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谷,把劍放下。”花無顏瞪了她一眼,然後嘴角微微往兩邊扯了扯,“我想問下,剛才你有沒有聽到些什麽。” 她的語氣極為溫和,沒有一絲以上局下的凌厲。 紅谷看著副閣主有些平易近人且帶著微笑的臉,有些驚訝,甚至有些想不通。 不僅是她,一點梅也有些困惑,心裡也在小聲地嘟囔著,“難道今天副閣主變了性,像這種人直接給他一刀就行了。” 一想到這兒,一點梅的手指便微微彎了起來,甚至慢慢地藏進衣袖,隨時做好飛針的準備。 不過,弦武對花無顏的態度還是抱有些奇怪的感覺,不管怎麽說,好歹先睜開個眼, “剛剛你們的對話還有前面一些男的說的話,我全聽見了。” 弦武的態度沒有先前那般冷淡,畢竟對著一個大美人,說話的語氣總歸是好一些。 花無顏也料到他會開口,對這種估摸著是家道中落才變成流浪漢的人,一定要轉換成平等對待的語氣,讓其感覺自尊心還受到保護,這樣才能套話來。 於是,她左手伸進右手的衣袖袋裡,慢慢地拖出了一個紅色的小錢袋,然後再微微地將繩子扯開,把一張面值較大的銀票取了出來, “麻煩您行個方便。” 您這個字眼就像一根熱乎的針,猛地插入了弦武的心裡——不知有多久沒有人這樣稱呼過自己。 一想到這兒,弦武的嘴角不由得扯了扯,眸子也往下沉了沉,一聲有些自嘲的歎息從嘴裡吐了出來。 接著,他瞥了瞥花無顏手裡的銀票,嘴角往下抽了幾番,伸手接過銀票。 花無顏的嘴角剛想往上提一下,沒想到眸子下的弦武卻把銀票折了折,送入了自己的手裡, “剛剛那些男的說要放火燒了回春閣。”說完話,弦武又閉起了眼睛,擺出一副悠哉悠哉的樣子。 “謝閆手下的人果然沒憋什麽好屁。”紅谷咬著牙,忿忿地說了一句,手裡的劍也在搖搖晃晃地抖著。 不過,花無顏的一個瞪眼卻讓紅谷生氣得有些顫抖的手平穩了下來。 花無顏眼神裡的言外之意是——沒看到這還有外人嗎?把謝閆的名字暴露出來,不是自暴身份嗎? 蠢! 弦武本就生於富貴人家中,對人的臉色,心思,猜得極為準確。 衝先前滿天飛的回春閣傳聞加上滿巷皆知的廉武,謝閆二人之間的水火不容,以及今日的所聞,剛才花無顏表情的前後反應,略微動個腳趾頭,弦武也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不過,他還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要想殺了他,現在就趕緊去,否則誤了時機,可就後悔也來不及了。” 明知道會惹殺身之禍,謝閆還是直白地說了出來,反正賤命一條... “你可別胡言亂語...”一點梅下意識地立馬反駁,甚至還將目光投放在花無顏的身上。 只要副閣主一點頭示意,一點梅立即使出飛針絕活,讓謝閆沒有說第二句話的資格。 可是花無顏的臉上沒有任何一絲表情的波瀾,甚至扯了扯嘴角,露出了個淡淡的笑容,彎下腰來把折好的銀票再次塞到了謝閆的手裡, “這是你應得的。”語氣裡充滿著平等與尊重。 接著,她微微將身子抬起,一個溫柔的轉身後,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們走...” 眾人可謂是一臉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