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无人的员工食堂安安静静，餐盘上散落着不少餐后垃圾。
这应该是上白班的工作人员留下里的，冯甜甜找了一个安静并且还算干净的位置坐了下来，从盘中挖起一大块米饭便塞入嘴里，工作餐虽然算不上多豪华，可也算是营养充足丰富。
冯甜甜望着微信图标右上角的几个红色数字，心里祈祷一声后点开。
“真是不好意思啊，甜甜，我这里钱也比较紧张。”
“我出门了，最近不在家，真是不好意思。”
“你不早说，我刚买了几件衣服，我现在是月光族了。”
委婉并且拒绝的话语从耳机孔旁边传来，冯甜甜心里咯噔一下。
“姐，咱妈说了，我都想好了我打算和你一样出门闯荡一下，你弟弟我这么聪明，不管走到哪，我都会出人头地的，咱爸的病不能拖。”
冯甜甜最后一句微信留言是弟弟留的，还有些稚嫩的话语中带有几分失望还有几分希望。
泪水在眼眶周围不断打转，冯甜甜用手一抹，强颜欢笑的对着手机说道：“小幺，你听姐姐说，姐姐这里有钱，咱家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你要努力学习，不要像爸一样一辈子都蹲守在大山之中，钱的事情姐姐一直在想办法了，你拿着钱先去读书，只有读书才会有出息，家里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
今天的汤有一点点咸啊，冯甜甜强灌下一口汤后说道。
吃完饭后的冯甜甜刚推开宿舍门，便发现只剩下了几名舍友。
“我刚点的麻辣烫，你要不要来一点？这家外卖味道不错。”一名体态偏胖的舍友轻声呼唤道。
“不了不了，没啥胃口。”冯甜甜摇摇头道。
简单寒暄两句后，舍友便开始再次会到了刚才正在闲聊的话题。
“你们知道吗？KTV那边的陪酒员一晚上能赚多少钱？”
“多少？”
“我跟你们说啊，也就是一晚上，差不多一千多。”
“一千多？怎么那么多啊。”
这句话顿时间炸开了锅，很显然对于金钱的崇拜让这些女孩儿不由得眼前一亮。
“一瓶啤酒在外面两三块钱，可是到了咱这里一瓶二十块钱，那些人的提成差不多一瓶酒七块钱，一箱啤酒二十几瓶，你说多赚钱。”
“不会吧，哪有人能喝一箱啤酒啊。”
“你这人脑子真笨，那些来咱们这里消费的哪个不是大老板，在人家手里万八千的还算事？那些陪酒女也很厉害的，不仅能喝还要会说，按照规定只要酒水打开，便不能退货，所以对于她们来说只要能够打开啤酒瓶盖，钱就已经到手了。”
舍友们七嘴八舌的讨论饭后谈资，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总是会抓住身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冯甜甜心中油然而生。
下午KTV部门经理的门口，冯甜甜犹豫再三还是敲响了房门。
房门很快便被推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一脸淡然打开的。
冯甜甜认识面前这个女人，应该是KTV服务组的经理，姓田。
“甜甜啊，你的短信我收到了，请坐。”
三十多平米的办公室金碧辉煌，在一旁还摆放着一条无缝拼接的真皮沙发。
身穿酒红色裹身小短裙的，脚踩酒红色细高跟的田经理优雅地侧坐着，酒红色的眼影在灯光照射下闪闪发亮，烈焰红唇更是看的人魂牵梦绕。
“我只是想要多赚一点钱。”此时的冯甜甜还一脸犹豫，对于自己的选择还有一些恐慌和不安。
“没问题，赚钱嘛。”田经理起身来到经理旁边上下审视冯甜甜一圈后说道。
冯甜甜认认真真打量了田经理一番，目光停留在那一双裹着黑丝袜的长腿上，同样是女人，差不多的岁数，可是带给人的感觉确实有些不太一样。
“你打算什么时候上班，我可以给你安排包桌，走台的话可能要等几天，你还没有接受过系统培训。”田经理将这一切都说的那么自然，好像这些话说出来十分普通。
“我...今晚就可以。”冯甜甜用牙齿紧紧咬住下嘴唇。
田经理拉开办公桌上的抽屉，将一沓崭新的百元大钞扔到桌面上：“这里是一万，五千算是借给你的，剩下的五千，你留着自己买点衣服啥的。”
田经理一边说着一便朝着冯甜甜走了过来，轻轻捏了捏冯甜甜的脸蛋和平坦的小腹，纤纤细手顺着冯甜甜的小蛮腰往上摸去。
一股忽如其来的屈辱感让冯甜甜哼哧了一声。
“还不错，挺有料的。”田经理赞赏道，在她眼中评价一个女人就像是古代乡下挑选好牲口一般。
穿着蓝色马甲和花纹西裤，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得部门经理站起身来说道：“甜甜啊，我们可是那你当作自己人才会这么说的，你知道嘛，在外面一般人要赚一万块钱是需要很长时间的，不过看在你有心思进取，并且是家里为难的情况下我们倒是可以帮你一把。”
“谢谢，谢谢。”拿到钱的冯甜甜不断点头道。
部门经理话风一转道：“虽然你还没有参加过正式培训，不过我可以简单给你透露一点，我们这个行业完全属于服务行业，在工作时间内客人的指令是第一位，客人让你向东，你就不能向西，客人让你向南，你就不能朝北，只要你听话，奖金什么的就是小菜一碟了。”
“但是。”部门经理解释道：“可是如果你不听话，扣除奖金就是小事情了，后果是什么你要想清楚。”
“明白，明白。”冯甜甜点头说道。
“这就对了，工作期间一切行动听安排，所以电子产品需要上交，每个月安排一次体检，不许私自外出，你的宿舍也会成为双人间，健身房会在清晨对你们免费开放，饭菜也会给你送过去，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每天打扮漂漂亮亮的去上班。”部门经理交代的说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甜甜呀，遵守游戏规则有的时候很重要，你懂我意思吧。”
冯甜甜应承着点了点头，一旁的田经理开口道：“好了，你先回去吧，你的房间我会尽快安排。”
等到冯甜甜走后，部门经理嘱咐道：“这个你要好好培养一下，我估摸刘勇这几天要来一趟，这个老小子的要求可高。”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田经理摇晃着身子随后离开。
坐在桌子上的部门经理望着冯甜甜照片轻叹了一声：“可惜喽，挺好的一个女孩儿。”