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煜澤喝了兩口水,隨手一招呼,剩余隊員一擁而上。 口哨音響起,球場上歡呼雀躍,再度陷入瘋狂。 其中一個隊員偷偷回頭瞄了眼慕南,對身邊的顧煜澤道:“顧少,你挺關心這個助理的。” 顧煜澤但笑不語,手裡的籃球拋了出去,球場風起雲湧。 這是他一貫的處事原則,他的奴隸,只能在他手裡哭,決不能被其他人嘲諷。 很快的,這場毫無懸念的籃球賽在顧煜澤的帶領下取得壓倒性勝利。 比賽一結束,瘋狂的球迷們就如同潮水似湧了過來,將汗水還未蒸發的球場擠得水泄不通,胭脂水粉的味道嗆得慕南猛打噴嚏 。 “顧少,好帥~~” “今天拍了好多顧少的帥照呢,顧少您能簽個名嗎?” “巧克力,顧少請嘗嘗!人家做了一個晚上呢,都長了黑眼圈了~” 嬌滴滴的姑娘們重重圍困,個個恨不得將顧煜澤綁回家暖床。 好在慕南還不忘助理本分,牟足了勁兒,才將被眾人圍觀、一臉享受的顧煜澤安全拖離案發現場。 —————— 午後的陽光熹微,夾雜湖水淡淡潮濕的風拂過花園,鍾樓頂閣樓的白色紗簾悄然晃動。 林輕羽微低頭,凝視畫框裡的油畫,藍天白雲沙灘和飄飛的靈魂,不知怎麽地就想起今天那道陽光燦爛的背影。 那少年是誰? 也在聖華學院? 門砰然打開,打亂了林輕羽的心緒,他抬頭,看見門口爬進來一個人。 這的確是爬進來了一個人 路晗渾身濕噠噠的汗水,俊萌的臉蛋兒擦破了幾點皮、紅撲撲滿是汗水。一場球賽下來,他儼然已經成了個廢人 “兄弟,水.”路晗拖著殘破的身軀,淒淒涼涼擦過地板,滾到一邊的羊毛地毯上大喘粗氣。 這就是惹怒顧煜澤的下場,他辦事不利,沒能捉弄慕南這新人反而被戲弄一番,顧煜澤自然少不了對他的一番折騰。 林輕羽微蹙眉,擱下手裡的油畫,彎腰遞去一杯水。路晗仿佛如饑似渴,仿佛八輩子生活在撒哈拉沙漠,咕嚕咕嚕喝水恨不得連杯子也啃下去。 這時,門邊悠哉哉走進一道有修長身影,目光斜斜瞥了眼縮在地上的路晗,薄唇微勾淡笑。顧煜澤徑直跨過路晗,身子一歪,慵懶靠在精致的銀色沙發上。 “輕羽,你接受了白家的邀請函?”顧煜澤不理會地上癱倒的某人,眸光熹微,向林輕羽詢問。 “嗯。” 林輕羽淡笑,眉眼之間三年不散的淡淡憂愁,還縈繞在他眉下心上。 顧煜澤罕見地露出愧疚的模樣,他性子張揚跋扈,生來自信高人一等,傲然俯視所有人,那件事是他此生唯一一件想起來,便會資深徹骨悔意的記憶。 顧煜澤嘴唇動了動,壓低聲音道:“這件事,終究是我顧煜澤對不住你————” 話還沒說完,精致的歐式雕花大門砰然被砸開,門板可憐兮兮晃動發出喑啞的抱怨。絕塵而來的是喘粗氣的慕南。 她一手虛弱地扶著門框,一手將食盒舉在眼前,大吼一聲:“少爺,南門最新出鍋的特製狗不理包子、北門的小純潔砂鍋、西門第五排第三個烤箱製作的小麵包、東門丹丹姑娘親手製作的巧克力布丁,中院王大媽賣的可樂.” 富家少爺不僅脾氣暴烈,性格也變幻多端,比伺候皇帝老子還難,可憐慕南像個跑腿的小太監無怨無悔地遵從暴君的旨意,拿的是助理的薪水、乾的是奴隸女仆的活兒。 慕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直接來了個環校跑才將大少爺親自指定的美食買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跑來鍾樓,他娘的居然發現,電梯是指紋電梯.她不得不抱著食盒,拖著殘破身軀爬了個幾十層的旋轉樓梯! 饒她慕南是鐵打的身子,也禁不起十幾公裡的長跑。 誰料屋內沙發上的某皇帝僅僅挑了個眉,側頭瞥了眼掛鍾,幽幽道:“奴隸,遲到了十分鍾,本少突然食欲匱乏,這些東西全都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