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制卡师

第五十九章 秘密要保不住了
  第五十九章 秘密要保不住了
  謝楨是個永遠也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人。
  怎麽說呢, 他可負天下人,但絕對不允許天下人負他。
  別人若是罵了他一句,呵, 他明裡暗裡得還回去十巴掌。
  頭角猙獰,性格多少有些強勢。
  比如, 當初堂堂的絕世凶祟, 非得“諷刺”謝楨將注意力放在追查活屍上, 本來活屍什麽的,謝楨即便知道了真相, 也未必會公布出來, 說不定樂呵呵的看個樂子,偏偏那絕世凶祟要來惹一下謝楨,結果老底都被揭穿了,什麽絕妙的計劃,通通給你暴露個乾乾淨淨。
  又比如現在,居然在他審問夜行神官的時候用他爹的與世無爭劍滅口。
  這是在警告他呢,再查下去,下場和大羅天死去的那些人一模一樣。
  謝楨那性格, 可不得反著來。
  謝楨的聲音帶著一些諷刺和嘲笑:“真當這破圖無人看得懂?”
  “這是在折磨人。”
  “你們看,似乎已經理出來完整的一條了,等全部整理出來,由大方向再來推敲細節,說不定正能找到一些線索。”
  關於那件古器, 在謝楨發瘋後, 仙盟調查原委的時候也暴露了出來。
  “肮髒散發著腐臭,哪怕我當著所有人痛罵你們,也只能忍氣吞聲的看著,承受著。”
  本來趕來阻止謝楨離經叛道行為的仙盟的人也愣住了, 不由得將要出口的話, 死死的吞了回去。
  一條一條的給拉直了,似要將它拉直成新的圖案。
  不過,那些線條被理順之後,看上去的確清晰了不少。
  但僅僅一個角落還看不出來什麽。
  謝楨就那麽看著映射在天空的圖案,這些圖案由波浪的線條組成,就像奇怪的板結的樹根。
  謝楨的手正在捋著空中的波浪線。
  但古修士遺跡中的殘破古器又和絕世凶祟和夜行神官有什麽關系?
  這就讓人看不懂了。
  夜行神官居然為了這麽個東西冒死都要進登仙城,當初那絕世凶祟也設伏埋伏準備將秘密帶回上央宮的李染道君?
  怎麽看都是個十分關鍵的東西。
  如今被當眾抽絲剝繭一般,一點一點揭露給所有人看,就像將人脫光了掛城牆上示眾一樣。
  “嘶,你們說正在看著一點點還原秘密的人,現在是什麽心情。”
  是真是假,誰也說不準,猜測不斷。
  “直接整理出來一片,不是更容易找出其中的蛛絲馬跡?”
  眾人面面相覷,那些人正計劃著什麽龐大的宏偉的計劃呢,結果到了大羅天這位上仙嘴裡,就成了卑鄙無恥生活憋屈的老鼠了。
  但圖案的確變得不一樣了。
  聽說那夜行神官死的時候,還帶著笑容,似乎因為守住了秘密而笑,估計還在感謝殺他的人,詭異得很。
  周圍都安靜了下來。
  那是他們死都要守住的秘密啊。
  因為要判定哪些是主乾,哪些是分支,其實還是特別費力氣的。
  二,那殺夜行神官滅口的凶手會不會出來阻止,關於凶手,他們也疑惑,會不會也是夜行神官,或者同夥,但未免也太心狠手辣了,為了一個秘密,連同夥同伴都毫不留情的下得去手。
  從上央宮教主宇文浩然那裡又得知,這古器是20年前從古修士最後的棲息地弄出來的。
  謝楨的嘴角妖異的笑著,他沒有從這個角落繼續整理下去,而是換了一個位置開始。
  當然也有人道:“不過是將線條變了一個樣子,他這方法未必是對的。”
  那些波浪線分散複雜得很,謝楨將那些分支末節全部歸攏進主線條裡面,排除這些干擾。
  看似荒唐,但細想,這是以自己為餌,以這殘破古器作為脅迫,逼對方不得不出來處理現在的情況。
  20年前, 十二聖天中的六個一起探索過一次古修士遺跡, 從中帶回來了一些古器碎片, 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一,他們也好奇,能否破解其中的秘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圖案有一個角落開始呈現了出來。
  “到底能不能找出其中的秘密?”
  “生活在陰暗中的老鼠,永遠見不得光明。”
  “他這是在幹什麽?”
  眾人也議論紛紛。
  也有人看懂了,嘴角抽得厲害。
  謝楨站在天醒之路的頂上,還在不斷的挑釁。
  無視一切的挑釁。
  “我看著那些波浪線頭皮都發麻了,這人居然能從中找出歸攏的辦法。”
  謝楨的嘴角上揚了起來。
  “這人啊,活得這麽委屈,還有什麽意思,不如痛痛快快的出來打一場。”
  “我們或許看不懂露出的一角是什麽,但那些看得懂的呢?”
  “如果這就是其中隱藏的秘密的話,等於在折磨他們的內心。”
  “如同魔鬼一樣,玩弄他們心中秘密即將暴露的恐懼,”
  將別人的恐懼玩弄在股掌之間。
  謝楨東一塊西一塊的整理出來。
  別說那些可能隱藏在人群的凶手了,其他人看得也是額頭青脈都鼓了起來,倒是一下給人一個痛快啊。
  不待這麽折磨人的,死囚犯也有宣判的時候啊。
  其實謝楨已經在慢慢將鄰近的線條連接起來了。
  手,伸向間隔的位置,臉上突然大笑了起來。
  眾人:“?”
  一臉問號,又是在發什麽癲?
  謝楨的目光看向遠方。
  眾人也不由得順著謝楨的目光看了過去,這一看,差點一個趔趄沒站穩。
  他們的注意力一直在天醒之路上,一直面對著天醒之路,卻沒怎麽注意背後。
  這一回頭,www.52gGd.Com就看得街道上,不知道何時站了一排神官袍,頭戴神官帽的人。
  得有七八個。
  這打扮,他們知道啊。
  夜行……神官!
  嘶,夜行神官這群叛徒居然敢出現在登仙城內。
  仙盟可是對他們下達過討伐令。
  討伐令是什麽?天下共誅啊,凡仙盟弟子,見到這些叛徒,見之必殺,視為討伐。
  或許這討伐令,僅僅是一種態度,畢竟夜行神官大概佔了仙盟一半的實力,盲目前去討伐,和去送死差不了多少。
  但並不意味著,一群叛徒,一群違背了仙盟底線的邪修,就能名目張膽的走進仙盟的地盤了。
  想一想,討伐令上的人,大搖大擺跑到仙盟眼皮子底下,要是仙盟還沒有半點反應,那這仙盟還不如解散得了,不過是烏合之眾罷了。
  但是,哪怕明知道來了登仙城,仙盟不得不出面圍剿他們,但他們還是來了。
  一次來了八位夜行神官,實在了得。
  然後齊刷刷地看向天醒之路上的人,豈不是說,這種揭露古器秘密的方法是對的?
  到底是怎樣的奇怪的秘密?
  這八人出現得太過突然,一時間竟然沒有人反應過來。
  等回過神,八人飛劍齊出,如同雷霆,直奔謝楨。
  他們知道,他們今天一露頭,就走不出這登仙城了,必死無疑。
  他們的目的也很明確,擊殺天醒之路上的人。
  以八位夜行神官的命來換這一人的命,當史書留名了。
  飛劍起,一片混亂。
  修為低的,臉色巨變的開始逃竄。
  這等打鬥,他們別說參合了,余波都能震死他們。
  聚集的人本來有些多,現在逃竄的場面可想而至。
  但無論是夜行神官還是謝楨,都沒有管這些。
  謝楨笑得好不暢快。
  終於來了。
  然後眼神一冷,血債終需血償。
  “拿!命!來!”
  幾乎是嘶吼出聲,突然間就瘋狂如魔。
  以為他真在意那古器上的什麽秘密啊,他在意的是,能出來一個也好,來一個他殺一個,來兩個他殺一雙。
  當初的罪行者,一個也休想逃掉。
  謝楨如同一大鵬一樣,非但沒有躲避,反而直接飛蹦向對方。
  腰間的與世無爭劍已經抽出。
  看得眾人膛目結舌,那可是八位夜行神官,知道直撲那八位當世高手的畫面,多讓人震驚麽。
  一往無前,以命相搏的打法。
  心裡是得多大的仇恨啊。
  謝楨期望仙盟的人幫他嗎?
  不,他一點都不,從來就沒有將仙盟算在助力裡面。
  凶狠的撲向八柄仙劍,同時謝楨背上的卡箱,無數的黃紙飛出。
  眾人都懵了,因為那黃紙組成了一個符籙世間,將八位夜行神官全部包裹了進去。
  “嘶,謝挽留的九天雷神淨世大陣!”
  “這個時代一定是瘋了。”
  “到底還有多少這樣的妖孽隱藏在不可見的地方。”
  當初這些人殺了謝挽留,那麽今天就用謝挽留成名的招式擊殺他們。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但依舊抑製不住謝楨心中此時的憤怒。
  天空飛得滿天都是的黃紙,似乎感覺到了謝楨心中的激蕩,在天空之中形成了一巨大的正道雷神。
  正神怒目,撥開雲層,天地之間除了惶惶雷鳴,再無其他。
  不知道多少人正抬頭看向天空雲海中的天神,那是一個時代啊,謝挽留引正道雷神淨化世間的時代。
  如今,那個時代就像重現在了他們眼前。
  轟鳴。
  耳朵裡面除了雷鳴再無其他。
  天地之間最純淨的白色雷霆,自九天而降,化作雷霆的瀑布一般,清除世間一切的罪惡。
  眼睛中,全是白色的閃光。
  雷霆落下,所過之地,皆如同豆/腐渣一樣,土石翻飛,一切化作塵埃。
  謝楨的劍也正斬向了八人,沐浴在雷霆之中。
  但也不得不說,夜行神官的修為也從來不是虛假的。
  哪怕在九天雷神淨世大陣的加持下,謝楨和八人也打得是天翻地覆,場面之激烈,讓人看得瞳孔都是放大的。
  這是一場凶狠到了極點的戰鬥,對方也是舍棄了性命也要擊殺謝楨,是抱著必死的信念,而謝楨就更不用說了,如同一代凶神,隻攻不守。
  而正在觀看的各宗教主,宗老,上仙,張了張嘴,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半響才感歎了一句:“九天雷神淨世大陣重現,謝挽留的時代還在繼續。”
  “又一個妖孽橫空出世了。”
  以前,哪怕謝楨殺再多人,在他們心中,也不過是廝殺二字來形容罷了,沒有任何了不起的地方。
  但現在不一樣,以一敵八,在斬妖天官中,能做到此的也沒有幾人。
  能以一人鎮壓當世強者中的八人,已經算得上是絕世的妖孽了。
  這些教主上仙等現在都是這個想法,其他修士可想而至,夜行神官原本就是他們眼中無敵的存在。
  有上仙出口道:“我們就如此看著?”
  “夜行神官是仙盟叛徒,今日既然來了,定要有個說法。”
  “況且,那古器上的秘密,我們也急需知道。”
  而能破解上面秘密的人,看來也就這大羅天的上仙。
  出口回答的是勾陳天教主陳太級:“以他現在的狀態,九天雷神淨世大陣已經不分敵我,誰入陣它就攻擊誰。”
  “再說,這更像是一場發/泄。”
  “或許等他發/泄完了,以後就不會像這般癲狂。”
  “我們……只需要保證他能活下來就行。”
  聽到的人不由得一愣,這回答不對吧?
  為了讓他發/泄情緒,仙盟就將這麽好的捉拿夜行神官的機會放棄了?是不是未免太將對方放在第一位了,反而連仙盟的顏面都不去追討了?
  夜行神官叛逃,仙盟顏面無光,這是不爭的事實,而要是能將夜行神官捉拿歸案,或許還能掙回一些面子。
  結果,直接就放棄了這麽好的機會?
  當然也有人持反對意見。
  陳太極直接來了一句:“仙盟的最終目的不也是將這些叛徒就地正法,大羅天也是仙盟一員,不正在乾著這事”
  “既然都是仙盟一員,誰出手不都一樣?”
  堵得人愣是不知道怎麽反駁。
  似乎有點道理,但似乎也沒有道理。
  隻得沒好氣的道了一句:“希望他不會被錯手打殺在裡面。”
  “不然,仙盟這場子沒有找回來,反而又被狠狠低打了一巴掌。”
  不知根不知底的人,誰知道他能不能有這本事,就這麽交給對方處理,仙盟未免也太兒戲了一點。
  倒是陳太極,宇文浩然等五位教主十分堅持,連百裡驚鴻這位已經不太喜歡參合的人,這次居然都讚同了現在的局面。
  百裡驚鴻眼睛中明滅難定,不知道在想什麽。
  聽得眾人一愣一愣的,還真眼睜睜看著啊?
  陳太極幾人卻是互相看了一眼。
  當初的計劃,大羅天無法繼續了,但他們還在。
  這人沒了大羅天所化的“囚籠”,的確有些失控了,但他們也可以挽回挽回試試。
  特別是看到謝楨手上的與世無爭劍,謝挽留雖然死了,但“囚籠”未必就真的破了。
  至少從目前的狀況來看,謝挽留對他依舊有無法言喻的約束在。
  登仙城上空的雷霆響徹了一天一夜。
  哪怕是夜晚,雷霆也照亮了整個天空。
  而登場仙城的一片局域,向下沉了下去,因為地面被滿天雷霆轟擊成了碎渣。
  等天空的巨大的雷霆正神消散,化作一片一片焦糊的黃紙飄落的時候,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影走了出來。
  疲憊,血漬,亂發,以及手上的那柄與世無爭劍。
  一片嘩然。
  活著的居然是大羅天那位上仙。
  以一敵八,走出來的居然是他。
  鮮血染滿了他的衣襟,如同戰場中走出來的殺神。
  一步一步的走出來。
  等等,手上似牽著什麽東西。
  等從塵埃中出來,眾人這才看清。
  嘶。
  是八具殘破的屍體,被用繩子捆綁在一起,就那麽被拖行著。
  從屍體上深可見骨的劍痕,以及焦糊的雷痕來看,這一戰不可謂不慘烈。
  人都死了,還被當街拖行,至少這不是仙盟的行事作風。
  但此時沒有人開口說話,那人現在的狀況著實嚇人。
  明明看上去十分疲憊,但威懾得讓人不敢說出指責的話來,如同地獄走出來的魔神。
  謝楨一點一點的拖著屍體。
  他真的很累,所以拖著八具屍體看上去頗為費力。
  但一點也沒有放棄,而是一步一步拖向了天醒之路頂上。
  還未乾渴的鮮血從睫毛滴落,修士的鮮血比一般人更有活性,生命力也更加頑強一些,特別是修為高的修士。
  謝楨垂眉看著下方:“還有麽?一並上吧。”
    “不是說夜行神官有三百六十五位之數?”
  “怎麽才來了這麽幾個?不痛快。”
  一群人面面相覷,這個瘋子。
  連十二聖天教主都嘴角直抽,還真敢說。
  實力著實驚絕,而且這份不將人放在眼裡的桀驁,絕對天下第一,哪怕聖天教主,也不敢說挑戰所有夜行神官。
  謝楨看著面色各異的眾人,突然又說了一句:“應該還有他們的同夥在這裡吧。”
  “不然我放在此處的古器為何會不翼而飛?”
  聲音一落,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麽?
  那件古器被人偷走了?
  這怎麽可能,雖然剛才看上去混亂得很,但那件古器就放在天醒之路的頂顛,而這裡教主和上仙無數。
  怎麽可能無聲無息地將東西偷走?
  一群教主也是眉頭緊鎖。
  無需撒這樣的謊言,也就是說,那件至關重要的古器真的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耀金天的教主金不韋眯著眼睛說了一句:“你們那可有發現任何異常?”
  其他教主面面相覷。
  “或許,八位前來送死的夜行神官真的僅僅就是來送死的,他們只不過是作為誘餌,吸引走所有人的注意力,最終的目的,卻是讓他們的同夥趁我們不備,盜走了那古器。”
  這個猜測,當真讓人無法言語,臉上也無光。
  看似他們擊殺了八位夜行神官找回了一些面子,實則是中了對方的計。
  著實讓人高興不起來。
  甘願用八位夜行神官的死來換取那件古器,可見那古器上的秘密比這八人還重要。
  丟失了這麽重要的東西,一群人自然臉色不太好看。
  這時,謝楨卻笑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正躲在暗處看笑話嗎?”
  “只怕是,這八位黨羽白白犧牲了,而你……也笑不出來。”
  說完,伸手一揮,靈氣在空中快速的形成了一副圖。
  一幅完整的線路圖。
  謝楨說道:“其實,這破圖我早就整理完了呢,不過是在現場做做樣子給你們看,你們怎樣還真當我在現場為你們解密?”
  “我若是沒有十層的把握,又怎麽確定你們肯定會出現,肯定會出手,肯定會前來送死。”
  鴉雀無聲。
  原來一切都是計劃好的,難怪準備好了九天雷神淨世大陣。
  他根本就是等在這殺人。
  有人預謀著在眾目睽睽下偷走了古器,這的確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也有人,請君入甕,將人耍得團團轉。
  什麽當場解密啊,不過是挖好的坑讓人往裡面跳。
  謝楨說道:“就沒有準備其他後手了麽?”
  “那麽接下來,豈不是只有眼睜睜地看著,聽著我公布這圖的意義。”
  “實在沒趣了呢。”
  眾人:“……”
  這人太會往人心裡面添堵了,自己若是那策劃之人,若是也躲在人群中查看情況,估計能被氣得吐血。
  謝楨似也在等著還有沒有人冒出來。
  結果,沸沸揚揚的人群也沒有半點反應。
  謝楨:“無趣得緊。”
  然後升空就要離去。
  這時,有人高聲問道:“這圖是何意?你倒是說完再走。”
  溜了人這麽大一圈,留下這麽大一個疑團,結果就這麽走了?
  半夜都能被氣醒過來。
  結果,謝楨的聲音遠遠傳來:“送仙盟一個大禮,以後別來找我麻煩,我煩你們得很。”
  “此乃地下暗河徑流圖。”
  “你們以為為何那絕世凶祟能操控活屍來無影去無蹤?”
  數量那麽多,連無限任意門都搬運不過來。
  “因為它有一條絕無僅有的運輸線路。”
  “你們需要警惕的是,那絕世凶祟都已經死了,沒有人能操作那些活屍了,為何夜行神官還不惜代價的不願意讓人知道這些線路。”
  聲音一落,一片嘩然。
  地下邪窟三萬裡,莫扶舟他們雖然掃蕩過一次,但擊殺的也不過是極少數。
  那可是成百上千年來,收集的所有下葬的百姓的屍體啊。
  數量有多少,難以想象。
  那樣的活屍軍團太嚇人了,甚至說,統一行動的話,可以掃蕩整個世間,是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勢力。
  但能操控這數量驚人的活屍軍隊的絕世凶祟不是已經伏誅了嗎?
  也就是說這些屍體如同散沙,數量再多也不成氣候。
  可為何,夜行神官依舊不惜代價的想要保住他們無法控制的這麽一股勢力?
  無法控制的東西,沒有用啊,哪裡值得用生命來保密?
  眾人被謝楨留下的這幾句話弄得心底的寒氣直冒。
  “總感覺,夜行神官還隱藏著什麽天大的陰謀。”
  “但夜行神官又無法控制活屍。”
  “說不通啊。”
  “無論如何,有了這暗河分布圖,我們就可以尋跡找到那些被轉移的活屍。”
  暗河在地底,走向無法探查。
  如今卻不一樣了,有了這暗河分布圖,不需要去探查河流走向了,只需要在地面跟著路線搜索,總會找到活屍運輸出來的出口。
  這份禮物,對仙盟來說不可謂不大,對整個天下來說,也算得上功德無量了。
  原本對處置謝楨還有些想法的人,也終是開不了口了。
  卸磨殺驢的事情,心裡想想或許可以,但若是說出來,必定遭人非議。
  “也不知道那背後之人,算計了這麽多,結果還是被當眾說出了其中的秘密,會是個什麽心情。”
  “你還關心別人的心情呢,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你想想,就在我們的城下就有一條活屍的運輸路線,也就是說活屍軍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還拿它們沒有半點辦法,可怕不可怕?”
  別說百姓,連修士聽得臉色蒼白。
  突然就了一種,隨時都可能被數都數清的活屍圍城的感覺。
  這裡是登仙城,現在因為清談會的原因自然高手如雲,心裡還能有個底。
  但清談會一結束,各宗都離開了,面對這隨時都會來襲的災禍該怎麽辦?
  更別提這暗河四通八達,其他城池的情況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人類的生命,竟然一直掌控在別人手上。
  想想都恐懼到了極點。
  仙盟有得忙了。
  謝楨去郊外洗漱過後,回了小院,然後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他現在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那可是八位夜行神官,擊殺他們,哪怕是“謝楨”也是拚了命才做到。
  疲憊。
  謝楨心裡也在嘀咕:“沒想到居然是古修士繪製好的暗河地圖。”
  “更沒想到,有人居然用這暗河地圖運輸活屍軍團。”
  “最近的確作了一點,但這麽大一份禮物,仙盟應該也不好找我麻煩了吧?”
  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松一口氣。
  “也就是說,這馬甲又能繼續苟一苟了?”
  不怕一出現就被人喊打喊殺了,估計也打亂了仙盟原本準備的對他的處置。
  “倒是夜行神官和那群按理已經無法控制的活屍,看上去有些不清不楚的關聯。”
  不應該啊,他們憑什麽能控制活屍
  謝楨邊想著邊陷入了夢境,最近其實多少有點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小心穿幫了,他就要被人喊打喊殺。
  他可沒有《第一製卡師》書裡面的謝楨那種哪怕天下人都對他喊打喊殺,他都能不屑一顧的強大心臟。
  這一覺睡得著實舒坦,都沒有力氣開直播平台上新得的紫色寶箱。
  以及,直播平台的觀眾已經瘋狂了,問題賊多。
  這些觀眾似乎也意思到了什麽。
  大部分人都在討論,什麽那樣的場景不可能是人為搭建,而且再好的技術也不可能做到直播現場出現那樣的場面。
  各自有各自的煩惱呢,這就是人生。
  謝楨起來後,院子中,陳雲豹的狀態也十分奇怪,正學著小雞一樣,一個勁兒的扇動兩胳膊。
  關鍵是隨著他的手臂的扇動,在他背上時不時出現一對大鳥的翅膀,將他帶離地面一小段距離。
  陳雲豹正高興得在空中小腿直彈,還不怎麽會控制,靠腳滑動來控制方向。
  多少有些辣眼睛。
  見謝楨推門走了出來,陳雲豹趕緊跑了過來,將腦門對著謝楨:“教主,再彈彈我腦門兒。”
  “上一次彈了過後,我長了一對時不時出現的翅膀,再彈彈,說不定我還能長一隻跟蘇子期的柯基一樣的犄角。”
  謝楨:“……”
  長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在身上不奇怪?也就小孩稀奇歡喜得很。
  其實也不是說長在身上,而是一種看上去特別真實,收發自如的神通。
  那翅膀長出來的時候,跟真的一樣,摸上去連羽毛的手感都一模一樣。
  只有神通能做到這一點。
  修士的一切功法,修行的目的都是練就神通。
  神通是大道的最真實的體現。
  謝楨也擼了半天陳雲豹的大鳥翅膀好一會兒。
  手感還挺不錯。
  只是,彈一下腦門就讓人有了一門初具雛形的神通,這是如何做到的?
  要是自己也會就好了,一天能將這些門人的腦門彈得比猴子屁股還紅。
  正逗著陳雲豹,這時陳玄居然上門了。
  估計是因為他兒子身上的情況,他得過來瞧著點。
  但讓人意外的是,莫扶舟和東方欲曉也來了。
  這就奇怪了,也不知道所謂何事?
  而且,三人還用特別古怪的眼神時不時看一眼謝楨。
  謝楨被看得心裡發毛,他洗得乾乾淨淨的,應該沒留下任何痕跡啊,這三人的眼神為何這般奇怪?
  這時,陳玄說道:“聽說是你彈了一下雲豹的腦門,然後他潛意思裡面就會了你大羅天雲中仙君這門飛鳥傳承?”
  謝楨知道這三人為何表情古怪了,應該是仔細詢問過陳雲豹了。
  謝楨腦殼痛,破綻啊破綻,關鍵是那人根本不在乎這樣的破綻,這是故意留給他來解決的吧?
  謝楨心道,說不得對方真的將他當成了一個料理這些小事的小幫手?
  即便再不情願,也得他解釋。
  謝楨不著聲色:“你說甚?”
  “你覺得我有那般厲害嗎?”
  三人仔細看著謝楨,似乎要打量出點什麽。
  靠在窗台上打瞌睡的小紙片看得直搖腦袋,誰不知道他們家謝楨從小就會裝了,一點都不像小紙片這麽老實。
  三人不置可否,謝楨心裡打鼓。
  一個人,若是能裝得這般像,讓天下人都分辨不出來真假,多少就有些讓人驚恐了。
  陳玄和東方欲曉搖了搖頭,定是他們多想了,謝楨是怎麽的人,他們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倒是莫扶舟突然說了一句:“上央宮的那張言靈卡,你們大羅天的那位上仙已經用畢,是否可以轉交給我了”
  謝楨:“……”
  怎麽還一直惦記著那一張變態的卡?
  當初夜行神官在那張言靈卡下被逼供的慘樣,他可是親眼看到的。
  身體都哆嗦了一下,似乎看到了他自己將來的遭遇。
  太慘了。
  這時,陳玄也在道:“還不知道你們大羅天那位上仙名諱?”
  謝楨心道,你可真是問對人了,但就是不告訴你。
  好不容易打發走三人。
  謝楨唉聲歎氣:“為什麽總感覺有一總立馬就要露餡的錯覺?”
  “脖子涼颼颼的。”
  關上門,謝楨又開始開寶箱了。
  這一次擊殺八位夜行神官的劇情,得來的這麽一個寶箱,比上一次用無間之門威懾仙盟還要艱難啊。
  上一次至少知道,仙盟的人絕對不敢出手,才會那麽肆無忌憚,目中無人。
  而這一次,正可謂是用命拚回來的。
  伸手點開寶箱。
  在面前出現了一隻瓶子?
  一隻白玉一般的瓷瓶,還挺好看,因為它自己就散發著瑩瑩白光,神韻幾乎要透出瓶體了。
  “恭喜你,獲得無垢淨水仙瓶一隻。”
  “無垢淨水仙瓶,可裝一池之水,修士常年飲用瓶中水,可獲得特殊體質無垢之體,該體質能讓修士的靈力純淨十倍以上。”
  謝楨都差點倒抽了一口涼氣。
  特殊的修行體質太難得了,像蘇自期的饕餮之體,東方鹿聞的萬法不浸之體,之所以能被稱為鎮壓一個時代的修行體質,正是因為太難出現這麽一例了。
  而現在,只需要喝水就能擁有一個特殊體質?
  哪怕這個體質是後天形成的,但十數倍於普通修士靈力的純度,也十分了不得了。
  最關鍵的是,這體質跟白得的一樣。
  至於那句需常年飲用,這沒什麽關系,反正人本來每天都要喝水,喝井中水和喝瓶中水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容易而已。
  這絕對是一個了不得的東西。
  特別是針對一個宗門來說。
  謝楨拿著無垢瓶走出房間,讓門人去提水。
  然後一桶一桶的水往瓶子裡面灌。
  這瓶子看上去不大,但能裝一池子的水,足夠他們飲用了。
  不僅飲用,以後做飯的水也用它。
  一群門人看著怎麽也裝不滿的瓶子,嘖嘖稱奇:“當真是個寶貝。”
  “以後出遠門,或者去一些無水的地方,都不用擔心沒水喝。”
  謝楨心道,這才哪跟哪。
  說道:“知道蘇子期和東方鹿聞的修行體質吧?”
  兩人的體質早就傳遍了,別人或許只是聽說,他們卻能天天看見,比如經常看到蘇子期沒事就端著一盆的饅頭在啃。
  這體質是天生的,他們就算羨慕也弄不來。
  結果就聽謝楨道:“我們這瓶子的確是個寶貝,但不是為了喝水方便,而是……多喝瓶中水,能生成一種名叫無垢之體的修行體質……”
  謝楨一點點講給他們聽,也是為了引起他們的重視,以後渴了什麽的,其他水都別喝,留著肚子。
  一群門人的確聽進去了,不多時,抱著老大的容器過來了,蘇子期提了個木桶,陳雲豹抱了個木盆:“我今天不吃飯了,我就喝水。”
  謝楨:“……”
  一群人,走路肚子裡面都是咣當的水聲。
  謝楨交代了一句,別浪費水,這是常年累月的事情,也不是突然加大喝水量就立馬有效果的。
  謝楨分完水,他又準備出門去買院子和耕地,結果身體又是一震。
  謝楨:“……”
  沒辦法,好不容易知道了仇人是誰,能消停下來才怪了。
  也不知道這一次又要惹出點什麽事情來。
  謝楨這一次似乎都沒怎麽遮掩的走了出去。
  其實他只要不用武力,不遮掩也沒有什麽,反正長得都一模一樣,誰能知道換了個人。
  結果,才沒走多遠,居然在胡同口遇到了莫扶舟。
  正在以上帝視角觀看的謝楨心都涼了一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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