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受能力很強,而且他們荒廢自己,是他們的損失,對她沒什麽實際傷害,便一直沒花費時間采取措施。頂多是那些話聽在耳朵有點不舒服。也只有話難聽了,沒人敢動手,畢竟皆知她家有錢。 新生大會後的假期有三天,夏燈安排得滿當,第一天她要看本書,等晚一點,游泳館人少一點,就去游泳。第二天要去津港坐輪船,感受海風,第三天要睡上一整天。 她一直喜歡體育館的泳池,那是舉辦過多次國際賽事的池子,只有在那裡她才遊得過癮。 意外就是在這一天發生的。 下午三點,她背著游泳裝備,騎著小姨新給她買的聯名自行車,前往體育館,臨近正門時被突然出現的七八個高中同學攔住,有男有女、一身酒氣,他們歡呼雀躍、強拉硬拽,把她帶進旁邊清吧。 大道上車來人往,她一直大嚷不去,但沒人停下來把她拉出人群。 確實只是聚會,只是他們非要強迫夏燈喝酒、唱歌。 他們講著油膩笑話,說夏燈,你為什麽不跟孫越川在一起?他可是十一初中老大,太不給面子了吧。 孫越川喝了酒,被他們侃得面子掛不住,過去給夏燈開了酒,單膝下跪舉給她喝。 所有人起哄籲喊。 夏燈突然耳鳴,清吧狹窄空間開始收縮,她出現了三維幻覺。 她起身要走,被孫越川拉住,被他潑了一臉酒,被捏住臉,被咬牙切齒地罵:“我他媽臉都讓你丟盡了!你有什麽了不起的?你以為你長得好看?” 其他人還在打鬧,只有一個女生走上前解救夏燈:“幹什麽呢孫越川?是你在窗台看見她,讓我們下去把她帶來的,說一起玩兒,你這是玩兒?” 孫越川一揮胳膊把她搡到一邊,接著對夏燈吼道:“你喝不喝!” 夏燈一直在掙扎、反抗,抄進兜的手摁了報警電話。 孫越川攥著她胳膊讓她拿酒,威脅道:“你要是不把它喝完了,我天天到你們班門口,說你跟我親嘴兒了!” 夏燈牙關緊閉,死活不喝。 孫越川就叫他們把她嘴掰開,幾人十分樂意,搓搓手走上前。剛灌了一口,警察趕到,還湧進一些過路人。 夏燈當時靠在沙發,低著頭,蒙然坐霧。隱約中,有人擋在她身前,多給她披了件衣服,還在她裙子上也蓋了一件。 後來吵吵鬧鬧,人好像越來越多,她抬不動頭,耳鳴更嚴重了,最終掙脫開,低頭跑出清吧。 體育館已關門,但她不管,猛一腳穿過道閘杆空隙,扔掉車子,跑進游泳館。 游泳館只有保潔阿姨了,更衣室已上鎖,正好她懶得換衣服,一頭扎進水,試圖用水的阻力壓過強烈心跳。 她不停地遊,嘴裡不停地念:“忘掉忘掉忘掉……” 保潔阿姨喊了她幾聲,她充耳不聞,阿姨也不是工作人員,便沒再管了,隻提醒這裡十點會關燈,會有工作人員來閉館。 夏燈沒有回復,館裡只剩她一個人。 她遊累了,平躺漂浮在水面。 好像耳鳴的問題沒有了。 阿姨說得不準,不到十點就關燈了,整個游泳館只剩下監控的紅點閃爍。而且工作人員沒有檢查水裡。 她一下想起前段時間網球館閉館把男孩鎖館裡的事,莫名後怕,上岸準備離開。 站在池邊,她脫掉外套擰水,突然更衣間的位置傳來動靜,她警惕地停下動作,看過去:“是誰?” 沒人回答。 夏燈不再問,正要走,身後傳來:“我看見你跑進來的。” 一個男聲。 夏燈覺得她沒理解錯:“也看見我從清吧跑出來了?” “是。” 夏燈好不容易快要轉移的負面情緒死灰複燃了。 她坐下來,把臉埋進膝蓋,瘋狂地想開心的事,比如小姨就要從曼徹斯特回來了,余焰女士給她買了喜歡的書,丁司白先生介紹她“這是我優秀的女兒夏燈,她是游泳運動員。” 想啊想啊。 忘掉忘掉。 挨過這一會兒,她起身,緩慢走到更衣室外那道牆跟前,停住,沒再往裡走,只是問:“給我披衣服那個人,是你嗎?” 他沒說話。 夏燈沒看見那人的臉,不過應該是他了,輕聲說:“謝謝。” 他沉默著。 夏燈低頭看自己的腳尖,輕吞口水,聲音微啞:“能不能……” “嗯。” 他沒等她說完,似乎無論“能不能”後面是什麽都能答應。 “能不能你也忘掉……”夏燈聲音裡明顯的抖。 “好。” 夏燈從體育館出來看到余焰女士的車,她還沒奇怪怎麽會。余焰女士已經下車,過來把她摟住,說有人打電話去了公司,說她被同學逼著喝了酒,現在在離家不遠的游泳館。 夏燈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扭頭,朝黑燈瞎火的游泳館看上一眼。 這件事沒發酵,也沒傳播,只是孫越川因為摔斷腿轉學了。為什麽腿斷沒人知道,只有傳言說他傷得不輕,要休養多年。 到高一下期分班時,夏燈已經不會再想起這人。 * 夏燈聽著王蘿予講述過去,慢慢拾起這段舊事。 王蘿予說完她知曉的版本,解釋道:“那天拍了很多照片,都在一個同學相機,說好每人發一份,事後他說相機丟了。我當時也有用手機拍幾張。後來換手機,我把所有照片都存在空間,其中就有這一張,也因此傳播開來,被人到處說這是遊風早戀證據。”Tips:如果覺得52書庫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www.52shuku.vip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傳送門:排行榜單 好書推薦 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