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侵袭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距離太近了, 如果季栩不使用水晶,極大可能會被進階狂屍直接殺死,如果使用水晶,他受傷的幾率很大。
  季栩毫不猶豫的作出決定, 寧願受傷也不能被進階狂屍殺死!
  他再次扔出一顆普通水晶, 盡量把傷害降到最低, 水晶能量在一人一屍之間爆開,季栩躬身,雙臂抱住頭臉和胸口, 一人一屍全被衝飛出去。
  哪怕早有準備, 季栩依舊受傷不輕,他嘗到了喉嚨裡泛上來的血腥味, 雙臂更是痛到麻木。
  守衛衝上來, 幾人圍住季栩,守衛隊長已經撲向掛在牆邊的進階狂屍,毫不猶豫的一刀砍下進階狂屍的腦袋,屍體和腦袋一起掉下圍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本以為危機解除,結果掉下去的進階混種在狂屍群的推擠下, 又一次爬了上來, 這次速度更快,不給人把它掀下去的機會, 縱身跳到了圍牆走道裡。
  它的兩條前肢皮開肉綻,那是被水晶能量衝擊的傷勢, 如果不是無遮無檔又距離太近, 季栩本可以一顆超七水晶將它送走, 可惜錯過了殺死它的機會。
  守衛隊長手持長刀與進階混種對峙, 進階混種發出憤怒的咆哮聲,衝著隊長就撲了上來,隊長揮起長刀狠狠砍過去,從雲海市帶回來的新材料長刀深深砍進混種的脖子,混種似爪似手的前肢也洞穿了守衛隊長的腹部。
  守衛們悍不畏死,長刀齊齊砍向進階混種,他們的家人都在基地,絕對不能讓怪物越過圍牆!進階混種甩開守衛隊長,一爪子揮開,撲上去的守衛們有的被撕斷脖子,有的和守衛隊長一起摔下高高的圍牆,不用想,肯定沒命了。
  這一切發生的既快又突然,掃清了圍牆守衛,進階混種向著季栩撲來!
  “趴下!”季栩大喝,所有守衛齊齊撲倒。
  “喜歡。”季栩笑了,伸手想要擦掉他臉上的血跡,手臂傳來的激痛,讓他嘶了一聲,緊緊擰起眉頭。
  男人像是嫌棄晶石太髒,在牆垛上抓了把雪,把混雜晶石擦乾淨,握在爪中走向季栩。
  季栩已經發現,每當出現半墮變形態,男人都會一改平時的成熟穩重,之前是狂躁暴戾,需要用殺戮來讓自己平靜,現在的男人,卻是乖乖巧巧捧著戰利品來他這裡邀功。
  男人看向季栩的手臂,傾身靠近,他聞到了季栩呼吸間的血腥味,這是屬於季栩鮮血的味道,他聞過一次就永不會忘。
  龐大的黑影飛掠而來,提著落下去的進階混種飛了上來,狠狠摜在牆垛上。守衛們清楚的聽見了骨頭斷裂的聲音,進階混種脊骨摔斷,掉在走道上,黑影落下,一腳爆頭!
  守衛們:“……”
  男人蹲下`身,把辨不出模樣的腦袋放在地上,讓季栩看,金色豎瞳中滿是期待,像只等待主人誇獎的小狗,看,他把主人想要的獵物帶回來了,需要誇誇和貼貼。
  背包裡都是水晶,可以稍微抵擋一下水晶能量的衝擊,這也是他向後背扔水晶沒有傷到內髒的主要原因,剛剛正面對進階狂屍,根本不給他脫下背包的機會,這才生受了那一下。
  一群人像是狂風中的枯葉,被衝擊的離了地面,撞在走道兩邊的牆垛上,又重重摔在走道上,好在沒有直接摔下圍牆,不幸中的萬幸。
  守衛們全都噤若寒蟬,等看到男人金色的豎瞳時,全都被恐懼攝住了心turnip神,僵硬在原地,連躲避和逃走都不可能,身體已經不受他們支配。
  季栩擔心他再次衝上去,忍痛拽下`身後的背包,抱在懷裡,“回來!”
  守衛隊長顧不得渾身疼痛,爬起來就要去砍死怪物,進階混種卻主動松了爪,落了下去。
  金色的豎瞳變得格外明亮,裡面的嗜血冰冷被興奮取代,“沒有,聽聽喜歡嗎?”
  金色豎瞳逐漸染上血色,周身平和的氣息變得狂躁暴戾,頸側的黑色鱗片迅速向上蔓延,覆蓋住男人的側臉,還在向臉頰攀爬……
  季栩毫不猶豫的再次撥動回溯鍾,這次不是五分鍾,季栩學會了節儉,他從純黑世界借用精神能量,回溯了一分鍾。
  男人收攏蝠翼,漆黑的利爪中抓著一顆血肉模糊的腦袋,他彎腰,撿起進階混種腦袋裡的能量晶石,那是一顆灰黑混雜的晶石,不是人類形態進階狂屍腦袋裡的純黑色。
  聽到季栩聲音,對峙的守衛們迅速後撤,進階混種撲了上來。
  時間回到了進階混種剛跳上圍牆走道的那一刻,守衛隊長站在走道中央,手持長刀與進階混種對峙。
  季栩心臟發軟,被他逗笑了,“很厲害,有沒有受傷?”
  “糟了!”守衛隊長趴在圍牆邊,就要命令人朝著下方扔燃燒瓶和火彈,不能讓怪物活著衝進基地內。
  進階混種近距離被擊中,再次掛在圍牆邊上,這次掛的不是外圍牆,而是內圍牆,它只要松爪,就會掉進基地內。
  季栩咬牙忍痛,換成左臂環住快速墮變的男人。
  臉頰貼上冰冷的鱗片,季栩被冰的一顫,掌心覆上男人布滿鱗片的後頸,像撫摸受了刺激的小獸那般安撫他,“平靜下來,我沒事。”
  男人埋進季栩溫暖的頸間,狠厲的聲音悶悶傳來,“你受傷了。”
  季栩輕聲安撫,“嗯,水晶扔的太近,誤傷了自己。”
  正盤算著撕碎凶手的凶狠半獸身體僵住了,扔掉爪中的混雜晶石,雙臂緊緊將人抱住,聲音中帶著控訴和委屈,“聽聽太不小心了。”
  季栩好笑,手指輕緩的按揉著男人的後頸,讓他放松下來,“嗯,是我不好,傷了自己。”
  僵在原地的一眾守衛們:“……”
  救命……
  他們現在很恐懼,也很撐,快放他們走吧!
  季栩像是感受到了他們的絕望,給了他們一個眼神,示意他們趕緊離開。
  從定身中解脫的守衛隊長,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抱在一起的兩人,他們把過道完全堵住了,他們要怎麽離開?
  季栩眼神示意他們從自己的身後過去,守衛們咽了下口水,非常害怕怎麽辦?
  季栩示意他們趕緊走,不想秦硯安失控傷到他們,也不想秦硯安的這一面被他們瞧見。
  守衛隊長輕手輕腳的過去,聽見腳步聲靠近,半墮變的男人警覺的豎起了耳朵,就要抬起腦袋,卻被季栩強硬的按下,繼續抱著男人不讓他抬頭。
  “沒事,無關緊要的人,先讓他們離開。”季栩輕聲安撫,男人果然不動了,只是抱著季栩的雙臂又緊了緊,像隻護食的野獸。
  守衛們一個個從季栩身後擠過去,飛快跑走,一刻也不敢耽擱,擔心被滅口。
  等人都離開了,季栩才開口,“我有點冷,我們先回去好不好?”
  男人手臂換了個姿勢,輕輕將人打橫抱起,季栩不忘提醒他帶上腦袋和混雜晶石,蝠翼展開,朝著家裡飛去,途中遇到一群人在圍攻一隻進階狂屍。
  男人此刻正滿心戾氣沒法發泄,那隻進階狂屍居然還想逃,剛一躍起,就被突然落下的黑影踩住了脖子,狠狠砸落地面,脖頸只剩一團爛肉,進階狂屍的腦袋和身體分了家。
  一群畸化人:“……”
    男人蝠翼再振,這才抱著季栩往家飛去。
  扔下腦袋和混雜晶石,男人甩掉腳上的鞋子,穿著棉襪進屋,鞋子踩了太多髒汙,不能弄髒家裡的地毯。
  家裡的爐火還未熄滅,房間很暖,男人小心的把季栩放在火爐前的地毯上,替他脫了鞋子和外套,把抱了一路的背包扔在旁邊,轉身下樓,去給季栩倒杯熱水暖一暖。
  巨大的蝠翼縮小到等人高,乖順的貼在後背,男人轉身的時候飄出幾朵白色羽絨,原本厚實的羽絨服,此刻已經只剩兩層薄皮了。
  季栩:“……”
  男人很快端著熱水回來,看著季栩喝下去,又站起身去把杯子放到櫃子上。
  看著男人忙忙碌碌,季栩的視線盯著一團緩緩飄落的羽絨,終於沒忍住笑出了聲,這一笑牽動了傷勢,胸口跟著悶痛起來。
  依舊保持半墮變形態的男人,冰冷的豎瞳中流露出困惑,他湊近季栩,想要替他順順,緩解疼痛。季栩突然靠過來,左手摸上了男人的後背,摸到了羽絨服上的破損,也摸到了從破損中延伸出來的蝠翼。
  整隻半獸都僵住了,豎瞳倏然放大,變成了橢圓形,他的呼吸不受控制的重了幾分。
  徘徊在蝠翼根部的那隻溫軟手指,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危險,從翼骨的上端摸到了隱秘的根處,那裡和男人的肩胛骨相連。
  溫熱的掌心握住蝠翼根處,霎時引燃男人壓抑已久的欲望,體內湧動的熱流像隻得不到發泄的狂獸,在腹中橫衝直撞,翻絞得男人額上青筋浮現,忍耐到了極限。
  始作俑者卻絲毫不覺,“蝠翼很涼,翼根卻是暖的,衣服破了這麽大個口子呼呼灌冷風,應該給你特製飛行服……”
  本就不知克制為何物的半墮變獸形態,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撩撥,半獸僅剩的理智已經被欲火燒光,直接把人撲倒。
  季栩一臉錯愕,灼燙的呼吸噴在頸間,男人的呼吸很重,蝠翼根部也熱得燙手。
  “你……”對上男人雙眸的一瞬,季栩瞳孔劇烈顫動。
  那是一雙充滿情[yù]的金瞳,金色之下壓抑著不顧一切的瘋狂和僅剩一絲的掙扎克制。
  黑色利爪抓爛了地毯,發熱的鱗片不減反增,像是分分鍾都會完全墮變。
  季栩慌忙松開蝠翼,伸手覆上男人的面頰,像是要按住黑色鱗片,不讓鱗片繼續增長,“哥,冷靜下來。”
  季栩還沒理清楚緣由,就見秦硯安再次開始墮變,他立刻就要使用回溯鍾,卻見男人彈跳而起,朝著門口遁走。
  季栩跟著坐起,胸口和手臂再次傳來劇痛,他緩了緩,才撐著地爬起來,踉蹌著追出房門,追下樓,看到晃動的棉質門簾,知道秦硯安出去了。
  他赤著腳追到院門外,哪裡還能看到男人的身影?
  季栩喘了幾口氣,衝著高空喊了一聲,“秦硯安——咳咳咳!!!”
  季栩捂住胸口,痛得面色煞白,想到回溯鍾,精神能量纏住分針,向後撥去!
  時間回溯,季栩依舊躺在地毯上,男人撐起身子,再次彈跳而起……這次季栩沒有忙著使用回溯鍾,他看見了金色豎瞳中瘋狂壓抑的情[yù]和渴望,濃烈到快要失控。
  所以他,逃了。
  季栩撐起身子,“秦硯安!回來!”
  時間可以回溯,經歷過的疼痛記憶卻不會消失,季栩的冷汗滑落,傷痛和頭痛一起襲來,他強撐意識去看回溯鍾,他想回溯五分鍾,卻隻回溯了一分多鍾,他的精神能量全部耗盡了。
  熟悉的頭痛將他席卷,今夜他耗費了太多精神能量去激活水晶,時間回溯更是消耗巨大,可他在短時間內使用了三次,導致最後用在秦硯安身上的時間不夠了……
  季栩很後悔。
  不是後悔時間回溯救下白亭岩和守衛隊長他們,而是後悔耗費太多精神能量去激活超七水晶,外面那些普通狂屍完全可以放一放,它們無法爬上圍牆,不需要這麽著急滅掉,他應該為秦硯安留下更多精神能量才對……
  樓下傳來腳步聲,有人快步跑上樓,季栩抬頭,看到過來的是陶青梧和鄭醫生,不是秦硯安,他的眼眸瞬間黯淡。
  陶青梧:“……”
  鄭醫生:“……”
  鄭醫生無奈道:“不用這麽失望吧?是秦先生讓我們過來給你治傷,你怎麽樣了?”
  季栩立刻道:“他人呢?”
  鄭醫生走過來,“他說要冷靜一下,讓你不要擔心,好好治傷。還能走嗎?”
  季栩吸了口氣,點頭,披上羽絨服,被扶下樓,穿上高幫靴,一路去了診所。
  季栩邊走邊觀察,秦硯安既然讓他們過來接他,自己肯定就躲在這附近,季栩不信他不防著進階狂屍,可直到進了診所,季栩都沒發現那道人影。
  鄭醫生熟門熟路的鎖上診所大門,他們只要不出去,待在診所裡也很安全。
  秦硯安這麽一消失就是好幾天,季栩從開始的擔心,變成後來的生氣,好幾次他都能感覺到有雙目光在窗外凝視他,等他回頭去找,卻又什麽也找不到。
  季栩知道,肯定是那個逃走的家夥偷偷回來卻又不敢出現,季栩很氣,看他能躲多久,幾天下來,他連生氣也沒了,躺在床上,反覆回想那夜的情景。
  季栩有點不確定,墮變獸是不是會有發倩期,如果有,秦硯安為什麽會突然發倩?如果沒有,那他怎麽會突然變成那樣?
  當時秦硯安撲倒他,附在他頸邊是想幹什麽?咬他嗎?野獸襲擊人類都喜歡咬脖子,只要準頭夠好,絕對能一擊斃命。
  季栩當時都是錯愕,沒反應過來,也沒多想,現在回想,隻記得粗重的喘熄和灼燙的呼吸,還有因為壓抑和克制抓爛的地毯。
  白天想的太多,導致季栩夜裡做夢都是那雙充滿情[yù]的金眸,夢裡的男人附在他頸邊,滾燙的呼吸變成了濕熱的唇舌,男人霸道的壓著他,把他脖子以上都舔了一遍,不停低語“我的,聽聽是我的……”
  季栩從黏膩濕熱的夢中驚醒,身上出了不少汗,發覺被子裡的異樣,季栩僵住了,片刻後一腳踢飛被子,牽扯到胸口的傷,痛得他嘶嘶吸氣。
  “草……”季栩翻身爬起來,一臉陰沉的去洗手間。
  肯定是火爐太暖了……
  季栩閉了閉眼,咬牙切齒念出那個名字,“秦!硯!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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