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一聲,骨頭斷碎的聲音。 緊接著男人鬼哭狼嚎的聲音就劃破了天際: “啊!啊!啊——疼——疼——” 尖叫聲還沒落下,他就被人踢出去好遠,身子撞到樹乾上,又沉沉地摔在地上,很明顯摔得不輕,男人捂著肚子打起滾來,連尖叫聲都發不出來了。 另外一個男人警惕地看著贏寂,“誰?!” 他話音剛落贏寂人就已經到了他面前,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扭,男人的胳膊斷了。 “啊——兄弟住手,有話好好說——” 贏寂不理會,黑著一張臉從背後按住他的頭往樹上撞,一下、兩下、三下…… 月光明亮,樹上撞出了血印子,鮮血順著樹乾往下流,男人的喉嚨裡發出吱吱聲,不知道是求救還是求饒,可半分鍾後就沒了動靜。 贏寂松了手,挨打的男人癱軟在地上,頭上被撞出個洞,大半張臉上都是血。 李衣衣還沒認出贏寂來,不過她看著這血腥的一幕心不驚膽不顫的。 有鮮血濺到了她臉上,她聞到了血腥味兒,嫌棄地往一邊挪了挪,依舊蹲著。 在大山裡遇到野獸攻擊殺野獸時比這還刺激,所以她不怕。 贏寂窩火地看著半死的男人,臉色烏黑。 自己看上的女人,自己還沒舍得碰呢,輪到他們動歪心思了? 找死! 他回頭看向李衣衣,眸子裡的狠厲已經退去,只剩下關心。 “你沒事兒吧?” 李衣衣還蹲著呢,聽到贏寂的聲音嚇了一跳,介於之前兩人之間發生的不快,她仰著小臉警惕地問: “你來幹啥?!” 贏寂被她這表情和口氣搞得很不悅,冷聲說:“當然是來救你!” 李衣衣不信,他只會欺負她,還會想著救她?! 她說:“你已經把你的鳥搶走了,別想著再找我麻煩!” 贏寂頓時黑臉,這個小東西,在她眼裡,自己除了會找她麻煩就沒點兒好處了?! 他說:“我真是來救你的。” 李衣衣回:“我才不信,你肯定是來找我麻煩的!” 贏寂:“……”他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輕易不當一次好人,當一次好人又被誤會。 果然,好人難當! 他說:“……行,那我就是專程來欺負你的!” 李衣衣又問,“那你為啥還打他們?” 贏寂霸道地說:“我的女人,就算是欺負,也只能被我欺負,輪不到他們!” 李衣衣立馬奶凶奶凶地衝他吼,“我才不是你的女人!” 贏寂被她這凶萌的模樣逗笑,他懶得再跟她解釋自己過來的原因,看她臉上有血,就從口袋裡拿出帕子遞給她, “趕緊擦擦!” 李衣衣站起來,倒是很不客氣地就接過了帕子,粗魯地擦掉臉上的血跡。 看自己裙子上也有血,她的小臉擰巴了,揪著裙擺左看看右看看: “這是煙姨新給我的裙子,搞髒了可怎麽辦?!” 贏寂這才打量起李衣衣來,體內的火兒騰的一下躥起來了。 她明顯洗漱過,白天身上穿著的運動裝已經變成了淡粉色睡裙。 沐浴液的香味兒混合著少女的氣息摻雜在空氣中一股腦地向他襲來,又香又甜,撩得他心裡發癢。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很大氣地說: “別擔心,回頭我送你幾件新的。” 李衣衣抬頭,“真的?” “當然!” 李衣衣立馬高興了。 贏寂看著她這傻乎乎的模樣,心情不錯,小東西,很好哄! 他問,“這兩個人你認識?” 李衣衣搖搖頭,還是很稚嫩的表情, “我看他在房頂轉來轉去,就想問問他在幹啥,剛開口就被他帶到這兒來了。” “他們說了什麽?” “他們問我家裡是不是來了大人物?” “然後呢?” “然後又問我今天拍賣會上買下尤利的人是不是在我家。” 贏寂:“……”原來是奔著尤利來的。 這麽說來,倒是他連累了小東西! 他又問,“你是怎麽說的?” “我實話實說啊,我又不知道。” 那尤利被拍賣時李衣衣壓根都沒注意,只顧站在角落裡吃東西了。 贏寂說:“無知無罪,不知道最好。” 他很好奇李衣衣的身手,就又問: “聽說你在山裡長大,誰教你的功夫?” 李衣衣想想奶奶之前的警告,立馬警惕地說:“沒人教我。” 贏寂明顯不信,他剛要說什麽元前就急匆匆地跑過來了。 “少爺,您沒事兒吧?” 贏寂說:“沒事兒,查查這兩個人是什麽來頭。” 元前趕緊收回視線看向倒在地上的兩個男人,震驚! 他家爺親自動手了?! 他都不記得他家爺上次動手是什麽時候的事兒了。 而且還把人打得這麽慘,這是得有多大的火氣啊! 贏寂又看著李衣衣說:“走吧,我們先回家。” “嗯。”李衣衣跟著贏寂乖乖地走了。 元前看著兩人的背影,有片刻的懵逼,他家爺怎對李衣衣這麽溫柔啊? 還有,李衣衣手裡還拿著他家爺的帕子,那可是他家爺的私人物品啊,他家爺竟然給外人用了,而且還是個女人!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為什麽他覺得他家爺更加關心李衣衣,而不是李柳兒呢?! 元前心發慌,在他看來現在李柳兒要比李衣衣重要多了! 他家爺可千萬別喜歡上李衣衣,一定要喜歡李柳兒啊! 這邊,贏寂帶著李衣衣往李家走。 路燈昏暗,兩人並排而行,微弱的燈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墨寶歡快地跟在兩人身後,蹦蹦跳跳地追著兩人的影子玩兒。 一陣涼風吹來,李衣衣縮了縮脖子。 “阿嚏——”她打了個噴嚏。 贏寂脫了自己的外套遞過去,“穿上,別感冒了!” “不……”(用) 李衣衣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贏寂就強行把外套披在了她身上,還警告了一句: “不許脫下來!” 李衣衣:“……” 看著李衣衣又氣又慫的小模樣,贏寂的心情甚好。 李衣衣不喜歡他這霸道的樣子,就不理他了,跑著去追墨寶玩。 贏寂點了根香煙,單手插兜往李家走,姿態有幾分慵懶。 他眯著眸子看著前方嬉笑打鬧的李衣衣和墨寶,唇角掛笑。 到李家大門口時贏寂對李衣衣說:“去我屋一趟,我有東西給你。” 李衣衣滿眼警惕,就像是小白兔在看大灰狼,“我不去!” 她說完就要跑,贏寂揪住她把人扛在了肩上。 “啊——你放開我!喂!” 贏寂不搭理她,強行把人扛回了屋。 李衣衣雙腳一沾地就趕緊跳出去好遠,警惕地說:“我要回我自己屋!” 贏寂不理會,看她睡裙上有血跡,就隨手拿了件黑色襯衫丟給她。 “你先去衝個澡換件衣服!” 李衣衣倔強,“我要回我自己屋洗!” 贏寂眯著眸子睨著她,痞裡痞氣地看著她威脅, “想讓我親自動手給你洗是嗎?!” 李衣衣嗅到了一股危險的味道,不敢再反抗,趕緊灰溜溜地拿著衣服跑進了浴室。 關門,反鎖! 贏寂看著浴室的方向,心情甚好,伸手扯了扯領帶,走進了客臥的浴室。 幾分鍾後他穿著睡袍出來,看李衣衣還沒洗完,就疊著兩條大長腿坐在沙發上抽煙,等她。 腦子裡全是和李衣衣接吻時的畫面。 深秋季節,他穿著單薄的睡袍坐在客廳裡,竟然覺得全身燥熱。 “咯吱”一聲門響,李衣衣洗完澡出來了。 贏寂聽見動靜回頭看,眸子頓時炙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