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巨宦

大明水师,原本是称雄那个时代的佼佼者,一个穿越者,成功地挽救了大明水师的没落,大航海时代,将由中国人来开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苍穹所覆,均属中华。今东海已定,舰船已足,当奖率三军,东平日本,西征番夷,兴我大明,大同天下。此臣效忠陛下之职分也。至于斟酌损益,进尽忠言,则徐、高、张诸公之任也。愿陛下付臣以四海征伐之权,无功,则治臣之罪;海内之治乱,则徐、张、高诸公之责,不治,则彰其咎。昔舜左禹而右皋陶,不下席而天下治,愿陛下师法尧舜,以庙堂之事托臣等,无烦庶务,如是则高枕垂拱而万国宾服,臣等亦不胜受恩感激!”――国朝李摄政《平海表》     “今天听见李尤溪对皇帝说:‘陛下,我想去讨伐日本征服欧洲,你给我下道圣旨吧。还有,国内的政务,你就交给徐阶高拱张居正他们,自己就别瞎掺和了,好好在11呆著,我们打拚你享乐,大家都好。’这种话,也就他敢说。”     ――《张居正私密笔记卷三》

作家 阿菩 分類 奇幻 | 99萬字 | 331章
之13 怎知猛吏亦有无奈时
  李彥直回到家中之後,天天等著延平變天的消息。可是很快他就發現,他還是天真了。  沒消息,什麽消息也沒有!
  余三田也好,他的爪牙也好,動都沒動過!
  如果是換了是別人,李彥直也許就要懷疑那人也貪腐了也被收買了就像尤溪知縣一樣,但對徐階,李彥直還有一點信心,不是因為他相信徐階的清廉,而是因為他覺得徐階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人,一個被貶斥到延平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還“感恩遙戴”皇帝的人心裡裝的絕對不是尤溪知縣那樣的小利,而必是一飛衝天的野心!
  “難道他還在等?還在忍?”李彥直覺得,這也是有可能的。所謂謀定而後動――他自己不也是這樣的麽?
  不過很快地,他又發現事情並非如此!
  這一天早上,李彥直他娘一打開房門,驀地發現門外堆了兩頭死豬――他們家的豬!她哇的一聲驚叫起來!那不是後世城市小女生看見死了兩頭可愛小動物的尖叫,而是一個農婦發現她幾個月的辛苦付之東流的苦叫!
  “孩子他爹!孩子他爹!快出來,快出來!”
  一家子就都醒了。
  豬,果然是他們家的豬,不但有豬,而且還有雞鴨,豬是兩頭,雞鴨四隻,一眼看去,就像兩個大人四個小孩剛好是一家六口!六隻家禽家畜都是被割喉放血,血跡滲滿了一地,李智偶爾回頭一看,呀的一聲叫道:“咱們家的門上有字啊!”他得兄長教誨,已經認得幾個字了,當然不像李彥直那樣是個神童!
  李彥直回頭看時,果見門兩邊的牆上用鮮血――估計就是豬血雞血鴨血――寫著兩行字:莫道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上面還有橫批:小心狗命!
  李大樹夫婦還在為那尚未完全長成的豬心疼時,李彥直的心已經沉了下去!
  “他們知道了!他們一定是知道了!”
  也就是說,徐階可能已經動過手了,但是從余三田現在還好好坐在尤溪縣看來,徐階雖然動了手卻沒撼倒他!這個勢力原來比自己想象中要強大得多啊!竟然連徐階都對付不了他們!
  不過,看來徐階也沒有全輸,要不然今天死的就不是六隻家禽家畜,而是李家的滿門了!
  “唉――”
  李彥直歎了一口,回屋讀書去了。他又等了兩天,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便再也坐不住了。
  “徐師當日要我不再過問此事,是擔心泄露了機密,我會被人坑害。但現在看來,機密已經泄露了。我還是得去看看,或許能幫上什麽忙。”
  不過,他也不敢就去找徐階,而是在李剛的陪同下,到南平去拜訪鄭慶雲。
  鄭慶雲曾經來過他家,作為晚輩,他上門去回訪一次,也是應該。鄭慶雲這一年已屆不惑之年,可四十歲了還是個憤中!當年大議禮時因和皇帝對著乾的脾氣,到現在還沒消散!聽說李家的遭遇之後,竟是氣得破口大罵,連稱要幫他出頭,還他家一個公道。
  李彥直道:“還我小家之公道,何如還延平一府之大家公道!”
  鄭慶雲聽了不禁動容,心道:“不想你一個小小孩童,竟有如此胸襟!這可比做好幾篇詩文可貴百倍了!怪不得華亭(徐階)如此看得起你!”
  他之前對李彥直青眼有加,有一多半是因為徐階的拜托,至此方是真心喜歡這個小童,卻又歎息道:“華亭他也是沒辦法啊!”
  原來那日李彥直走後,徐階便召集部屬,商量對策。
他到達延平之後,曾“日斷百案、獨清積弊”,料理了本府積留多年的陳案、舊案,建立了偌大的威名,又清理掉了一批推官衙門的惡吏,樹立起了他在延平的權威!也正因此,延平府官私勢力都對他甚是忌憚,不敢輕易捋他的虎須!就連對受他庇護的李彥直也不敢妄動!余三田等是打定了主意,要待徐階離任之後再慢慢整李家!  可即便如此,在清查盜礦一事上,徐階還是遇到了簡直無法解決的阻力!延平府上下各級官吏,但凡有點實權的,哪個沒和礦賊們有勾結?哪個沒收到過孝敬?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官場也是一種變相了的市場經濟啊!何況徐階要清理盜礦積弊,從長遠來說就是要斷各級大小官吏的財路!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沒人肯因為徐階先前所建立的威嚴而退步!
  正是:此時退一步,以後沒財路!
  可是徐階的地位擺在那裡,他要乾這件事情那也是名正言順,連知府也不好當面壓他,所以大家就祭起了官場的又一件法寶:拖!我們惹你不起,拖總能把你拖死!拖到你離任了,大家彼此乾淨!要調查?哦,行,查無實據。要抓人?查無實據抓什麽人啊!徐階要乾別的事情,也找不到執行的人去辦!他雖然是本府的司法長官,手頭有大明律,可沒人執行的大明律,和一堆廢紙也沒區別!
  總之從推官衙門到知府衙門,到各級縣衙門,乃至深入到裡甲、鄉老,大家都被綁在一條利益鏈上, 都和徐階對著乾!徐階的命令出不了推官衙門,就像一個人只剩下一個大腦一張嘴,手腳卻都癱瘓了,想幹什麽也乾不了啊!
  鄭慶雲在跟李彥直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是一邊說一邊罵,憤怒得不行,但李彥直在來這裡時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這時聽了反而沒什麽憤怒,隻是想:“看這情形,和五百年後有什麽兩樣?這經過五百年時代變遷,尤其是經過西力東漸後的兩次大破壞,這惡瘤卻仍然能存活,可見它有多麽的頑強!看來!我真要在這個時代做一點事情,得改變一下方法才行!”
  李彥直不知道,此刻的徐階的思想狀態竟和他出奇的相似!後者活了三十年,讀了二十幾年的聖賢書,但到今日才深深地體驗到孔子那句話的真諦:“道之不行,我知之矣!”可是在大道不行的現實世界中,一個有抱負的人,又該如何來面對它?
  “空知虛理,何益於世?”徐階在推官衙門裡敲著卷宗,喃喃自語:“即事即學,即政即學,唯有如此,方是知行合一!”
  “必須尋找另外一種力量!”告別鄭慶雲時,李彥直心想:“不從仕途上出身沒出路,但只靠士林本身,這個朝廷無論如何也沒法實現自己對自己的顛覆!”
  兩個心理年齡差不多的人,同在這東南僻壤中,完成了他們最重要的思想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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