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見周煜還是沒有反應，虞穎朝他臉揮了揮手：“煜哥，別發呆了，吃蛋糕了。” 周煜這才有了反應，收回目光。 他看著自己桌子上大塊的帶草莓的蛋糕，又瞄到虞穎那塊小到可憐且光禿禿的蛋糕，二話沒說，就把兩塊蛋糕換了換。 虞穎試圖阻止，但帶草莓的大塊蛋糕還是放到了她面前。 “煜哥，這塊我吃過了。”虞穎指著自己原先那塊道。 周煜若無其事的吃了一口虞穎吃過的蛋糕，隨意笑著：“我不介意。” 虞穎：“……” 眾人素質三連：“什麽情況？這是間接性接吻？周煜和虞穎？？？” 就算是再愚鈍的人，都能看出這其中些許不尋常的關系。 同學A感歎道：“嘖嘖嘖，怪不得最近咱煜哥春心蕩漾，合著是有白月光了啊。” “給老子閉嘴。”周煜又變回了原先的冷淡，他隨手扔了本書過去，不偏不倚的砸到A身上，“再說一句試試。” 同學A此時身上一陣疼痛，剛剛過生日的時候氣氛歡快，以至於讓他忘了周煜是位不能惹的爺。 他立刻彎腰撿起書，又輕輕的給周煜放回去，語氣裡滿是討好：“對不起煜哥，對不起。” 周煜還是冷著眼看他，絲毫沒有原諒的意味。 虞穎扯了扯嘴角，對同學A說：“行了行了，你別說了。” 其實虞穎打心底裡覺得同學A說話太欠揍了，什麽話能說不能說的一點不清楚，剛剛周煜拿書甩他身上的時候虞穎差點拍手叫好。 不過轉念一想，人好歹也是幫著自己過生日的，總不能讓他太難堪。 “謝謝謝謝。”看虞穎沒有再繼續追究，同學A立刻一溜煙跑出教室。 看著他匆忙離開的背影，虞穎長歎一口氣，哎，自己變溫柔了，竟然開始考慮別人的想法了。 …… 好在這段小插曲並沒有太影響氣氛，昱盛抹了抹小晨嘴上的奶油，調解道：“這孩子太不會說話了，今天虞穎生日，煜哥你也別太生氣了。” 其他人也紛紛勸道：“是啊煜哥，別生氣了。” 周煜吃完了蛋糕，沒說話。 俞哲也開始轉移話題，他看到昱盛一直捏著小晨的手，“嘖嘖”兩聲道：“還是班長厲害啊，帶頭談戀愛。” 昱盛寵溺的看了眼小晨，笑著道：“那必須，誰讓她跟個小仙女一樣呢。” 小晨輕輕笑了兩聲：“嘿嘿。” 隨後將一縷掉下來的發絲別在耳後，玩起手機來。 “嘖嘖嘖。要長長久久啊。”顧然宜吃下最後一口蛋糕，羨慕道：“什麽時候我也能找到個對象。” 有幾個人的目光望向了俞哲。 但對方絲毫不動容，還在低頭玩手機。 哎，太不解風情了。 顧然宜喜歡俞哲，誰都知道。 …… 時間過得很快，在他們的歡笑打鬧中，離上課只剩下十分鍾了。 大家快速的收拾完東西後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準備著下節課要用的書。 俞哲把周煜拉到廁所，問道：“煜哥，剛剛那個傻逼說的話還挺對的，你生啥氣呢？” 說虞穎是周煜的白月光心頭肉沒毛病啊。 周煜怎麽就突然發火了？ “我家小穎兒她害羞了怎麽辦？”周煜靠在外邊的牆上，玩弄著手機，等著在洗手的俞哲，“我舍不得。” 用最懶散的姿態說著這世上最赤誠的話。 俞哲甩了甩手上的水，“噗”了一聲：“不愧是你。那你打算什麽時候表白，人家成年了。” 周煜摸了摸口袋，輕笑：“就今天吧。” 就今天吧，賭一把。 兩人回到教室後，周煜又趴在桌上開始睡覺。 虞穎更加確信，要是沒人叫醒他，他能睡上好幾天。 直到放學，虞穎整理好了書包，才推了推周煜：“醒醒，煜哥。” “嗯？” 又是這種低沉且充滿磁性的聲音，一次次觸動著虞穎的心。 “放學了。”虞穎看班上的同學都走的差不多了，也打算開始她的網吧通宵之旅。 周煜看了眼虞穎，甩了甩發酸的手臂：“走吧，一起。” “哦好。”虞穎應下，走在前面。 —— 他們去的網吧檔次不算太高，但勝在乾淨，並且裡面還非常細心的設置有一個專門吸煙區。 虞穎遞過身份證找網管開機，順帶著還辦了一個會員，並買了兩瓶可樂。 “以後就能光明正大的出入網吧了。”虞穎看著面前亮起的電腦屏幕，搓了搓激動的小手，一臉的幸福。 全程被無視的周煜只能乾笑。 嗯，等以後老了可以回憶回憶說我陪我的心上人過的第一個生日是在網吧通宵。 絕對能裝得一手好逼。 “煜哥，玩英雄聯盟否？” “你先玩。”周煜並沒有著急下載遊戲，而是在敲代碼。 虞穎看了眼周煜的電腦屏幕好一會，也沒能看懂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亂碼，就索性沒去管他，輸入她從智障那裡騙來的帳號密碼，開啟了屬於她的歡樂之旅。 一個小時後，虞穎雙手默默離開鍵盤，默默的拿下了耳機。 周煜這邊也快搞定了，他問道：“怎麽了？” “煜哥，你知道嗎？當你心情不好的時候，你就去玩點競技類遊戲。” “這樣心情會更不好？” “不，這樣你會發現，其實你剛剛心情挺好的。” “……” 虞穎看著戰績，越看越氣，繼續罵道：“一群小學生，脾氣一個比一個大。打不過就Alt+F4，我真的謝謝他們了。” 周煜不知道為什麽一個女孩子打遊戲能瘋狂到這種地步，不過還挺可愛的。 “別激動別激動。”周煜一邊安慰著虞穎，一邊又搭上虞穎的肩，“來看這個。” 虞穎順勢看了過去，一下子就被周煜屏幕上顯示的東西驚呆在了那裡。 是一個網頁。 祝她生日快樂的網頁。 整體偏暗藍色的星空背景下，科幻感的圖標、酷炫的字體以及幾張她從小時候到現在的照片交錯排列著。 網頁上包含的東西很多，但因為優質的排版，讓整個頁面看上去意外的簡約而又不失科技與夢幻感。 虞穎只能用兩個字形容，那就是——驚豔。 “這是……你做的？”虞穎拖過鼠標，開始研究起來。 “嗯。某些人非要來網吧過生日，沒辦法嘍，我隻好做一個關於你的網頁送給你。” “這麽高級，這還會動！”虞穎點著一個“小星星”驚喜道。 周煜解釋道：“這是個動態元素，你點上去就會動了。” 虞穎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屏幕。 關於編程類的知識，她一概不懂。 但是她瞬間就明白了周煜今天之所以這麽困，是因為昨天晚上在為她準備這個網頁。 虞穎還猜想周煜去找了胡英芬要來她小時候的照片。 “看傻了？”周煜打了個響指，“其實我還可以給你做一個網站。但是要去買域名和空間，然後工程量也挺大，趕不出來。” “這樣就挺好的。”虞穎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後，又問道，“這個東西以後就看不到了嗎？” 周煜笑了聲，懶懶道：“我把代碼托管到Github上看看。” “啊？” 虞穎一頭霧水，她對這種東西簡直是一竅不通，聽也聽不懂。 “哈哈哈哈，你玩你的去。好了我發給你。” “行吧。” 虞穎越發感覺他們的距離差太大了。 直到9點，虞穎的微信才收到周煜發來的一張二維碼。 周煜捏了捏手指，打了個哈欠：“掃出來就是了。” “好。”虞穎點頭，並且把這張圖片保存了下來，心裡美滋滋的。 看旁邊的女孩乖巧的模樣，遊戲也不打了，就盯著網頁在那傻笑，周煜的心都化了。 他拿出口袋裡的小盒子，遞給虞穎：“給，這才是真正的生日禮物。” 虞穎一驚，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顫抖著接下的。 送了一個網頁還不夠嗎？ 周煜催促：“打開看看。” “啊？”虞穎思考了片刻，還是打開了它。 是一條玫瑰金的鑲滿鑽的扇形小裙子項鏈。 一看就價值不菲。 虞穎再一次愣在原地，她此刻很想說一句，哥哥，有錢也不是這麽花的呀。 她都心疼這個錢。 反觀周煜倒是一臉的無所謂，他伸手取出項鏈：“來，我給你帶上？” 虞穎呆呆的點頭：“啊，好。” 周煜拿著項鏈起身走到虞穎後面，撩開她的頭髮，將項鏈戴到了她的脖子上，一氣呵成。 在回到座位之前，還不忘摸了摸虞穎的頭。 “煜哥，我不打了。”虞穎摸了摸脖子上那條高價項鏈，又看到周煜此時睡意朦朧，“回家吧。” 剛準備趴下睡覺的周煜沒想到虞穎會突然改變主意，他舔了下嘴唇：“因為我？” “嗯。”虞穎已經關好了機子，說的極其認真，“別明天我就聽到新聞說，錫城五中某周姓男子意外猝死，原因竟是這……” “不盼著點我好啊，嗯？”周煜將尾音拖的長長的。 “這不是心疼你，提早關機回家了嗎。” “行，看來我們的小穎兒挺善解人意。” “那必須。” —— 夜色愈來愈深，晚風四處飄遊，地面樹影斑駁。 周煜和虞穎踏上了這條走了無數次的回家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