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帶著四個幼童、六個少年一路南下! 馬車內,薑泰看著魯氏兄弟身旁的兩個大錘子。 “這什麽東西?”薑泰好奇道。 兩個錘子的錘頭都有西瓜大小,烏黑一片,看上去夯實無比。 薑泰取過一個錘子,抓在手上頓時微微一愣,這錘子有一百多斤吧,和自己的鋤頭不相上下。 “這是我爹給我們打的,一人一個,這幾天,我爹也教了我們一套錘法!”魯一夏解釋道。 “錘法?” “我爹打鐵的錘法,我爹說,這是祖傳的傳男不傳女,不得外傳!”魯一夏說道。 “你們以後改用錘子了?”薑泰好奇道。 “我爹說,鋤田歌在淬體境極好,但只能淬體境,而我們的《魯家錘法》可以用一輩子,本來準備以後教我們的,但這次我們大比掙錢了,我爹就提前教我們了啊。而且老早我爹就教我們打鐵了,有以前的基礎,這魯家錘法很容易上手!”魯一夏解釋道。 “魯家錘法?那鋤田歌呢?” “我爹說,兩個功法可以一起練,魯家錘法還會起促進作用!”魯一夏解釋道。 “好吧!”薑泰點點頭。 畢竟是魯家祖傳功法,自然沒有再多說,可看著兩個幼童各自拿著一個一百多斤的錘子,怎麽看都那麽別扭。 除了四個幼童和他們的兵器,其它都是食物。 雖然薑泰、魯氏兄弟很能吃,但畢竟有剛剛得到的一百金獎勵,一路上也不會餓著。 中途在一個驛站休整,眾人吃著食物。 “老師,這已經第四天了,我們還要坐馬車多長時間?”薑泰問道。 “快了,再過兩天,我們就改坐船,順著潁河而下!”陳一解釋道。 “嗯!”眾人點點頭。 枯燥的騎馬、坐馬車,真的很別扭。 這期間,陳留太子等一群少年人也沒有理會薑泰這四個熊孩子,畢竟,那日大火還歷歷在目,想要馬上忘記這番恩怨還不是那麽簡單的。 “好了,繼續上路!”陳一說道。 “是!” 眾人再度騎馬、坐馬車快速離去。 在眾人離去之後。 卻是不遠處一座小樹林中,走出三個青袍人。 為首一個,一臉的絡腮胡,五十歲的年紀,全身肌肉隆起,雙手老繭渾厚,看上去蒼勁有力,後背之上,背著一柄青銅大劍,使之看上去更加的威嚴。 身後兩人好似其下屬一般。 “蔡將軍!真的是陳國太子一行!”左邊的下屬眼中閃過一股精光道。 絡腮胡的蔡將軍點點頭,雙眼眯起道:“陳蔡兩國,世代交好,若不是這次銅礦的利益太大,也不可能交戰,兩國交戰時間長了,對我蔡國不利!” “為什麽?”右邊下屬不解道。 “因為楚國,楚王對我蔡國一直虎視眈眈,不能讓楚王漁翁得利了,所以,必須盡快結束這場戰爭!”蔡將軍沉聲道。 “是,不過蔡將軍神機妙算,早就猜到陳國太子會前往戰場!”左邊下屬笑道。 絡腮胡的蔡將軍點點頭笑道:“同是兵家弟子,我自然明白陳國兵家學府的打算,陳國太子陳留,也算是少年英才,豈會不去?我們此次的目的清楚嗎?” “是,擄走陳國太子,bi陳國停兵!”右邊下屬鄭重道。 “不錯!” “可剛才為何不下手?” 絡腮胡的蔡將軍深吸口氣道:“因為陳一,那陳一雖然是一個女子,卻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我能拖住她,可是,你們倆有把握將陳國太子擄走嗎?” “這?” “不要急,接下來有的是時間,不過,剛剛得到宛丘的消息,你們也看了,這次,我們不僅要抓陳國太子了,另外的人,也要帶到蔡國!”蔡將軍沉聲道。 “那幾個最小的幼童?” “不錯,那最小的薑泰,雖然不知道底細,但宛丘大族滿家對其極為在意,滿家滿中天更為宗廟大長老,身份舉足輕重,扣押薑泰,可脅迫滿家。而陳一對那女孩孫菲也極為照顧,抓住孫菲,可脅迫陳一,抓住陳留可脅迫陳王。剩下的人,應該都是宛丘貴胄子孫,抓住了,也可以脅迫宛丘一些大族!”蔡將軍眼中閃過一股興奮道。 “是!” “我們的人在潁河那邊等著,到時,老夫親手攔住陳一,你們所有人負責將那十個兵家學子全部拿下,然後,立刻匯合,轉道前往蔡國!” “是!” 兩日後。 陳一一行十一人到了潁河之處。潁河邊,有著陳國一個驛站。 陳一交代了一番,將馬車和馬匹交給驛站之人,繼而一行人踏上一條大船。 船夫是父子四人,看到陳一一行,頓時露出疑惑之色。 “陳老師,那ri你回來就是坐的我們船,今次又帶人回去啊?”老船夫笑道。 “嗯!”陳一點點頭。 “可,這次你們怎麽帶這麽多食物?吃不完啊,不會放壞了吧?”老船夫疑惑道。 “不用擔心,你快點開船,還去上次來的地方!該給你們的錢,一分也不會少。”陳一搖搖頭並沒有解釋。 “好嘞,出發!”老船夫笑道。 船帆升起,四個船夫就開始發船了。 船夫搞不懂為何陳一帶了這麽多食物。 可僅僅過了一天,船夫父子四人就不再多問了,全明白了。 陳一一行坐在船艙吃飯,船夫父子站在船帆處弄帆,一個個臉上掛滿了不解。 “爹,你看到了嗎?我是不是看錯了?” “二哥,你沒看錯,是真的,那三個幼童,太能吃了!” “他們是妖獸變的嗎?” ………………………… ……………… …… 四個船夫一邊開船,一邊回憶剛才薑泰和魯氏兄弟的胃口,太嚇人了。 帆船順潁河而下,一路雖然未必有騎馬快,但一行十一人不需要再專注上路了,而是有時間修煉了。 雖然沒有田地,但鋤田歌還是可以凌虛練習的,在搖晃的船上練功,又是一番不凡的體驗。 魯氏兄弟在練習鋤田歌之際,也揮舞著大錘子不斷打出魯家錘法。 至於其他精氣境以上的人,只需盤膝而坐,努力吸納天地元氣即可。 一切都在順利的進行著,直到第三天。 坐在船艙中的陳一陡然雙目一開,踏步站起身來。 “老師?”魯一夏不解道。 “所有人起來!快!到甲板上去。”陳一有些焦急的叫道。說完竄出了船艙。 “陳老師,怎麽了?”老船夫不解道。 “出什麽事了?”其他人紛紛走出船艙。 就在這時,眾人船下,陡然掀起一股大浪。 “轟隆!” 巨大的大浪,將整個船都掀的跳動了起來。 “啊!”一眾船夫頓時摔的跌倒,而其他學子同樣一陣強烈搖晃,差點跌出大船。 “那是什麽?”老船夫一聲驚叫道。 卻是大船前方,水中一陣翻騰,繼而一個龐然大物忽然從水底衝了出來。 “轟!” 巨大的波浪使得大船的前進頓時停了下來。 一個血盆大口張開,一排排猙獰的牙齒露出血紅之色,撲面而來滾滾腥氣,讓所有人的心都是猛然一緊。 “好大的鱷魚啊!”薑泰陡然驚叫道。 一頭四丈長的巨大鱷魚,從水底浮了出來,張著血盆大口,發出一聲吼叫。 “吼!” 巨吼凶鳴,四個船夫頓時嚇的瑟瑟發抖:“妖怪啊!” 鱷魚之大,居然比大船還要大,橫在河中央,目光凶冷的盯著眾人。 而在這鱷魚的頭上,此刻正站著一個青袍大胡子男子。 男子雖然有四五十歲容貌,但看上去滿身肌肉,壯碩無比,滿臉絡腮胡,身後背著一柄青銅長劍,眼露精光盯著船上的眾人。 “蔡天龍,蔡將軍?”陳一眼中一凝,驚訝的看著眼前男子。 “陳一小丫頭,你還記得我?”蔡天龍笑道。 陳一臉色陰沉,轉而看看兩岸之地。 此刻,兩岸之處,還站著大量的強者,一個個抓著弓箭,指著船上一行。 薑泰張口愕然,不會吧,這剛出來,就遇到埋伏了?而且貌似有上百人啊。 “糟了,蔡國大將,蔡天龍,他可是蔡國巨擘啊!”小魔女焦急道。 陳留臉色很難看,但並未說話,而是盯著蔡天龍。 魯氏兄弟卻是驚奇的看著那四丈鱷魚,這還是兩童第一次看到鱷魚。 “蔡將軍,不知何故攔我去路?這裡可是陳國境內,你帶著百人來此,可得到陳國允許?”陳一凝重無比道。 蔡天龍微微一笑道:“陳一小丫頭,看在你那死去的爹的份上,我不想與你為敵,此次我等前來,以你的智慧應該不難猜吧,我要陳國太子,陳留!” “啊?”四周一眾學子頓時驚訝道。 陳留也捏緊了拳頭。 “陳蔡世代交好,蔡將軍此次是不是過了?銅礦之爭,自當走正途解決,你想破壞兩國之誼,況且這裡一群都是兵家學子,你也是兵家弟子,難道你想要同室cao戈?”陳一冷聲道。 “我就是不想兩國多動刀兵,徒增恩怨,所以才要帶太子去蔡國做客一段時間,等陳國退兵了,我們馬上護送陳國太子回來,如何?至於兵家弟子?放心,只要他們不反抗,我不會為難他們,但你要記清楚了,雖然都是兵家弟子,但各為其主,各有使命,怎會同室cao戈?”蔡天龍笑道。 陳一沉默了一會,冷冷道:“我要是不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