飲而盡。酒區的人並不多,大部分都是男生。突然出現一個神秘的女生,也吸引了附近人的眼光。 剛喝完一杯的尤裡,顯然並沒有就此想停下來。只是有些苦惱下一杯要喝什麽。繞著酒區轉了一圈,尤裡又抬手拿起另一種酒,看樣子想混酒喝。 只不過還沒等送入口中,就被人攔了下來:“混酒容易醉。”左凌天即便沒有跟著尤裡一起過來,但是也一直在注視著尤裡,畢竟是自己帶來的人,如果出了事情就不好了。 尤裡繞開左凌天,還是自顧自地一飲而盡。還甩給左凌天一句:“多事。” 這杯過後,尤裡倒是沒有再拿起酒杯,但是還在酒區一直轉著。不知道是在尋找合乎自己心意的酒,還是在尋找其他東西。特別像隻遊走在酒區的白衣精靈。 反倒是左凌天現在,像個護花使者。 左凌天似乎是要管到底了,一直跟著尤裡。尤裡也沒對他過多關注,只是自顧自在酒區繞著,有些地方繞了一圈又一圈,有些地方卻始終沒有踏足。 左凌天也這麽跟著她,只是確保她不會喝醉而已。這已經是左凌天第三次經過這個拐角了,心裡揣測著【這人是故意繞圈還是在這個巴掌大的地方迷路了。】 原本想提醒一下尤裡,但是下一秒,她像是找到自己心愛的東西似的,疾步而去。 尤裡笑了笑,坐在了這個很類似於吧台的地方。現在缺的只是一個調酒師。尤裡在群裡看到,原本準備邀請調酒師,結果預算太高,只能舍棄。 如今看來,調酒師雖然沒有,吧台最終還是保留了。 尤裡坐在吧台邊的椅子上,她喜歡這樣高高的,可以旋轉的椅子。可以居高臨下看著別人,也可以讓自己的視野更廣闊。 左凌天並沒有坐在尤裡旁邊。而是坐在離吧台最近的休閑椅上。正好比尤裡矮了一大截,意料之外地滿足了尤裡的所願所想。 尤裡這個晚上,難得留下了一個正常的笑容。 左凌天看到她這個笑容,以為現在終於能和她正常交流了:“你為什麽要一直帶著面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